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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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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姐近日常常不在家,与白君在一起约会是一种享受,她以前竟从来没有发现本城有这样多有趣的地方。
她有些乐不思蜀。
公司里同事按捺不住好奇心,“听说你已与白氏的公子确定关系?”
她但笑不答。
一日洪早歆下班后来找她,吓了一跳,“你脸上的黑眼圈怎会这样严重?但精神状态却又十分好,这是怎么回事?”
她笑了一笑,解释道:“我忙。”这藉口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
洪早歆似笑非笑,“是啊,你忙,忙得没有时间联系唯一的好友。伯母前两天打电话向我抱怨,说让你回家吃一顿饭你都说没有时间。”
她见洪早歆脸色不对劲,这才想起她已有多日未曾联系她。
“听说你正在与白汝真交往,不会是真的吧。”
她好笑,反问洪早歆:“为什么不会是真的?”,对这唯一的朋友,她并不想刻意隐瞒。
她脸上的笑容亮得刺眼。
洪早歆张大眼睛,“你真的在恋爱,你就忘了以前的教训了?”
莫小姐惊讶的盯着她,“不是你劝我要放开过往?”
“可是……”
洪早歆话没来得及说完,电话便响了,白君说已在楼下等她。
“对不起,早歆,改日再请你喝茶,我有事要先走。”
她拿起手袋就走,完全是一副热恋中的样子,洪早歆在背后气结。
过了两三日,洪早歆又打电话给她,“莫莫,昨日我在街上看到白汝真和一名女子在一起。”
她骇笑,洪早歆何时竟如街头长舌妇一般在背后道人是非了。
她替白君辩解,“不,我相信他。”
“莫莫,我是为了你好。”
“你要是真为了我好就不应当泼我凉水,早歆,你何时竟变成这样了?”她心痛的问。
“你以后会后悔的。”,洪早歆话中大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莫小姐不怒反笑,“好,我同你证实。”
她随即拨了电话给白君。
再同洪早歆说话时,她口中已有隐隐的得意,“我刚刚已经亲口问了,与他在一起的是他母亲。”
洪早歆还要说什么,她打断她的话,“你近日十分不对劲,我不想破坏我们两个多年的友情。”
她挂断电话。
许久未见的疲惫竟又袭上心头,洪早歆好像是真的变了很多,但她无心去弄清楚,她现在自己幸福就够了。她也没有时间。
白君第二日又约她出去,说要带她去一个好地方。她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说是好地方便是好地方。
半小时后,车行至一处地方停下,她立时看出这是一间画廊。
白君解释:“近日朋友在此举行画展,相信你定会喜欢。”
不,她不喜欢,刚走进去她就已经后悔了,但白君的手紧紧握着她,她没有机会逃走。
她一同画廊的主人打上照面,心头猛然一震,脚再也难以移动分毫。
男子也惊讶望她,复杂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
“娇袅?”,男子迟疑了一下,出声唤她。
她全身都已僵硬。
是他,果然是他。天下也只有一人回这样唤她。
人人都唤她“小莫”,好友洪早歆也只唤一声“莫莫”,只有这个男人当年一遍又一遍“娇袅”,“娇袅”的唤她。
“为何这样唤我,别人都嫌拗口。”她记得她曾躺在男子怀中这样问。
“怎会拗口,这样好听的名字叫一辈子都不会厌。得此美娇袅更是一生足矣。”
言犹在耳,人事却早已全非。
莫娇袅看看身边的白君,突然之间便有了力量。
也明白了正鼓励看她的白君的苦心。
她走上前去,对男子略略点一点头,“幸会,徐治文。”,面带微微笑,神态自若。
徐治文却好像并没有料到她可以如此的坦然,依然一副呆愣的傻样站在那里,白汝真出声提醒他,他才醒过神来。
徐治文开始向他们介绍画作。
她不动声色的打量徐治文,突然发现自己早已经不爱他了。
三年的牢狱生活折损了他原本的英俊帅气,皮肤松弛,眼角下垂,脸上甚至有微弱的愁苦意味,还哪里有半分翩翩贵公子的影子?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徐治文。
反观她自己,却是越来越年轻了。虽说以前也过过很长一段不怎么令人愉悦的日子,但现在也已经缓过来了。现在的她有了爱情的滋润,变得越发动人。
她只觉得异常的解气。
甚至还有些可怜起徐治文来,遇到她不知也是不是他的不幸。
所以直到走出画廊,她脸上还挂着一幅悲天悯人的微笑。
白君不安的问她,“怎会那样高兴?我还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为什么要生气?”她扬起脸反问白君。
白君见她心情十分好,知她并未生气,当下便放下了心,“因为我贸然带你来见他,其实我也是前不久才认识他,带你来见他只是因为……”
她捂住白君的嘴,“不用说了,我明白。”
她怎会不明白,白君只是想下一剂猛药,让她彻底放下。
这名男子事事替她着想,真是让她心动。
莫娇袅与白君寻至路边一处长椅坐下,头贴着头,肩靠着肩,竟没有感觉时光的流逝。
此时无声胜有声。
良久,白君掏出一个蓝丝绒盒子,里面竟又是那一粒名叫“相思”的坠饰。
原来白君一直携带在身。
“其实,那一日我并未说实话。‘相思’并非拍卖得来,而是我白家传家之宝。”
白君直视她眼,“现在,我为你戴上可好?”
这分明就是求婚。
但她却没有迟疑,轻轻颔首。
深红的晶石衬着她雪白的皮肤,十分好看。
她想,其实相思或许并非女子红泪,而只是闺房之中至爱夫婿描于妻子额间的一滴朱砂。
万事皆可做两面想,她就不信她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