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卿》榴莲硬糖

14、横渡默川

　　第十四章

　　我一路向西，时刻不敢松懈。这六天以来，脚力连同着马车一路拼命的赶着，终于赶到了武周朝的最后一个边线在线门外，我发现竟有许多人与我一样，都想在此时进入到此县城之内。而看管的人也并不是非常的严格，走走形式一样的就让我们进去了。此时的我穿着着老奶奶曾赠与我的衣裳，这一身儿衣裳让我在路上方便了许多，毕竟他们搜索的是一名女子，而我现在打扮的是男子。
　　走进县城之内，就发现今夜是他们的灯火节。街巷中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看着街道两旁有吆喝着卖糖葫芦的，有做糖人儿的，有烙饼子的，还有高喊着新鲜刚出炉的包子飘香四溢，此时的我又累又饿。看到此处，紧绷的精神也将逐渐舒缓了下来，摸出了我再一看衣袋儿里仅剩的几文钱，走到了铺包子铺前，面对店家说--麻烦来半斤包子，不知道是灯会上人闹吵闹的缘故，还是我这一路上奔波，声音沙哑，店家又问了我一遍
　　--您说是要多少包子？我放大了声音--麻烦，来半斤包子。
　　我重复着又说了一遍。那店家此时倒是听清楚了，很快的帮我打包好放入油纸袋，就递给了我--您走好嘞！他说到。
　　我一边走着，一边吃着包子，看着这四处卖艺的人，仿佛与这个县城里其他的游客们一样，无忧无虑，就是来这里参观的。就在这时，我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仿佛是刚刚给我卖包子的那个人。难不成，是我的什么行为举止让他引起怀疑吗？我放松的心立即又警备了起来，缓缓地走出人群，向灯火疏影的地方走去。我在暗处静悄悄的躲着，远远的，我模模糊糊地听到了那包子铺的老板好像在和与在与人说着什么，真是奇怪了，我断定这个人定不是咱们国家的。
　　紧接着，我听到另外一个人说道--你如何断定呢？
　　那包子铺的老板。很快的就回答道--嗨，那你还不知道咱们国家的人买包子论都是论个儿买的，说起话来都是来五六个包子，哪有人跟我说什么拿半斤包子的，开店这么久，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呢，真是奇了怪了。
　　我听到此对话，心里暗道糟糕，一路上如此谨慎，竟然在最后关头犯了这样的疏忽。接着又听到那人说道--我也不是特别确定，你说是不是咱们国家一直在找的那个什么赵国的公主另外一个人说的？
　　--哎，那你就错了，你说他是男人的？
　　包子铺老板--说是男人打扮，可是总觉得有些古怪。
　　此时那身旁的人说道--还是谨慎一些好，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我有朋友告诉我，在那边有不少县里的人，因为长相貌似赵国公主或者疑似窝藏其罪犯，全部都被刮了耳朵，那叫一个惨呐......
　　听到这声音，仿佛他们是走远了。我便从小竹洞里偷偷的跑了出来，混入到人群之中，几番打听之后，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船家。他们都说这个船家非常的有义气。于是我便寻摸着找到了这个人。
　　那人是一个50多岁的男子，其貌不扬，佝偻着背，说话的时候总是用眼睛瞟一瞟身后的地方。我问道--船家，我需要渡河。
　　那人说道--你要渡着默川，船必须要大，因为水流湍急，很容易就将船打翻。我算了算时间，明日早上好像有一艘船可以走。
　　我跟他说着--我等不及到明天早上了，可否就现在，趁着夜色将我送走？
　　我一边说，一边将身上仅剩的那块儿最值钱的玉佩递到了那船家的手上。他看了一眼。又将那玉佩。回塞到我的袖口，说到--白日里默川水流湍急，尚可将船打翻数次，何况是晚上。不过，姑娘为何如此着急？横渡默川的船，七天才走一趟呢!
　　而且河对岸的那边，便是喀然国。这个国家阴森无比，大部分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我国经常将囚犯送至那边，不知......
　　可那店家见我沉默良久，就继续说道--其实你来找我，我大概也猜到了，人在江湖子行走，谁没有个难言之隐。你再不济就是逃犯而已，但是你要知道，在我武周朝境内，要是有人窝藏要犯或知情不报者，必是死罪难逃。接着他又说--不过你可以放心，你既然来找我，我便不会出卖你。但是我知道我没办法满足你的要求，现在你立刻从我的后门儿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当做你今天没有来过。
　　接着我说道，--且慢，如果真的只有明天早上才能走一趟的话，可否容我一个暂避世的容身之处。我这样问道。
　　那店家刚准备开口答应，就听到门口有甲胄摩擦的声音，他立刻抓住我的衣袖说道--快跑，快从后面跑，是不是这一路上有谁认出来你了？快从后门儿跑吧。
　　我慌张地问道--那您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连累了你？
　　他一边麻利地穿着鞋，一边说道--废话，那我当然是要和你一起跑了，难不成，我要在这里送死。
　　说罢就抓着我肩膀上的布料，拽着我往门口的方向一路跑了出去，回头看的时候那一群士兵已经围住了那破那间破烂的小屋，那船家与我在远处。静静的望着，他悄悄地说--如果有机会，明日早上在此地，我等你，你乔装打扮一下，切不可再穿这身衣服。
　　我连忙谢过船家，不一会儿，他便像是黑夜中流窜的松鼠一样就消失了。我惊讶道，此人又有义气临危不乱且幽默，肯为了陌生人在冒如此大的风险。我一定要记住此人，将来有朝一日一定要报恩之万一。
　　我就这样一边感慨，一边在寒风中走着。
　　隔了三座墙，便是繁华盛世，可是我却不能在人群之中，便只能逆着人流向黑暗中走去。我顺着一条小巷盗走，只觉得呼入的空气越来越湿润，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前方就应该是默川了。这里的房子也越来越破旧，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那条河，住户们在这里就停止了，大概有五里远。
　　我在寒风中站着，冷得想要发抖，却拼命地用自己的意志忍耐着。不知此去喀然国又是怎样的一番境遇，只知道这个国家神秘在外流传。国内尽是一些妖怪猛兽，只进无出，想到这里，我内心怅然回头，想看一眼这武周朝，起码这个地方还能有相同的文字。
　　不回头看还好，这一回头，就看到路口处有一个鬼影，急欲要探脑袋，这可把我吓得很清醒，一时间我并不知道该往哪里躲，毕竟这里是一大片空地。我只能壮着胆子胆子大喊--是谁，你出来。我愚蠢地希望用我的叫声可以吓跑他。
　　接着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开始让我后悔了。那人听到我的喊叫声之后，也立刻大喊道，抓逃犯，抓逃犯，我听到此处，吓得忍不住哆嗦，回事绝对不能再回去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横渡默川，只有到了河的那一边才有生路。他这么大的喊声，不一会儿就会招来官兵。到那时候，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我都躲不过去，与其这样，不如殊死一搏。我奋力地向前跑去，就在我快要到达河岸边的时候，我的身后忽然被火光照亮起来，我知道，那一定是武周的官兵，他们赶来了。
　　我来不及犹豫，迅速地跳进河水之中。在默川，我奋力的向前游去。这里的水又冰又凉又湍急，几次将我撞在了石头上，我只觉得我后背好像被撕裂了一般，手臂也有许多处擦伤，但是这都不能使我停下，我必须要努力的往前游，在这黑暗中不停地向前游着。我被黑冷冰冷的河水打到快要不能意志清醒的时候，就在心里默念，只有不停的挥动双手才能有生路，只有不停的向前移动才能有活路。我一遍一遍的在心中默念，突然我感受到了一阵刺痛，接着便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身边围了一群黑色衣服打扮的人，他们咿咿呀呀的也不像是在说话。此时的我忽然想起曾有一位老奶奶跟我说，千万不可以饮那河中之水，可是在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因为河水湍急而昏迷，肯定会呛到了几口。
　　看到我周围这些人的模样，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说话，只能从喉咙中发出简简单单的鼻音或喉音。我想到这里非常的悲伤，估计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人，紧接着他站在那里。开口说话，虽然他的语言我听不懂，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饮着河中之水。接着他又说了些什么，周边的人便像是奴隶一样向他鞠躬，并仿佛得到了指令一样将我搀扶起来。
　　他们搀着我，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围墙，那围墙是用布围着的。接着，那些像奴隶一样的人就在门口将我松开，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而那个会说话的人只将右手将我拎起，那时候我只觉得浑身刺痛。那人的力气很大，可以单手将我拉拽至布围之内，然后松开，任由我摔倒在地上。我用右手颤颤巍巍的向我的后背摸去，紧接着再将手拿至眼前，原来是流了血，不知道这伤口是有多大，我吃痛着，浑身发着冷汗，却还是坚定地将头抬起，看到前面中间是两个坐着的人。
　　其中一个人在桌子后方开口说话，像是询问我什么，可是我也听不懂。当他发现我没有办法听懂他的语言的时候，接着他就一边用手比划，一边用奇怪的腔调。跟我说着--你武，周朝。默川...接着，我看到他又用自己的手指了指我的后背。说到--受伤啦是吧？
　　接着我就点头。可是他又想说什么，我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双眼发白，又摔倒在了地上。当我再一次醒来，我身旁站着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