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与火的传说》礼兰

28、受降与剿灭残敌

　　第二十八章受降与剿灭残敌
　　一、受降宪兵司令部
　　一九四五年八月八日，苏联红军对日军宣战。在东北抗日联军和我党的地下武装的配合下，苏联红军的坦克群和火箭炮群形成对日本陆军的“碾压”之势，把东北的小日本陆军打得落花流水。小日本陆军，可以说是“兵败如山倒”，人心惶惶，四处逃命。几天的时间，苏联红军就从黑龙江打到吉林，又进入辽宁。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日本天皇公开广播，宣布投降。
　　根据组织安排，厉剑锋、马玉良带领滨海“除奸支队”“红通支队”的部分成员，代表我方，接受关东州警察局的投降，开展受降工作。刘宝昌、彭清带领滨海“除奸支队”“红通支队”的部分成员，接受沙河口区警察署的投降，开展受降工作。闫旭亭、仝放带领旅顺“武装突袭队”“红通支队”的部分成员接受旅顺宪兵司令部和旅顺警察署的投降，开展受降工作……
　　在旅顺宪兵司令部的门前，由宪兵司令部的司令沃原贤希典大将最先摘下自己的指挥刀，放在地上，接着他又把自己的“鸡腿儿撸子”也放在了地上的一边。于是，受降工作陆续顺利地进行着……在投降的俘虏队伍中，闫旭亭看到了小林淳贺。闫旭亭对仝放和程林说道：“给我点时间，我要与小林淳贺简单说几句。”闫旭亭和戴仁德把小林淳贺带到一楼的一个空房间，闫旭亭问道：“小林淳贺，你服不服输？”小林淳贺说：“少佐阁下，我服输……”闫旭亭说：“不要再叫我‘少佐’，可以称我‘闫翻译’。”接着，他又说道：“没想到吧，我们是多年的同事，却是多年的敌人。”小林淳贺说：“日本所发动的这场罪恶的侵略战争迟早要失败，这在‘中途岛大战’之后，大家就有所预见。但是，你闫翻译是‘地下党’，使宪兵司令部的绝大多数人感到无比震惊。闫翻译，你太了不得了！中国人也太了不得了！难怪日本在这场战争中要失败。”闫旭亭说：“你坐下。”小林淳贺说：“我不敢……”戴仁德说：“闫队长让你坐，你就坐。中国人不是你们日本，不虐待俘虏……”闫旭亭翻译后，小林坐下。闫旭亭说：“我找你来，主要与你说的话是，你能投降、认罪，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我希望你在战俘改造所中好好学习，进行反省，争取早日得到中国人民对你的宽大处理。我预计，你不出十年就会被释放出狱。”小林站起来说：“闫翻译，不杀我吗？”闫旭亭笑了笑说：“我认为不会。为什么？因为你是主动投降，在宪兵司令部，你也不是一个很大的官。我再明确点说，与沃原贤希典、渡边次多喜相比，你没有他们那么重的罪恶。”小林从椅子上站起来，给闫旭亭跪下了。戴仁德生气了：“起来，起来！中国不兴这一套！”一会，闫旭亭说：“小林淳贺，为什么我在你们的队伍中，没有看到渡边次多喜和青森武太郎？”小林淳贺稍迟疑了一会说：“渡边次多喜不接受沃原贤希典的命令，骂沃原是怕死鬼，是民族的败类，他不接受投降，他鼓动特高课的人逃跑。他们已经穿着中国人的衣服，带着武器逃出宪兵司令部了。渡边还说：‘如果进了战犯改造所，十年回不了日本的本土。’他准备稍避几日，再带这些人先劫船逃到海洋岛，再劫船逃到韩国，最后劫条大船回日本。”闫旭亭说：“你为什么没有跟着逃跑？”小林淳贺说：“我认为是逃不出去的，就跑回来投降……”闫旭亭问道：“他们一共能有多少人？躲在哪里？”小林淳贺说：“十一二人，可能就在旅顺的某个大山上。”闫旭亭说道：“你这是将功补过的行为，我们会形成材料，向有关方面反映……”
　　二、深山剿灭残余敌
　　日本之所以会成为一个罪恶的帝国主义国家，在内因因素上，是由于“极端民族主义”和“军国主义”两种反动思潮像瘟疫一样在国内的流行。如果这两种反动思潮得不到批判、根除，那么，即使日本天皇公开表示投降，也还会有人顽固抵抗。
　　当闫旭亭获悉渡边次多喜带领特高课的十几个人化装逃走以后，他就带领程林、戴仁德等十几个人，开着卡车，扛着机枪出发了。他们在老铁山搜捕了一天，没有发现渡边次多喜等人的影子，第二天接着就来到了椅子山。在椅子山的弹药洞里，他们看到的是被炸塌的杂乱景象，但是依然没有发现渡边次多喜等人的踪迹。于是，闫旭亭断定：渡边次多喜很有可能带领这十几个人躲在鸡冠山的废弃工事中。第三天，当汽车开到鸡冠山的山下，闫旭亭嘱咐大家要提高警惕，作好战斗准备。
　　当闫旭亭等人上到半山腰，就有人开始向闫旭亭等人打枪了。于是，搜查小分队的队员，就卧倒在地上，隐蔽着与工事中的顽敌对射。虽然闫旭亭等人的火力处于优势，但是敌人躲在工事中，无法对敌人造成严重杀伤。闫旭亭想：如果不能利用白日，将敌人歼灭或者抓捕，那么他们很有可能在今夜里趁着夜色逃走。这样，就会给以后的搜查、抓捕造成更大的困难。
　　闫旭亭与程林、戴仁德隐蔽在一块大山石的后面商量怎么办？程林说：“队长，我有个办法，‘火攻’！”闫旭亭笑了：“程林，你今生可真是与火有缘哪，一打仗，就是‘火攻’。”程林说：“队长，你看，工事洞口是不是朝北？”闫旭亭说：“是呀。”程林又问：“现在是不是北风？”“是呀。”闫旭亭回答。接着，程林说：“点上一把火，让风把烟吹进工事中，他们不就跑出来了吗？”闫旭亭笑着说：“程林，有你的！不过，这不是‘火攻’，是‘烟攻’啊。”程林说：“队长，没有火，哪来的烟？”戴仁德说：“可是，不能接近工事，这火怎么点？”闫旭亭说：“仁德，这好办，绕道上山顶，从工事上面往下扔火。不过，你们得先把工事上面的草树烧出一块面积来。否则，你这不是放火烧自己吗？”戴仁得说：“程林，能不能把你车上的汽油贡献一点。”程林说：“可以，但不能太多，否则，大家就回不去了……”
　　于是，戴仁德就带了两个队员从鸡冠山南坡上到了山顶，再从山顶下到北山坡。他们三人先把工事顶上的草树砍拔了一气，扔在工事的前面。一会，程林用桶从山下提了一点汽油给了戴仁德。戴仁德说：“你快走，等我一点火，你就没法下山了。”待程林回到闫旭亭的身边，戴仁德三人就把工事顶上的余草点着了火，于是在工事上方由北向南着起了大火，火过以后，他们三人有了一块可以栖身的地方。接着，他们三人回身来到工事顶上，把汽油倒在工事的前面，他们赶紧抓起一点余草点着火就扔了下去。很快，在工事前面着起了熊熊大火，北风一吹，火与烟就顺着射击口进到了工事里。开始工事里是一片谩骂声，接着就是擦鼻涕，抹眼泪，一片咳嗽，也就顾不上打枪了。闫旭亭和几个队员，趁势接近了工事，隐蔽在工事的墙外。戴仁德三人在工事顶上也在不断咳嗽，因为他们也是迎着风向，幸好他们处于过火后的开阔地带。听听敌人不打枪了，看看闫旭亭等人已经隐蔽在工事的墙外，他们三人也就从工事顶上跳了下来，也隐蔽在工事的墙外。
　　闫旭亭在墙外用日语喊道：“缴枪不杀！否则就扔手榴弹了！”特高课的特务们纷纷从工事的射击口把枪扔了出来。——其实，闫旭亭他们没带手榴弹，吓唬敌人罢了。一会，闫旭亭又用日语喊道：“举起双手，出来投降！”
　　一会，青森武太郎举着双手从工事里出来，后面跟着能有十个特高课的特务。尉迟靖等上前摸了摸他们的身上没有武器，就让他们放下手，在一边站队排好。闫旭亭走到青森武太郎的面前说道：“青森，渡边呢？”闫旭亭问。青森武太郎说：“在里面……”于是，闫旭亭走到工事的洞口喊道：“渡边，你要认清形势，否则，只有死路一条！”突然，渡边次多喜从工事的洞里“啪”地打了一枪。但是这一枪没有打中闫旭亭。闫旭亭身子一侧喊道：“渡边次多喜！不服气，出来比试！打冷枪算什么‘武士道精神’！”——闫旭亭用的是“激将法”。这时，闫旭亭看到，渡边次多喜手提战刀，从工事的洞口一步步走出。
　　渡边次多喜看到闫旭亭后，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喊道：“我真后悔，为什么先前没把你杀死！！！”闫旭亭说道：“少将副司令，你现在杀我也不晚呀！来，比试比试！”“大日本拼刺，不准‘铁炮’的干活！”渡边次多喜说道。闫旭亭把枪收起，弯腰从靴里抽出两把带弹簧的刀。程林过来：“队长，不能这样，毙了他算了。”闫旭亭说道：“程林，我要让他在临死之前知道什么是‘中华民族’！”闫旭亭冲渡边一招手：“来，上！”渡边次多喜一看，闫旭亭手里握了两把小刀，举着战刀就奔过来。渡边的军刀左砍，右砍，又来了一个平扫，闫旭亭全躲过去了。这时，渡边次多喜才认识到，他的这个情报处副处长，他的这个少佐翻译，他过去低估了。闫旭亭一个“摆镰”踢在渡边的左脸上，渡边就滚下了山坡。他满脸是血，站了起来，他手里握着战刀仇视地回身看着闫旭亭。他一看，自己离闫旭亭能有几米，而且自己还在山坡下方，他拔腿就想逃跑。闫旭亭一刀飞出，正中渡边的后头，但渡边用战刀拄着地支撑着，没有倒下。闫旭亭又是一刀打出，刀刺进他的左背，渡边次多喜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三、旭亭接受新任务
　　滨海“光复”以后，彭忠义为闫旭亭和彭清举行了婚礼，因为两人年龄已经较大了。婚后不久，闫旭亭根据组织的决定回到盛奉工作。因此，闫旭亭与彭清就唱上“牛郎织女”了。幸好盛奉离滨海不算太远，闫旭亭可以经常回滨海看望彭清以及自己的丈母爹、丈母娘。
　　可是，没过两月，卢峻书记与闫旭亭谈话，要求闫旭亭再回滨海暂时担任旅顺监狱的监狱长。为什么？因为在旅顺监狱关押的许多日本战俘多是原旅顺宪兵司令部和旅顺警察署的。此外，旅顺监狱缺少日汉翻译，在教育、改造战俘的过程中出现了许多困难。于是，闫旭亭这个“日本少佐”，“大才小用”，又回到滨海，来到了旅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