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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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熟门熟路地从那个位于二楼的窗户飞进西弗勒斯的办公室。
你没听错，就是二楼。窗户的外面在二楼，所以地窖才会有光线，只不过为了那些宝贵的魔药他总是把那里弄得黑漆漆的。
扫视了一下熟悉的地方，我解除了阿尼玛格斯形态，在他的书桌后和墙之间的那一小块地方，用叼来的木棍变了一根比福克斯小了两号的栖枝，再变回阿尼玛格斯，飞上去闭目养神，顺便等西弗勒斯下课回来。
“如果你的脑浆还在你的脑子里，你就不会再跑回来。”
西弗勒斯的声音在比预想范围更近的地方响起，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清醒了，才发现居然睡着了。张开眼睛，被拎在半空中的别扭感觉让我下意识地扭头去啄他的手，顺便发泄一下积攒了这么久的怨气，直到他松手而我飞回栖枝上，木着脸压抑着怒火盯着他。
——跨国门钥匙，两个人，房契，寄宿学校的聘用合同和入学通知书，真是辛苦你们了。
他假笑着环抱双手：“所以你在一个月后专程回来向我们道谢？”
气过头我居然笑了——如果不是乌鸦没有笑这个表情的话。这个家伙真的太欠揍了！
——是啊！你说我该怎么报答你们呢？
门口的美杜莎雕像打断了我们：“斯内普教授，哈利·波特说要来接受禁闭。”
哈利？
西弗勒斯微微眯了眯眼。
——你的事晚点再谈。
“让他进来。”
我在心里冷哼，再次闭目养神。
门打开的声音，哈利犹豫的脚步声。
“斯内普教授。”
“把你身后的门关上，波特。”
关门声。
“好，波特，你知道来这里干什么。校长要我教你大脑封闭术，我只能希望你比在魔药课上聪明一点儿。”
“是。”
我皱了皱眉——如果可以的话。哈利在恐惧？什么时候他开始对西弗勒斯有恐惧的情绪了？他一向都只是有些讨厌他而已。
“这也许不是一般的课，波特，但我还是你的老师，你任何时候都要叫我‘先生’或者‘教授’。”
“是……先生。”
或许我该和西弗勒斯谈谈。
“那么，大脑封闭术，在你教父的厨房里我告诉过你，这一支法术能够防止头脑受到魔法的入侵和影响。”
好一会儿都没有声音。
“我能假设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已经知道什么是大脑封闭术吗？”
“不，先生。”
“为什么不提问！难道你指望我每个问题都问你一遍是否清楚吗？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你的毫无自觉！”我听到深呼吸的声音，“黑暗公爵极其擅长摄神取念，那是一种能从另一个人的头脑中提取感觉和记忆的魔法——别担心，波特，”轻蔑的笑声，想都知道那是谁发出来的，那傲慢的口气过于无法无天以至于我很想揍他一顿，“只要不是面对面，摄神取念是不能被使用在对方身上，而目光的接触对摄神取念往往很关键。”
“为什么……那为什么我要学？”哈利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常规似乎不适用于你，波特。那个没能杀死你的咒语似乎在你和黑暗公爵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迹象表明，有些时候，当你的头脑最放松、最脆弱时——比如在睡梦中，你能感知黑暗公爵的思想和情绪。校长认为不应该任其继续下去，他要我教你怎样对黑暗公爵封闭你的思想。”
哈利没再说话了，只剩下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所以这一次，我可以假设圣人波特已经足够了解他需要了解的东西了吗？”
“我想是的……先生。”
又是一声轻蔑的笑声：“进去，波特，然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开始我们的教学任务了。让我们速战速决，那我们就不必再忍受彼此的存在了，虽然我对此不抱任何期望。”
大概指里面他平常熬制魔药的地方。
脚步声，关门声。
原来，已经开始教授大脑封闭术了啊。
只是在来之前匆匆买了些面包在路上啃，因为怕被半路截住我是直接幻影移形到飞机上的，幻身咒一直没有停过。十多个小时的颠簸对一个长期宅着的人来说还是过于辛苦了，到达目的地的放松和刚刚的小睡只能让我更困。哪怕经过了一场小小的争执，我还是抵不住睡魔的召唤。
睡吧，反正跨国门钥匙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准备好的。那一个就等魔法部批复也起码等了三个月吧，更别说目的地——中国那边的同意。
阿不思，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呢，我该说你什么好呢？
不过我让西保留下了。哪怕他想像我一样叛逆，也得先把中文学好。这个在中国的外国人还不太多的时间段，要回到英国没有政府的帮助那是不可能的。和你有着一样心思的我，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你的好意？
其实我还是欠了你吧……
一只温暖的大手在我背上抚摸，暖洋洋的安全感让我砸了咂嘴，不想睁开眼睛醒过来。
一声冷哼，然后是一声轻微的笑声：“他们告诉我，如果用麻瓜的方式，最快的飞机，北京到伦敦也要十一个小时。而魔法部入境处根本查不到她回来了，大概一直在用幻影移形和幻身咒。就让她睡一会儿吧。”
“我以为你会再次把她送回去。”
那只手离开了，脚步声显示着他们坐在了书桌另一边只为值得的客人出现的椅子和桌子。它们通常按照使用者的习惯变成沙发或者木椅，茶几或者高脚玻璃桌。重回空气那微凉的温度让我有点不舍，但是明显睡眠的诱惑更大。
“如果可以的话——可是现在她不同意。你也知道，她最终把那种昏迷气体封在了瓶子里，而她在那年开学初为此缺了一节课之后花费了一整个寒假去掌握如何让它向着目标方向而不会嗅入；更别忘了能成功熬制狼毒药剂她用了整整三个月……”
“和价值一千二百五十八加隆二十三西可零十七纳特的魔药材料，而那足够我熬制出二十七份狼毒药剂和至少三十瓶初级药剂。你是想提醒我们她是如何的挥霍霍格沃茨的公有财产的吗？”
我彻底清醒了。阿不思是故意不告诉我那些东西的价值的吗？那我练习的生骨灵、肌肉松弛剂、复方汤剂、缩身药剂、老化药剂、白鲜、镇定剂……
我果断承认自己其实已经欠了阿不思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人情债。而眼下这种情况，我只能继续装睡，祈祷他们不清楚乌鸦的身体结构并且没有人类那种清醒的时候会不自觉心跳加速乱动眼球以至于眼睫毛乱颤的坏毛病。
唔，鉴于乌鸦和人类之间心脏质量的差距，跳动声音的差距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能察觉到。
“不，我只是说，与其让她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还不如就让她在我们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我猜她并不熟悉霍格沃茨的位置，只是跟着你所处的地方来而已。而下一次，如果你恰好在伏地魔身边呢？”
他怎么知道的……有西弗勒斯这么明显的地标我为什么还要费心去找一个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学校啊！
“好了，西弗勒斯，我知道你担心她，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哈利的大脑封闭术教授得怎么样？”
“他知道那个时候我要杀他。”冷淡的语气，但是我却听到绝望的感觉,“我看到了他心里的恐惧。”
极轻微的呼吸声明显地顿了顿：“他没有证据。”阿不思又叹了口气，“而且，那也不是你愿意的。”
“而那是事实。”我几乎可以想象西弗勒斯嘴角是如何扯开一个冰冷而惨烈的笑容。
——而我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有做，亲眼看着你杀却他没有阻止。而阿不思的选择差点令他回到父母身边。你以为只有你有罪？
我睁开眼睛，对上那双空洞的眼睛。
讥笑浮上了他的脸：“我们伟大的、极富自我献身精神的小姐喜欢上偷听这种富有冒险精神的活动了吗？”
我叹息着跳下栖枝，解除了阿尼玛格斯状态：“在吵醒我之后状告我偷听，西弗勒斯，没想到才一个月不见，你的逻辑水平低了这么多。”
“请容许我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还是你有了霸占他人地方睡觉的新爱好？”
“请容许我提醒你，”用对方的句式去反驳对方真是一个让人满足的体验，“自从阿不思聘用了新的麻瓜研究教授，在整个欧洲我就没有了‘自己的’地方了。并且，别忘了从某种情况下，你还是我的‘主人’，那我能去哪里就显而易见了。”我摊手，那声“主人”叫得真是让人舒心啊！
“呵呵呵。”阿不思憨厚的笑声打断了我们。、
我们瞪了对方一眼，我先把视线移到阿不思身上，挑衅地对他说：“我回来了，阿不思。”
“但是我留意到，你把西保留下了。”他的笑容丝毫未变。
一拳砸在棉花上，憋屈得！我冷哼一声双手抱胸不说话了。
然后西弗勒斯幸灾乐祸地火上加油：“双重标准？”
我差点就一脚往他身上揣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我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