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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罪与怪人3 ...

  •   等车辆驶出一段,欧文才面露无奈地说:“与瑞拉关系闹得太僵可不是一个好决定。”

      程慢:“我当然知道,毕竟顾客就是上帝。”

      欧文:“知道你还那么刺激她。”

      程慢拿起一旁的水瓶喝了一口水,这才慢吞吞地回答,“职业病,我在瑞拉小姐脸上可看不出一点悲痛,只有恼怒,像我们这行,多少要警惕些。当然,也可能瑞拉小姐和布鲁诺先生的关系并不好。”

      她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注意到瑞拉不对劲是一回事,骗保就纯属敷衍欧文了,她只是想试一试瑞拉是不是玩家身份。

      欧文:“我去村里走访过,大部分人并不如何了解布鲁诺先生一家,在村民眼里,他们总是孤僻又高高在上的。村里甚至有流言说,布鲁诺先生是在逃嫌犯,为此,我们还专门调查过,结果当然是无稽之谈。”

      程慢颇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欧文接着道:“我对布鲁诺先生了解的并不多,他们刚搬来时我在城中念书,不经常回家,之后又离开这里去念了大学。”

      “我记得布鲁诺先生刚搬来前两年与瑞拉生活在一起,之后瑞拉离开,也不经常回来,再后来就是布鲁诺先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位远房亲戚的孩子当作养子。”

      “我听罗林一家说的,罗林一家就是以前住在那片林子给布鲁诺先生送生活必需品的那家,他们原本是樵夫,不过战争过去,新时代来了,他们逐渐也换了营生。”

      “罗林一家和卢克先生有关系吗?”程慢问。

      欧文有些诧异,“怎么会这么想?”

      程慢:“罗林家以前是樵夫,而卢克先生如今在做木工,怎么听都该有点关系,哪怕是生意往来。”

      欧文笑了一声,“是有些关系,两家交情不浅,这边远离村落,但卢克和父母也常来探望,卢克的奶奶是罗林家的女儿。”

      程慢:“是交情很好亲戚啊。”

      欧文附和地点点头。

      程慢转了话题,“奥博特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欧文有些疑惑,程慢补充道:“刚才见他向你笑,你的反应很是有趣。”

      欧文懊恼地拍了拍脑袋,“有那么夸张吗?奥博特先生常来村里,我对他的了解要多一些,怎么说,感觉是个老实过头的人。”

      “老实过头?”程慢反问,有些不解。

      欧文:“对,他好像没有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村里也只是采购物品,他也没有自己的亲人。总是沉默寡言的样子,与村里人的交流仅限于购买物品,说实话,如果不是录口供,我还真不知道他还能一下说出那么多话。”

      程慢:“所以,你才那么惊讶?”

      欧文有些不好意思,“我第一次看他笑,他平时总是严肃着一张脸的。”

      程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奥博特不是村里人吗?”

      欧文摇头,“不是,他是布鲁诺先生外出带回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程慢本想再问问瑞拉未婚夫伊恩的事情,但他们已然来到了下游,程慢也就歇了心思。

      主要是,她不觉得欧文对伊恩能有多大了解,就不想白费那个力气了。

      是人是鬼,试探便知。

      说是下游,其实不尽然,河流猛地下坠,流向地势偏低的一处洼地,汇成一片不小的湖泊。

      此刻临近傍晚,昏黄的夕光如金子般在湖面上跳跃闪烁,几只不知名的鸟从湖面上掠过,湖对岸有些模糊的人影,鸟鸣声和人声传的悠远,显出一种安详的静谧感。

      欧文走到她旁边,“很美吧。”

      “很美。”程慢并没有反驳,但她颇为煞风景地提了一嘴,“布鲁诺先生是在这里被打捞上来的?”

      欧文颇为无奈,“好吧,我收回那句话。”

      程慢不解,“哪句话?”

      欧文:“你可是一点都没变,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都是一样的无趣又没有浪漫因子。”

      程慢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话不应该出自一个绅士之口。”

      “我错了。”欧文非常识时务地指向远方,“那里。”

      程慢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也只能得到一个意料之中的结论。

      从被打捞起来的方位看,布鲁诺确实像是被河水冲下来的可怜鬼。

      “看好了?”欧文问道。

      “看好了。”

      “那走吧,送你去住的地方。”欧文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等程慢上车后自己才走到另一侧打开车门。

      “我住的地方?旅店吗?”程慢问。

      欧文发动汽车,有些无奈,“大小姐,这儿真就一小村子,当然你要住旅店的话也可以回城,也就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程慢抿抿唇,“那你要送我去哪里?”

      “我家。”欧文回。

      “你家?”

      欧文连忙解释,“村子里我父母那边,我不常住那里。”

      “多谢了,欧文。”

      欧文笑得爽朗,“没事,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想到这方面。你如果有什么想询问的事情也可以问父母,他们在村子里住的久。”

      ·

      晚上,程慢一人躺在床上,开始整理一天的发现。

      布鲁诺·莱斯利的巨额保险。

      卢克和泰勒的剐蹭事件。

      泰勒衣兜中的纸条。

      不正常的车轮印记。

      奥博特·多明尼卡的异常行为。

      至于,瑞拉的身份,还需要进一步试探。

      晚饭时她向欧文的父母询问了关于莱斯利一家的事情,但可惜的是,他们知道的大部分都是已经掌握的消息。

      倒是有一件事情让程慢在意,奥博多·多明尼卡,他会医。

      欧文的母亲是村里的医生,据他父亲说,半年前他们外出,村里捕鱼的人家不慎溺水,是路过的奥博特做的急救措施,之后才等来城里的救援车。

      程慢眯了眯眼,明天肯定要去一趟布鲁诺家的。

      不过,在此之前——

      程慢从包里拿出一个拍立得,屈指敲了敲,拍立得闪了闪恢复成了编号为K02136的金属圆球。

      今天她也拿这个东西拍下了不少相片,中间程慢曾刻意叫过圆球,但它毫无反应,欧文也只以为它是个普通的辅助工具。

      程慢挑了挑眉,“我以为你短路了,差点退货让你经历一下什么叫做回炉重造。”

      圆球136发出警告般的嘀嘀声,程慢重重拍了拍它的脑袋,拍的圆球委屈地缩到一边。

      程慢疑惑地问了声,“在外面不还挺威风,一进节点怎么变了性子。”

      “请玩家注意行为。”

      136猛地暴起,机械音带着颤抖,显然又是气狠了。

      程慢摁住自己的手,刚才136猛地动作惊的程慢下意识想给它一拍,幸好忍住了,不然恐怕结局又要演变成人球大战。

      程慢敲了敲它,“稳重点。”

      136更气了,这什么人,把球撩拨狠了又开始摆出一幅无耻的教育嘴脸。

      程慢可不管它怎么想,她想要先确认一件事,“这个节点有超自然力量干涉吗?”

      136球面上的绿点转换成了蓝色的不知名文字,过了两秒才回答,“该节点没有超自然力量干涉。”

      程慢叹了口气,那样少了不少乐趣。

      —

      第二天一早,程慢在欧文父母家吃着早饭,欧文的母亲凯南太太端给她一杯咖啡。

      程慢道了声谢,凯南太太则在程慢的对面坐下。

      “梅,你是在打听莱斯利一家的事情?”

      昨晚凯南太太在收拾客房,而奥博特的事情是凯南先生告诉她的。

      程慢用纸巾擦了擦嘴角,这才谦逊地问:“是的,太太,您了解些什么吗?”

      凯南太太思索般点点头,“我是知道一些。”

      她以一种回忆般的语气叙述,“布鲁诺·莱斯利先生患有心脏病。”

      程慢有些意外,但并未出声,凯南太太接着叙述,“以前布鲁诺先生曾被罗林一家送到我这里过,那是几年前的事情,我当时还建议可以帮他找一个佣人来照顾他,但他拒绝了。”

      “他就来过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来过,想来是定期服药比较稳定的原因。”

      “不过去年他倒是雇佣了奥博特,可能是人老了,罗林家也搬走了,没人照顾着,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是有心无力。虽说奥博特的年龄也不小,平常也都板着脸摆出一幅严肃的态度,村里人也都惧怕他,但经过上次的事情后,我们看到了他严肃面容下的可爱。”

      上次的事情,应该指的是他救助溺水之人。

      凯南太太还在继续,“奥博特先生也是一位友善的值得敬重的人,他还会医术,我们本来还以为他们两个能相依为命来着,没想到——”

      凯南太太止住了话头,似乎不忍说下去。

      程慢问:“太太,您还了解关于奥博特的事情吗?”

      凯南太太犹豫片刻,才接着说:“奥博特先生的精神状态可能有些问题。”

      程慢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反问道:“精神状态?”

      凯南太太点头,“是的,刚开始我也不敢相信,我是上个月才发现的,不怎么确定,但那天他的安神药物从口袋中洒了出来,我看到了。”

      “那瓶安神药物也可能是布鲁诺先生的,毕竟奥博特看起来除了不苟言笑常低着头之外并无什么异样,反倒是布鲁诺先生几乎不出那片树林,也不与人交流,但是那种药物不适合患有心脏病的老人。”

      程慢若有所思,她问:“太太知道那瓶药物的具体功用和副作用吗?”

      凯南太太:“稳定情绪用的,副作用大,一般人服用过后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恶心血压升高等情况,或许还会造成致幻效果,患有心脏病的病人忌服。”

      程慢:“太太,那这种药一般人能拿到吗?”

      凯文太太严肃地摇了摇头,“必须要专业医师开证明才能在城中的医院拿到。”

      “奥博特虽说会医,但他应该不具备专业执照,如果有执照的话,去城里当医师可比窝在村子里当佣人好过多了。”

      程慢:“谢谢您,太太,您的消息非常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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