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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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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夫人和屋里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不明白少爷此举是何意。
“...娘,孩儿身体羸弱,易被邪祟附身。这次全凭道长之力驱赶了它。可万一那邪祟心怀怨恨,再度折回可如何是好?况且这许多道士只有这位道长能够制服它,所以,我觉得道长还是留下来的好。”
“清儿所言极是。”
“不是......”
“那就烦请道长留下照看我儿,送佛送到西,想必道长也是慈悲之人,必定不忍心看我儿再受附体之苦。至于银子,一切好说。”
云翌拒绝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
“我……”
“两倍。”
云翌其实没想拒绝,毕竟有约在前,但南清这样说,不是在污蔑自己吗!
“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们道士也是有操守的!你不要……”
“四倍。”
南清喝了口茶,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说。
“好。”
操守是什么。
南清放下茶杯笑了一下,这家伙,跟以前还真是一模一样。
“先说好啊,我不是为了钱,我是心怀慈悲,担心你。”
云翌看一屋的人都在低低的笑,有些不自在的说。
南清带着笑意的盯着他,“嗯。”
“嗯......那个,我住哪?要钱吗?”
南清看着他,笑着说,
“怎会要钱,你随我住在一起。”
“好啊......啊?”
“有何不妥?”
南清喝着茶淡淡地说。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清儿,这怕是不合规矩啊。”夫人抓着南清的手说。
“对对对,不合规矩,不合规矩。”
这时的云翌点头如捣蒜,谁要跟他住一起,万一他原形毕露把我吃了怎么办。
“有何不合规矩?道长来我府中做客,且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长救我性命,更是无以为报,按理说应给道长准备上好的客房才是。”
云翌看向南清,南清也盯着云翌的脸,
“不过,我的身体......咳咳咳,如此虚弱,难保那邪祟怀恨重来,在下一介柔弱书生自是不能抵抗,只好劳烦道长护于身旁,这怕是要委屈道长跟我同住一段时日,待在下身体完全康复,道长再辞去也不迟。”
南清还装模做样的咳嗽了几声。
夫人一看自己的儿子咳嗽,心疼得不得了。
“好好好,娘都依你。道长,我儿所说也不无道理。救人救到底,上天亦有好生之德,请道长怜悯我儿悲苦,就在此院小住一段时日,老身求道长了!”
夫人作势要跪下。
“诶诶诶,夫人请起,我自然是愿意的。”云翌牙都要咬碎了。
“道长之恩老身铭记在心,那道长就先暂时住在檀院,我会令人把别间收拾出来。”
“那就劳烦夫人了。”
“娘,您先回去吧,我的魂魄刚复位实在是疲倦得紧,我想休息会。”
“也好,清儿大病初愈,是该多休息。阿梓,你要好生照顾少爷。”夫人喊来一个小伙子,约莫二十左右,长相清秀,眼里还泛着泪花。
“是,夫人,阿梓一定会……”
“不必了,那妖物凶残,善于附身,为了少吸引那邪祟的注意,也为了少给道长添麻烦,这院里就别让人来伺候了。”
南清打断了吴阿梓的话,引得一个屋子的人都看向他。
“阿梓自小和你在一起,从未分开过,今儿这是怎么了?”
“娘,这也是为了保护他。”
“少爷,阿梓不怕危险!阿梓想留在少爷身边!”
“怎么,如今我说话也不算数了。”南清淡淡地说,还不忘咳嗽两声。
“夫人,少爷不想有人陷入危险,可见其仁心,我们就依了少爷吧。”管家老吴这时说道。
“爹!”
“闭嘴!还不退下!”
吴阿梓眼泛泪花,咬紧下唇,看了一眼少爷,少爷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是,阿梓告退。”
“如此也好,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娘啊,等道长把那妖物挫骨扬灰之后,一切都照旧。”
夫人这话既是说给南清听,也是说给老吴听的。
“那娘就先走了,你先好生休息着。”
夫人带着一众人等离开了檀院。
“你对阿梓有些过于严厉了。”回去的路上,夫人对老吴说道。
“下人就该摆正位置,是犬子逾距了。”
夫人看了一眼老吴,老吴只是将身子压得更低。
院内——
“那个阿梓,好像很伤心啊。”云翌若有所思道。
“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想来如此吧。”南清倒了一杯倒递给云翌。
云翌坐了下来,喝着那杯茶。南清又开始盯着他看。
“喂,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眼睛,别老盯着我看。”
“我是想看看,云道长对我是否有些愧疚。”
云翌呛了一下,“我为什么对你有愧疚?”
“啧,上午的时候,道长可是说好了我们相互帮助,帮在下找出真相,我对道长那是十分的信任,可道长却转眼便将承诺抛之脑后,欲带了银子跑路,将我一人扔在这陌生之地,可真是令人寒心啊。”
“我......我可没有啊。我这不是留下来了吗。”
南清不说话,还是一直盯着云翌。云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连忙转移话题。
“咳咳...不说这个了,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南祭羽的魂魄找到。看来明天要去那戒河一趟了啊。”
云翌喝了口茶,有些尴尬。
“正有此意。”
外面的人忙忙碌碌收拾着别间,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觉得那戒河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云翌喝了一口茶。
“明日见到夫人便说我我要带你外出疗伤,吸取天地灵气有助于增添自身之阳气以驱赶邪灵,反正扯一些天地鬼道的东西讲给她听,这我在行。然后去往戒河一探究竟。我到要看看,那古怪的戒河到底有何邪门之处。”
“好。”
南清看着张牙舞爪说话的云翌,笑着给他斟茶。
“折腾了那么久,天都黑了。话说,你对你之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云翌看了眼外面伸个懒腰问。
南清倒茶的手一顿,脸上有一瞬的慌乱。
“不记得了。”
“这样啊,要是记得的话事情就好办了呢。那你总该记得自己是哪一界的吧。”
云翌手撑着脑袋。
“我......不知道。”
南清说完,喝了口茶。
“啊?你连自己是妖是鬼都搞不清,总不会是仙吧。”
云翌有些好笑,这妖物别不是个傻的吧。
南清动作一顿,抬起头问云翌,
“如果是呢?”
“是?那我要黄金一千两。”
“这可做不到。”
南清低下头。他果然一点都不记得。
“我们吃饭吧,好饿啊。”
云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好。吃饭之前,还请道长把脸洗洗,有点倒胃口。”
“我脸倒胃口?”
云翌眨着眼睛,装作很生气的样子。南清盯着云翌看,云翌也不怯的盯回去,只见南清动作极快,把云翌脸上的胡子撕了下来。
“嘶...痛啊......”云翌哀怨的捂着自己的肉说。
“要我帮忙吗?”南清含笑着盯着他看,手里把玩着撕下来的胡子说道。
“...不必,不必,您坐好,我去去就回。”
云翌说罢便不情愿的去院中的井口打水洗脸。
“他怎么看出来的,奇怪。”
云翌看到水里倒影出来的脸,嘴角抽了抽。
好吧,是有些倒胃口。
不一会,一个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从井边回来,那少年郎面色清俊,肤色不算很白,透着些红润,那纯黑色的眼眸如琉璃珠般晶莹,总是湿漉漉的看着别人,一颦一笑都透露出少年专有的青涩和英气。南清看到云翌的脸,不禁愣住,恍如隔世。
“怎么了,被小爷我的俊朗迷住了?”
云翌邪笑着问。
“是,道长相貌惊为天人。”
南清一字一句回答。
“彼此彼此。”
别的不说,南府大少爷这幅皮囊当真是一副美人皮囊。皮肤白皙,眉形锋利,鼻梁挺拔,面庞骨骼分明,睫毛极长,眼瞳是琥珀色。云翌总感觉他这一双眼睛,看别人时总是冷冷的,仿佛里面承载了许多年的冰雪,但看向自己时,总感觉冰雪化了,而且还……春回大地?云翌想到这,打了个激灵。
我在想什么。
“少爷,饭菜来了。”
下人们端着一道道菜走了进来。
“放在这里吧。别间可收拾好了?”
“大概亥时左右就收拾好了,不耽误道长今日歇息。”
下人毕恭毕敬的回道。
“好。你过来一下。”
下人连忙走到南清身边附耳,南清向他交代了几句,便让他下去了。
“你说什么了。”
“让他给我烧个洗澡水。”
“……”
“吃吧。”
云翌也不客气,立马大口吃起来。
“这些菜怎的都如此好吃。”
“这些是江州菜,没想到这边厨子做的还可以。”
“江州,在这中州地区,你怎会想起来吃江州菜?你之前是江州人?”
“算是,在江州待过不短时间。”
“原来如此。我喜欢江州菜,中州这边极少吃辣,太憋屈了。”
“好吃吗?”
“好吃啊,又香又辣,正合我意。”
云翌狼吞虎咽,含含糊糊的说。
“不如......”
“嗯?”
云翌抬起头,手里还拿着鸡腿,嘴上油乎乎的。
“不如日后道长嫁与我,我保证道长天天有好吃的,如何?”
“咳咳咳咳咳......”
娘的,这妖物绝对有病。
“怎么,都开心成这样了。”
南清给云翌倒了杯茶,笑的一脸灿烂。
“你闭嘴。”
云翌喝了口茶顺了顺,但脸还是憋得通红。
“少爷,别间收拾好了。”
这时下人来禀告。
“知道了,你下去吧。”
“正好,我吃饱了,睡觉去了,明早见。”
快跑,离他远点。
“云翌......”
南清没忍住,喊出了声。
“啊?”
南清眸子里的情感压了压,又换上那副笑脸
“我刚说的是认真的,不如道长考虑考虑?”
“......”
云翌逃也似的去了别间。
“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云翌反手把别间的门摔上。进了屋才发现,屋里灯火通明,蜡烛早已点上了。
“这家人还真是有钱,屋里没人也点蜡烛。”这样也好,省的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