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阿怜》脑回路总是这么大众

1、第 1 章

　　“小妹妹，你跟着这个阿妈走，以后你就不用挨饿了知道吗？”十方码头的巷子里，一个穿着马褂的男人，牵着一个小姑娘的手，对她说道。
　　二人不远处站着一位穿着锦缎织花旗袍的女子，与外面其他女子不同，女子斜靠着青灰色的石墙上，她的旗袍紧紧帖服在身上，衣服上是艳丽的牡丹花花纹，纤弱的腰肢因斜靠着弯出一个勾人的弧度，她的发髻是时兴卷发，发丝却乌黑光亮，想来是摸了不少的头油才得以保养如此。
　　“阿财，你好了没有，我这可赶着时间呢，你们若是这么磨叽，我可就走了!”女子说话娇娇糯糯，嘴上纵使在说着埋怨的话，可是听起来，却不让人有一点火气。
　　那叫阿财的男人，见女子催促，连忙带着女孩跑到女子的面前“阿悄姐，你别见怪，这妮子命贱，不懂事，我叮嘱她几句，免得到时候冲撞了您。”阿财说的谄媚，对女子的态度恭敬极了。
　　女子抿着嘴一笑，随后拿起胸前的手绢抖抖，顿时一整香风泛起“哼!这眼睛到是生的水灵，是哪里人，可晓得。”
　　阿财见阿悄姐打量手里的女孩子，连忙说到“阿悄姐，这姑娘叫阿怜，吴口乡下的，底子家事干净的嘞，今年十岁了，”说着，阿财用手捅捅身边的女孩，示意她开口说话
　　“阿怜，快叫人，叫俏阿妈”
　　女孩的了授意，对着女子脆生生的叫一声“俏阿妈！”
　　那女孩身上是件半旧的蓝白交织的袄裙，衣服倒是洗的白净，只是袖口短了一截，还有有几处补丁，补丁在缝补怕不是没有什么颜色相近的布料，白色的袖子上多了块黄色的粗麻布，想是家里实在困难，连一块相似的布也凑不出来。女孩的头发有些营养不良的枯黄，但是用红绳梳了一个小辫，绑在脑后。脸颊上没有多少肉，笑脸有些蜡黄，只有一对眼睛黑黝黝的，倒是出彩。
　　那个叫阿悄姐的女子，听见阿怜的叫声，用涂着寇红的的指甲挑起阿怜的脸蛋，细细的端详了一会，“这丫头，张嘴”
　　阿怜闻言张开嘴巴。阿悄打量了阿怜的牙齿，乳牙已经换了，新牙涨了一半，还没全乎。
　　阿悄细看一会随后松开了手。
　　转头对阿财说到“说个价吧！。”
　　阿财见女子说话，连忙眯起眼睛，伸出三个手指。
　　女子见状抬眼冷笑，伸出手指抵住阿财的额头
　　“黑心肝的，这世道，多个人就多张嘴，跟何况这么小，什么都不能干，吃喝拉撒哪一样不是钱。两块，你看着办吧”
　　阿财闻言想要在讨价一番，但见见阿悄不耐烦的样子，又看阿怜瘦小的样子，心里也明白，这孩子太小了，什么活大多都做不了，还真不好找卖家，反正是白来的孩子，犹豫一番随后只得作罢，恨恨的点点头。
　　阿悄见了，笑着抬抬眼皮，将拿出两块大洋交给阿财，阿财得了钱，吹了吹，验验真假，留下一块，给了阿怜一块，随后快速离开。
　　这是规矩，阿怜没有父母，这卖身钱就给了她，阿财他得的钱是跑腿钱，都是各赚各的。
　　阿怜手里攥着那一块钱，贴心的将他收入自己的贴心衣兜里面。
　　阿悄见阿财离开，看着阿怜仔细藏钱的样子，对她轻笑一声，好似嘲笑，又好似无意的轻笑“收好你的卖身钱，你以后是我的了，你知道不！”
　　阿怜抬头看像阿悄，讷讷点头。
　　阿悄看着阿联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上面写着许多字，阿怜不认得，只可以看见右下角“阿怜”两个字，娟秀工整比阿娘写的要好看的多。
　　“俏阿妈？我跟着你以后可以吃饱吗？”想到阿娘，阿怜不由问道
　　阿悄听了阿怜的话，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吃饱!听阿财说你是主动找的他，怎么，这样把你卖了，就是为了吃饱？”
　　阿怜垂下头，咬着嘴巴，委屈点点头“阿妈没了，她让我活下去，我也想活下去，我得吃饭才可以活下去。”
　　阿俏看着阿怜委屈的样子，眉梢挑起一丝弧度“是啊!活下去总得吃饭么，你这到是实话。”阿悄说罢，眼里不知道怎么的柔软了些许，寇红的指甲夹起自己的白色帕子，将它递给阿怜。
　　擦擦吧！以后跟着我，只要你听话总是可以吃饱的。”
　　阿怜见了，拿着帕子，擦擦自己的脏手，随后用大拇指沾上阿悄手里拿着的朱砂红，轻轻的按在自己的名字上。
　　阿怜是个孤儿，父亲抽了大烟，死在了烟馆，对他，阿怜没有多少印象。
　　父亲没了，留下她和她母亲，以及一屁股因为大烟而欠下烂账，其余的便什么都没有了。
　　追债的来了破旧的茅草房，母亲只好带着她连夜逃走，一路乞讨从吴口，来了苏淮投奔母亲的姐姐。
　　苏淮是到了，可是姐姐却找不到了踪影，母亲的身体也垮了，病死在了救济堂里。
　　救济堂里多是逃荒的难民，他一个九岁多的女孩子根本不活不长久，母亲死的当天夜就有人打她的脑筋了，那人摸黑抱住了她，她当时怕极了，亏得喊叫了出来，引来了救济堂里的义工，不然她也怕是活不成了，轻则被人欺负了去，重了说不中会被人拆分吃了，一路逃荒的路上，她也不是见过这些。
　　阿怜记得母亲去世前和自己说一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生活才有盼头。
　　是啊！得活下去，活下去才有盼头，可是盼头是什么，阿怜现在还不懂，但是她觉得也许自己长大了就会懂。
　　阿怜已经许久没有吃过饱饭了，所以她觉得自己总需要想点办法让自己吃饱饭，所以她把自己卖了。
　　乞讨的时候，她见过花船，哪里的女子都漂亮极了 ，哪里总可以传来许多欢笑声。来来往往的男人和女人的脸上都带着让人艳羡的笑容。
　　这里女子的脂粉味芳香扑鼻，她们一个个都穿着干净漂亮的锦缎，似乎每个人脸上都被这锦缎映衬出了光芒，不同于母亲和她的脸上，永远都是暗沉沉，灰扑扑的。
　　阿怜羡慕极了，虽然总有许多人说那些花船上的女子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阿怜并不觉得。每回在花船边上哪里乞讨，总是可以得到许多赏钱，只是哪里总有巡捕在驱赶。
　　阿财是住在救济堂边上巷子里的人呀，也不止哪里得来的消息，在母亲死的地二日天刚两就找上了阿怜，说是淮水河上最有名的划船，需要个小丫头。阿怜朦胧明白什么，又似乎不太明白什么。只是觉得这似乎是眼下最容易活下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