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城防图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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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那文官听到之后，说道：
--如此，那便是本官唐突了，这样，本官已经为公主准备好了一间上号的厢房，请在这里休息，容本官明日回禀皇上之后再与你传话。
此时，站在丫鬟队伍中的我听到礼部文官的遣词觉得非常刺耳。按理说，这武周朝的文官在向赵国公主沟通事情时应该自称下官，而并非是本官，这样一点都不合乎礼仪。看来他是将赵国的公主如平民一般对待。
我想，此时的赵歌应该是可以感受到武周朝礼部官员微妙的态度的，但是表面上却云淡风轻，换做是在赵国有人跟她摆谱，她早就生气了，定叫那人知道后悔二字怎写。
我将头高高抬起轻蔑的看着赵歌，赵歌也看着我翻了个白眼。随后她就派人将我带出客栈拉进牛圈。
武周朝位于整个中原大陆的中上部，夜晚极其寒凉，她竟然要求我今夜与牛共寝，丝毫不顾及我的死活。她身边的小丫鬟看到此幕，紧张地同赵歌说道：
--公主，咱们此举是不是有点太过了？万一这五公主熬不过今夜，该如何是好？
赵歌却说她放肆，这里可是武周朝，哪有什么赵国的五公主，就算是有...她看着我说道：
--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路上我没有杀你，是看在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这是我对你最大的仁慈，你应该感谢我留了你一条贱命。
说罢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我穿着丫鬟的衣服站在牛圈之中，夜晚阵阵凉风吹来，让我实在忍不住打颤。这牛圈奇臭无比，但是想要活过今日，无论是为了这副身体的主人，还是为了我自己，今夜必须要活下来。借助月光，我看到了牛圈地上有一些牛粪，我必须忍住多次的干呕，将牛粪收集起来，逐渐累积，再用手将它们堆成一个小山，尽量挡住今夜风吹来的方向，然后蜷缩在了牛粪堆成了小山之后，勉强维持自己的体温。
就当我准备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忽然，我听到了有人像牛圈方向行走，立刻清醒。一开始我还抱有幻想，是不是我朝夕相处了16年的妹妹忽然良心发现，过来寻找我？结果那人一开口，我便听出是今日所见礼部文官，只见到他与一个穿黑衣服的人说道：
--你现在召集杀手，杀掉那个来自赵国的公主。她自称是赵国的使者。我看根本就不是这样，八成是她自己偷偷跑出来的。我也懒得明日向皇上回禀，干脆直接把她杀掉便是了。
听到此处，暗想这武周朝的人果然野蛮，连杀赵国公主都说的好像易如反掌。
我一直不敢发出声响，也不敢挪动身体，一直等到我确认，两人已经远远的离开。接着，我一路跑到赵歌的厢房，门口的小厮将我拦住，我对他们说：
--无论如何，我还是赵歌的公主，我有要事要见到赵歌。你跟她说我有计谋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还没说完话，厢房的门儿就被打开了，里边传来赵歌骄纵的声音，她说道：
--进来吧。
我进去之后，只见那赵歌正在把玩自己的玉如意，双唇微启，并没有看着我便说道：
--怎么这就受不住了？过来求饶吗？
忽然，她用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说道：
--要不是我真的看得到我的五姐姐站在我的面前，还不知道是哪儿来的畜生，散发着这样恶臭的味道。
我现在根本没有功夫理会赵歌说的这些垃圾话，只是叹了口气，对她说道：
--我刚刚听到这武周朝的大臣派刺客来杀你，咱们现在快点走，兴许还有一线生机。赵歌听到此话，吓得立刻从床上跳起，坐在床边，用手紧紧握住玉如意。良久才自言自语道：
--是吗？这是我预料到的最差的结果了。
听到此话，我接着说：
--那你既然知道，还不快点收拾一下跟我走。我看着赵歌，但是见她丝毫没有想要逃离的意思。
反而是淡淡的问我：
--五姐姐，我再叫你一声，五姐姐，你刚刚听到了他们的计谋，还过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呀？她这样问道。
我说：
--这自然是因为你是赵国的公主，你要是留在这里，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让父王知道了一定会伤心断肠，说不定还会引起两国的战争。所以，我要带你走。
赵歌说：
--好姐姐，你自己走吧，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她的眼角落下了泪水，接着又继续说道：
--我一直都是这样，从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所以趁他们现在还没有来，只有你一个人，快点回去吧，你放心，我会自尽。
赵歌擦干眼泪，继续说道：
--我知道一条捷径，是花了重金从可靠的人手中买的。可以让你立刻离开武周朝，返回赵国。说着，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张纸，上面简略的画着武周朝的成方图，标明了一条捷径，可以从这里通向赵国。她将那张纸塞到了我的手上，并告诉我：
--姐姐，你已经做得仁至义尽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择的。我自然有本事在这里斡旋，你快点走吧！
我看到赵歌如此冥顽不灵，再这样耗下去，估计我们两个人谁都走不了，只能说一句你善自珍重。便冲出了房间，按照那张小小的城防图，赵国的方向飞奔而去，刚跑出巷子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再次拿出城防图，看着上面标出的小径。
虽说在我看起来，这条路是五周朝前往赵国最快的路径，可是反过来看，也可以被当成是赵国攻打武周朝最方便、最出其不意的方式。瞬间，我站在原地，我心中涌现了极其不好的猜测，我不敢多想，立刻调转方向。开始跑，一直跑，一路上不敢停下，就这样我不知跑了多久，渐渐地看到天上的太阳快要升起时，我精疲力竭，昏倒在地。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一位老妇人，所处周围的环境极其的简陋，那老妇人看我悠悠转醒，颤颤巍巍的跟我说：
--放牛娃呀，是不是太饿了，竟然昏倒在了路边，你的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个可怜孩子，快起来喝点粥吧。
我本想问老奶奶几句话，可是口干舌燥，竟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之后将只好将那一碗粥喝下，才能够勉强说出几句话，虚弱地问着奶奶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奶奶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见到半夜的官兵忽然变得多起来，满城的搜捕什么赵国的公主，你估计是被吓着了才昏过去的。我听到此话，不免苦笑，连问道：
--奶奶可知道昨夜搜捕的是赵国哪位公主？奶奶连忙摇头，看来她也不知道。
我一刻都不敢多待，虚弱地穿好鞋袜，准备地往外走。看着老奶奶，说道：
--奶奶，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在您家叨扰了。
谁知在准备出门的那一刻，被奶奶抓住衣袖。我回头看着那位苍老的奶奶，她说道：
--孩子，你不是放牛娃，是不是？你就是昨夜那些官兵们搜捕的那位赵国的公主，对不对？我紧张地看着奶奶，并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接着，奶奶继续说：
--之所以说你是放牛娃，是因为你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牛粪的味道，可是穿衣打扮却像是丫鬟宫女，再看看你手上，并不像常年做粗活累活的人，所以你也不是宫女，我自然心有疑虑，直到你今早醒来，就这么着急地问我这些问题，我就大概知道你是谁了。
她见我神色慌张，就又笑着对着我说：
--孩子呀，奶奶虽然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但是也不枉我已经活了100多岁呢！我呀，是这条街上最长寿的人了，这辈子什么事情没见过，你还能瞒得过我吗？看到老人慈祥的笑容，我紧绷的心就在那一刻忽然释放。就在那一瞬间。我卸下了所有防备，保住老人家，委屈的哭的泣不成声。
老奶奶立刻拍着我的后背轻轻的说道：
--孩子莫着急，让奶奶出去帮你打听打听。
我立刻拉住老奶奶的手，哽咽的说道：
--老奶奶不可以再为我行冒险之事。
接着，奶奶却反握着我的手说道：
--孩子，孩子，你放心吧，老朽已经活到这把年龄了，没有人会怀疑我要做的事情，他们只当我是个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事情的老太婆罢了。
说完，老太太就走了出去，谨慎地关上了门儿。我回到桌子前，忐忑不安的坐着。不一会儿，老奶奶走回来了，顺手将门关得紧紧地对着我说：
--孩子啊，你哪里都去不了，他们已经加派重兵，严防死守每一条去往赵国的路，你又能如何呢？
我听到了此话之后，用手扶额，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忽然，我又睁开眼睛问道：
--奶奶可还打听到其他别的什么事情吗？
奶奶继续说道：
--听到了，听到了，听隔壁的王家妹妹说，是有一位赵国的公主半夜求见了太子，说自己是被姐姐强行带进了武周朝，作为使者以混淆视听，目的是掩盖自己的姐姐半夜出逃画出武周朝的城防图带回赵国，现在满大街都在搜捕穿着紫色衣服丫鬟打扮的赵国公主，你一旦出去，就会被就地问斩，孩子你可想好了该怎么办？老奶奶这样问我。
其实我昨夜在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赵歌没有杀我的原因，是想借我的命上位，可是，我总是还为她留有一丝丝幻想。可是赵歌，她再一次出卖了自己的姐妹，以谋求她自己个人的私欲。她这样出卖我，估计是为了在武周朝能够立足，她暂时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因为他们还要留着她的生命来指认我。
我无奈于事实的残酷。至此，我们两个姐妹的情分也算是到了尽头。我回过神对奶奶说：
--不论如何，我都不能呆在你家，这些官兵在路上搜不到人，他们一定会挨家挨户的找。所以，我断断不可再陷你于危险之中。但是，奶奶，您对小五的大恩大德，此生必定会铭记在心，绝不敢忘。
听到此话，奶奶走向了衣柜，拿出里边的男丁的衣服说道：
--我的儿子，孙子，曾孙子他们都参军了，这些衣服是我孙子的，就送给你吧，你稍微拾到一下，身上的味道实在有点大，换上这件儿衣服，不会有人认出你的。奶奶再跟你说一条路，这大概是你唯一的求生之路了。既然你回赵国机会渺茫，你就只有继续往西方逃。
她停顿了一下。我问道：
--奶奶，您的意思是喀然国吗？
奶奶点点头说：
--但是你要记住，在此路途之中，有一条很宽的河。我小的时候常听人说‘若是有人引了那河里的水呀，就会变成妖怪，变成禽兽。’所以，是福还是祸，只有靠你自己了。
我听到了之后，立刻梳洗，换上了衣服，再一次谢过奶奶，便走出屋子。身后的奶奶用虚弱的声音尽力地喊道：
--切记切记，不可饮那河中之水。
奶奶的声音越喊越大，仿佛是害怕我听不见似的，这样一遍一遍叮嘱着我，我虽然心中非常的感动。但是在当下这个时期，我必须要立刻离开，否则奶奶这样牵挂着我，周围的人也会感觉到奇怪，这也是害了她。我走在街上，看到来来往往的官兵，他们手中拿这一幅新画好的画像，四处的询问路过的人，甚至有一个小士兵拉住我的衣服，打开那张纸，询问我有没有见到这画上的女子。
我吓的连忙摇头，不敢出声。等到那位士兵走远之后，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无比的紧张。我只能大步流星地继续往前走，即使前途渺茫，不知道还遇到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但是我必须要理智的把眼前这一关闯过才行。
而在此时的赵歌正在太子王计的府邸，她对着太子吟诵了一首诗，王计听到之后连忙的问道：
--你是赵人，如何所知本太子所作诗词？
赵歌假装一脸茫然，连忙说道：歌不知是太子所作诗词，只是小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本诗词。读到此篇文章，觉得是上上佳品，喜欢的不得了，心想着能够写出此诗的人一定是气宇不凡，幻想着肯定是个谦谦公子。
接着她又脸红的说道：但是歌不知道是太子您所作，冒犯了太子殿下还往太子殿下恕罪。
太子王计，虽然在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但是被这样一个敌国的公主夸赞自己幼时所作诗词，心里边高兴得不得了。走上前询问赵歌说：
--到这一路上，你被你姐姐所利用，估计是吃了不少苦头吧？你且在我这个太子府邸好好修养，切勿委屈了自己！他这样对赵歌说道。
赵歌也双目含泪的向太子行礼：
--多谢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城防图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