39、番外【4】 ...
-
如果说《乐行者》是我踏进娱乐圈的敲门砖，那么《第二天堂》彻底让我一炮而红。
我更没有想到这张专辑的第二主打歌《江南》会火得那么夸张。
我真的，真的，真的出名了。
大街小巷的扬声器里是江南烟雨的旋律，学校门口的小卖铺里是我的大头贴，我接到了代言。去电视台煞有其事地拍了广告，与更大咖位的明星一起录节目。
聚光灯呐，越来越密集。
手中的麦克呐，越来越轻盈。
脸上的笑容呐，越来越熟练。
兜里的钞票呐，越来越厚实。
我真的，真的，真的出名了。
通告越来越多，奔波于各个纬度的城市，直至日夜颠倒。支撑着我工作的完全只有年轻的体魄、和心里的渴望。
身处异乡成了常态，一个寻常的深夜，当我困倦地拖着步伐回到酒店、打开房门，顿时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来了？”
金莎正端正地坐在我的床头，头发披散开，嘴唇擦得很红。
我有些呆呆的。还没弄清楚眼前的情况，她已经款款地走到我眼前，接过我的外套。
她的发丝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
我在她的身上闻到了来自很遥远的曾经的味道。
那天晚上的混乱是怎样开始的，我记不太清了。
仅剩的知觉告诉我——我们正紧紧抱在一起，吞吐着彼此温热的气息。
我能感觉到她的热情似火。
《美人鱼》潮起潮落的旋律暗自汹涌着，但我的耳畔只听得见大街小巷在放的《江南》，我红着眼角：
“明天，明天不要走好吗？”
“嗯。。。不行。”
“为什么。”
“我也要发首专了，得回去看看老师们给我写的歌。”
“别走，我给你写。”
“别闹。。。”
“想要多少我给你写多少。别走。”
从深夜到清晨，从清醒到麻痹。
我受邀演唱新加坡国庆主题，妈妈爸爸哥哥在电视机前看着直播，一直到热泪盈眶——
我失去了理智，尽情地放纵着紧绷的神经。
从舞台上下来的每一刻，当我脱下了夸张的服饰，最终不自觉地成了别人的池中物——被一些戴着黑色薄纱的高大男人引领着游走在光鲜亮丽的黑色地带。在阴暗丑恶的角落里，我抛下自以为的尊严与信仰。
昏天暗地。
酒肉。
美色。
我听见了身下女孩的呜咽声，令人憎恶的甜腻的声音——与回忆里的相差太多。
我吻上了她的嘴，只为堵住她的呻吟。
每一天要面对的事情太多，每一天要见的人都太乱，我已经找不到那片浩瀚的花海到底在什么方向。
一遍一遍地重蹈覆辙，我在回忆里寻找、迷惘、惆怅，一遍又一遍地跌倒，一遍又一遍不服输地重新来过。
我对音乐的爱好像沾染了灰色的尘埃——
那灰色的尘埃啊，
为什么擦不掉？
我任凭它滋生蔓延，直至模糊了花海的轮廓。
我开始厌恶自己，我学会了使用势力的眼光，学会了跟导播调情只为了把镜头切到自己脸上，学会了谱写虚伪的旋律，学会了去依靠公司给我设立的人设。
我恨现在的自己。
但我却找不到通向过去的路。
我只想在这种生活中找个出口，躲在没有镜头和记者的角落里，把伪装都卸下。
金莎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她还小呢。
她当然不知道这么多啊——除了我的阿凝，我究竟还能对谁敞开心扉。
在这个充满利益和欺骗捆绑的世界里，我只能一再小心。
怀秋竟也不在身边。
没有人懂我。
金莎只是一个很爱我的小女孩。
但我对她却只有欲望。
抱歉。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轮不断的摆动，再多的永恒的誓言也比不过一刹的澎湃。
2004年是这样混沌地过去了，蹉跎的光阴是年轻的岁月——尽管我的灵魂已经疲惫得衰老不堪。
在速度和力量的交换中，我们一刻刻地沉默着、喘息着，达到了传说中的理想之境。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番外【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