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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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娇袅回家后顶顶重要一事便是拨电话给洪早歆。
这样大的喜事，自然要有人分享才有得趣味，幸福感往往是通过对比得来。
她心情好，早已忘掉前些日与洪早歆的不愉快。
“我要结婚了。”
她毫不掩饰心中欣喜，想着洪早歆再怎样也要给她祝福。
却不料洪早歆冷冷一笑，“你告诉我做什么。”
她惊讶莫名，“你是我好友，我不告诉你告诉谁？”
“你不是已经快做白家少奶奶，何须理我？”
她愕然。
突听得洪早歆恶毒一笑，“我只劝你，莫吃回头亏，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莫娇袅恍然大悟，突然之间一点也不觉得洪早歆奇怪了，因为她已完全明白。
她手中像是握了一张王牌，胸有成竹。
“早歆，你是不是嫉妒？”
电话那头没有做声。
“你一直都嫉妒我，拿我做比，看到我比你这个老姑娘还悲惨真是大快人心对不对？早歆，做姐妹做到我们这个份上还真是不幸。”
她故意拖长了声音，享受着道破别人不堪的隐晦的心思之后的得意。
但说不遗憾也是假的，她只得这样一位女性朋友，却连她对她也不是真心的。
她落魄没关系，洪早歆自安慰她两句，说话又不要浪费一分钱，洪早歆照样冷眼旁观她凄凄惨惨戚戚。
但她过得比她好可不行，她这样不幸的人都得幸福了，她洪早歆却没有那还得了，结交她这朋友洪早歆岂不是自取其辱？
人心啊，不过如此，隔着肚皮看不清。
“莫莫”，洪早歆心平气和，仿佛并未受她的话的影响。
“大家不过是半斤八两，你敢说你和我做姐妹难道就全是真心？”
她说不出话来。
洪早歆苦笑一声，“你不过是因为当时身边没有人，只得我一个，拿来做朋友也是没有办法。”
“你自己回想想你在我面前炫耀过多少回？难道我就一辈子只得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
“大家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
“不过，”，洪早歆最后加上一句，“有一句话你倒没有讲错，做姐妹做到我们这个份上，也还真是不幸。”
洪早歆挂了电话。
莫娇袅郁郁不乐，洪早歆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她，她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
要不是她好心，哪里会有人和洪早歆那样一株壁草做朋友？现在的世道怎么变成这样了，好人都不得好报。
她将此事告知白君，自是隐去了后面洪早歆说她那一段。
“我是睁眼瞎子，老是遇人不仁，以后便只得你一人了。”
她倚于白君怀中，仿若重回少女时代，被朋友欺骗的痛楚便少了许多。
白君轻抚她发丝，“待时间来见证一切，有多远走多远，可好？”
两人相视而笑。
白君说：“家母希望明日见一见你，你明日可得空？”
她惶恐，“明日？那我须得穿什么衣服才好，应当带什么礼品去？”
白君骇笑，“你什么都无需准备，只需带上莫娇袅，展现自我即可。”
他安慰她，“放心，家母并不是母老虎。”
她安下心来。
但第二日到底还是花费了许多时间来装扮，这件嫌花哨，那件嫌太古板，在镜前照了又照。
以前的干脆利落在她身上渐渐不见踪影。
也幸得白汝真耐心，坐在客厅品茶，毫无怨言。
最后终于在仓促中出门。
白母早在宴会厅门口等他们，一袭浅灰色套装搭紫色丝巾，只戴了宝石耳环，落落大方。
她在仔细一瞧，咦，这不是那日在健身房中的中年美妇，不知她仍否记得她，不禁面有不安。
白母面上却并无异常，只淡淡笑，客套与她招呼。但她总有种错觉，白母并不喜欢她。
饭桌上她的窘迫升级，在豪华长桌上用餐缚手束脚，叉子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她一张脸霎时涨的通红。
到底是穷人家的女儿出身，这种印记一经烙下便难以消除。有人一辈子兢兢业业小心翼翼，自以为面面俱到，却总是在细微之处现了原形。
他们骨子里都有一种天生的自卑。
白君一直用眼神安慰她。
白母也并未有微词，依旧淡淡笑，脸上的不屑却显露无遗。
她越发惶恐，一心急连浓汤都泼在了胸前。
佣人立即训练有素的走上前来替她擦拭。
白母眼尖，一下子看到了她胸口处戴的“相思”。
她忙着尴尬，没有注意到白母脸上客套的笑瞬间崩溃，面色惨白。
饭后白母即唤白汝真上楼替她寻换洗的衣服。
她一人坐于客厅，总觉来来往往的佣人皆用奇怪的目光看她，她有些坐立难安。
她决定上楼去，想去告诉他们衣服找不到就不用找了。
她小心翼翼走上光滑的水晶旋梯，到得二楼后却不知是哪个房间。
听到其中有一间有说话的声音，便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刚准备敲门，却又突然将手放下。
或许他们正在谈论她，偷听别人讲话十分不礼貌，但她忍不住想听听白母对她观感如何。
只听得白母激动的说道：“她不好，教养全无，不配做白家媳妇。”
她的心一阵下沉。
“母亲，你不要意气用事。”白汝真似十分倦怠。
“意气用事，”白母冷笑一声，“我处处退让，你却步步紧逼，先前你只说要带女友回家，那‘相思’又怎会在她身上？”
白母突然拔高声音，让她吓了一跳。
“我已决定娶她。”她听见白君大声说。
房间里突然一阵沉默，过了好久之后白母幽幽隐泣，“我不逼你了行不行，你不要娶她。难道你真想看我死在你面前。”
她突然想掉头就走，直觉告诉她，继续听下去的话她定会后悔。
可是脚却不听使唤。
她只得继续站在原地。
“母亲，你这又是何苦。”
“不要叫我母亲。”白母的声音充满苦涩。
“自从我对自己的儿子有了不正常的感情那天起，我就已经不配再做母亲。我也不想再做你母亲。”
白母突然用一种少女怀情的口吻说：“若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汝真，你会不会爱上我？”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