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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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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限锁血的技能,是把自身咒力压缩到极致后,将自身伤口处的部分血肉用咒力包裹住,然后转化为无限近似咒灵的体质,可因为到底是人类,伤势就会呈现暂停的状态,既不会恶化也不会像咒灵那样治愈。
这样的状态下,我的精神会处于一种异常的兴奋状态,我需要持续输出咒力避免我暴毙,也就是说,我睁着眼度过了一场手术。
「赤血操术」有个麻烦在于他蕴含咒力的血如果其威力高于我,是会带给我一种“感染”的症状,需要细致的消除他的咒力残秽,还要剔除“感染”部位。
家族的反转术式者一边治疗我,一边为我刮去“感染”的地方,悟在一旁盯着不放过任何一点“感染”。
手术进行了一整天,而后我昏迷了三天。
我得到了细致的治疗,可我的锁血术式给我留下了点后遗症,是大概为期一年的无法使用过多的力量,特别是之前被砍掉的左手跟右脚,寻常的握住武器是没问题,然而一旦用力挥砍就会失去知觉,以及拿久了重物也会如此。
我不允许自己将这么狼狈的一面展现给别人看,我花了两天才适应只能半支撑起身子的右脚,让我行动不会看上去像个跛脚的。
这样的话,我每日都需要药包来缓解我疲劳僵硬的肌肉。
这遭后,我也从台前退至幕后,必要的应酬跟会议我还会决定参加的,明面上仍是族长,可我已经将大部分的权力都给了悟。
权力的交替得到了几乎所有族人的赞美,似乎一点儿都不觉得一个近十岁的孩子如此是异常的,他们振臂高呼六眼。
关于那场战斗的细节他们不知道,而都记住了六眼(无下限术式)击败了赤血,狠狠高了加茂一头。
如果我的身份调转,我也会希望六眼挡在我们所有人之前,反正都被打上六眼阵营的标签了,所幸早点享受六眼的庇护也不错。
可,那是我的孩子。
我怎么可能会忍心呢?更何况还是我间接导致了我的孩子这样。
这似乎在剥夺他的童年。
“安心吧,爸。”
“我可是很强的。”
他毫不在意得对我说,手里拿着我药包,小心地替我换上。
颇有种把我当成脆弱的玻璃制品了,小心翼翼的就怕碰着半点,连喂水都要反复试过温度才可以。
悟跟我说,之前与羂索对战结束后,他并没有杀死还活着的咒具使与盘星教教徒。
前者用来对外放出消息,即年幼的六眼击败赤血,模糊化赤血术师的下场,给了所有人一个错觉,似乎御三家就剩下禅院的「十种影法术」还未出世。
后者盘星教教徒被用了点手段,挖出了羂索经营的一些势力,之后经过一番清洗最终为我们所用。可惜的是,盘星教的人对他们的信仰是无法动摇的。
不管加茂家是否与赤血术师合作、是否隐瞒消息不报,加茂家联姻的女人我对外称被监禁,实则除了通讯有限以及不可以外出外,并没有多刁难。
送回去受加茂家的蹉跎?还是折磨?
好歹也是嫁入我五条家的女人,况且我和悟都不需要如此,那样未免也太难看了。
一切事情被我的孩子安排的井然有序,不愧是我引以为豪的孩子,也不愧是六眼。
我内心复杂极了,提议道:“悟,等我身体好了,你去咒术高专玩玩吧?”
“为什么?”他问,“这有什么好处吗?麻烦、无趣。除了浪费时间还有什么用?”
我说:“就当放松吧。等你成年,五条家将会完完全全交给你了,可在那之前,好好玩一玩吧。”
“就像那边一样。”
没有人乐意被禁锢,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他自愿背负起家族的责任,这并非我的本愿,同样也不是他的。
去玩一玩的意见让他心动,他问我:“那么你呢?”
“我啊……”我想,“反正以后总会退休嘛。”不论未来如何,活着的时候我总会保护好我的孩子吧。
就这样,我们敲定了未来的章程,并与东京高专联系上提前决定下来。刚入职的夜蛾很高兴的表示,期待未来成为悟的老师。
我笑了笑,不说话。
养伤的日子还挺无聊的,看悟花样训人是个非常不错的消遣。
他训起人来是哪里戳着痛就提哪个,期间各种话往外蹦,只叫人脸红难堪又哑口无言。如果有人撒谎还会毫不留情得当着大家的面揭穿,若是还敢嘴硬,三言两语间就敲定了那人的未来。
我的话倾向把一个人的价值一滴不剩的利用完再丢掉,只要对方不跳出我规定的范围,以及造成价值不小于其造成的损失,我是不会在意对方的错误。
而悟偏向快刀斩乱麻,完全不听对方的狡辩跟抛出的筹码,一刀两断,靠着六眼的便利快速解决完事情再安排下去。
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悟这样很好,也是我想要做的,可我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焦虑放弃掉。
其实说来也奇怪,不知道何时我就多了这样那样的令我头疼的毛病。
悟同样知道我对毛病,所以除了他不理解的事物,他很少在我面前提起那些事情。
*
我养伤的第十天,也是悟学会了独自处理族内事务的第十天。
我眯着眼被深秋温柔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悟在一旁对着公文写写画画,突然把笔一搁,嘀咕了一句:“怎么傻、咳……笨蛋怎么这么多啊。”
给我听笑了,顿时不困地从躺椅上坐起来,笑盈盈地看着他,将我可爱的孩子看得以为自己做错了。
“咳、没事的。”我轻笑,“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个问题。”
悟突然支愣起来,嚷嚷道:“对吧对吧!唉,我真的觉得阿爸你脾气太好了吧?”
“一个傻逼觉得自己烂脑瓜嘎嘣灵光,跟大耗子似的这偷点那偷点,还当我这么大个六眼不知道嗷?”
“最烦的是,同伙不少,个个都说就算我是六眼也不能老是乱来。”
“呵,教老子做事?我打、教育人,还用得着他说?”
十天前我醒来后权力交替完成,当初他们高兴得不得了,现在有一些人后悔了,因为在六眼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我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悟就全凭心情了,大多时候是因为碍着他眼就顺手处理了。
不过……
我越过身子去,大手摁住他的小脑袋,扬着笑问:“宝贝,那些话哪学的?”
刚开始他没反应过来,随口道:“啊?在外面啊。”然后反应过来后,身体一顿,别开眼,把他吃了一半的糯米糕放在我摁着他脑袋的手的手背上,“哎呀,papa,这个很好吃哦,你也试试嘛!”
我看了会儿他,然后稳稳地移开手,吃掉了手背上的糯米糕。
嗯,微微的甘甜,是我可以接受的味道,不是悟平时的口味。
我眨了下眼睛,为他小小的举措感到甜蜜的暖意,所以我好心情的揭过这个话题。
似乎我这个行为给了悟什么错觉,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地位,又开开心心地输出,看一本吐槽一本。
我忍了忍,没忍住。
“悟,注意礼貌。”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
夏油杰:悟,说敬语。
猫猫:欧、欧多桑!
夏油杰:?乐了。
老父亲:乐。
———
快要到高专了嘿嘿wwww
距离脑花的死期又进了一步,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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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姐妹花与老父亲
花卉从妆娘手中接过发饰,小心地一点一点为姐姐戴上。
她感叹:“这样的姐姐过分的好看了!”
美到移不开眼,忍不住升起了羡慕跟不舍,她也想拥有这样美丽的一天,可也想跟最爱的姐姐永远在一起。
姐姐闻言绽开笑容,从手边挑了一个发簪,亲昵地为花卉戴上。
“那姐姐把美丽分一些给花卉吧。”她牵过花卉的手捏了捏,“等花卉结婚了,也会是美丽的新娘,到时候也会是姐姐帮花卉戴上发饰的。”
姐姐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补充道:“征君是个不错的人,同意我时常会娘家呢,到时候姐姐会常来看你的。”
花卉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并非是为了那一天,而是为了姐姐的笑容。
真是太好了,这场充斥着交易的政治联姻,并没有夺走姐姐的笑容。
花卉想起了姐夫温柔笑时的模样,就像姐姐一样。姐伏明明看上去不好接近,同时还是父亲口中的危险,却在微笑时温柔得过分。
朦胧的好感在萌芽,虽不至于一见倾心,但如果当初照着流程走下去,她想她是愿意的。
——不过现在,看着姐姐能够比她接近她不敢奢望的幸福,真是太好了。
——姐姐跟姐夫笑起来的时候都很温柔。
“花卉希望姐姐可以得到幸福。”
“嗯…姐姐也希望花卉可以得到幸福。”
“那,我们说好了哦。”
*
“花卉。”
啊,是姐夫。
自从姐姐出嫁,如果姐姐回家来看看,姐夫时不时也会陪着姐姐,一来二去,花卉也渐渐放开胆子,不再把自己锁在自己的世界中。
以往姐夫来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看起来难过,是发生了什么吗?
花卉不安地问:“姐姐呢?”
姐夫珍重地向她鞠躬,把花卉吓了一跳,连忙向前扶住,但姐夫错开她的手,将这个鞠躬进行完毕。
慢慢起身后,姐夫苦笑道:“对不起,是我让你姐姐食言了。是我的错。”
——怎么会?!
花卉心中一紧,不好的预感让她红了眼眶,紧紧咬着下唇。
“是姐姐……出事了吗?”
“嗯,抱歉。”
“……为什么?”
“她诞下了六眼。”
六眼的重要性连她这个被父亲当成乖女娃娃培养的都清楚的明白。
她不是笨蛋,她明白跟姐夫联姻的后果,以及如今的局面。
六眼的诞生是个意外,将本来就危危可及的局面打破,姐夫的上位速度过快导致根基不稳,无论六眼是因为术式不凡的姐夫,还是无咒力的姐姐,反对者跟外界复杂的势力都会选择除掉一个,因为万一奇迹诞生了第二次呢?
而被那些人选择的,是更为柔弱的姐姐。
花卉无声地哭了起来,止都止不住,要不是还记着姐夫在场,就会把自己缩起来痛哭。
以往都是姐姐来哄她,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让她不再蜷缩着。
可姐姐不在了,她还有谁呢?
然而姐夫深深叹了口气,道了声“对不住”后,过来将花卉拥进怀里。
他再一次说:“是我的错。”
花卉摇了摇头,她明白的,可她需要一个宣泄,所以依旧拽着对方的衣服痛哭。
花卉听见了男人缓缓说着姐姐的事情,孩子跟未来,以及死亡前对孩子的爱与笑容,还有她们的约定。
最后,花卉埋在他的怀里闷声道:“帮我找个看起来幸福的夫君吧,我答应过姐姐要幸福的。”
“好。”他抱紧了花卉,许诺。
后来姐夫力排众议,给花卉入赘了个品性都非常不错的没有咒力的男人,给了她一个普通美满的家庭。他还帮出嫁前的花卉亲手戴上发饰,为她的孩子准备好一切。
花卉失去了会哄她的姐姐,但多了一个会哄她的姐夫,只是自从那次痛哭后,花卉再也不会哭泣了。
她答应过姐姐要幸福。
*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花卉笑盈盈地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孩子,长时间的注视让白发孩子看了过来,孩子问:“你是谁?”
花卉嘴边的笑容更大了些,规矩地行了礼:
“您好,少主大人。”
你好,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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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的最后,花卉坐在了属于决策者的位置上。
让父子两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