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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别让偶想标题了T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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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不思的推波助澜下,我成功进驻了西弗勒斯的地盘。在阿不思离开之后,西弗勒斯站得直直的面对着我,如临大敌:“说吧,你想睡哪里?”
他的办公室和起居室也就一墙之隔,还有通道连通,起居室有一个小型会客厅,一个房间,一个华丽的盥洗室。除此以外属于他的地盘也就办公室、私人储藏室、魔药炼制间。作为霍格沃茨的教职工,除非有正副校长的同意,是不能给任何人安排一个房间的。而在我现在见不得人的情况下,另外安排一个房间也不太现实——先别说那些走了一届又会来一届的喜欢夜游的学生,这年还有一个让人无比头痛的任人物:乌姆里奇。
“我想你是不会喜欢一个女人睡在你的房间的,对吗?”我微笑。既然这么大危险我都回来了,其他的都是小意思。
“很难想象一个鲁莽固执又自大的女人能够想到这一点。”他谨慎地回答,生怕我吃了他一样,实在让我又好气又好笑。
“那么,就这样吧。”说着我变回阿尼玛格斯,飞回栖枝上。——这样哪怕某些不自觉的学生闯进来也不会露马脚。
他明显惊讶了一下,但这个表情没有保持多久就转为了讥讽:“我衷心希望你明天醒来会由于全身僵硬而动弹不得,那样我就可以省下一份心了。”
——我猜我还能认得出肌肉松弛剂。
“而我认为你不会知道该给一只乌鸦多少滴的分量。”
——我觉得就体重来说,三滴就够了。
“我以为狼毒药剂的熬制过程已经告诉你体重并不是用量的唯一标准——”
——五滴。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
——八滴。
“是七滴,你这个白痴——”
——看,这不就知道了。
我笑意盈盈地看着突然黑了脸的西弗勒斯,毫不意外地看到他迅速恢复冷静:“其实我很好奇你回来能干些什么。别说什么为了正义——那种笑话我们两个都不会相信。”
我扭头半眯着眼睛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我是不会告诉你我只是不甘心不打一声招呼就被阿不思赶回中国,我只会告诉你我是回来陪你的。你看你多孤独啊,一个人又要负责阿不思下放的任务又要面对黑暗公爵还要面对不明真相的人的人身攻击受了伤也不去医疗翼自己收拾——
“够了。”我眼角瞄到他半低着头右手扶着额头坐回书桌后,“我不管你回来是为了什么——那些连巨怪都不会相信的废话你就不必说了——不要试图阻止我要做的事,不要试图阻止阿不思和黑暗公爵要做的事。记着你自己的身份,记着你自己的位置,达克。”
——我说的明明就是真话嘛……我咧着嘴发牢骚。
他冷哼也欠奉,直接扯过一大叠羊皮纸开始批改作业。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完全搞清楚为什么要回来。就算被人随手推开,我一向都只是情绪低落一会儿,想着既然别人不要,那我就走开吧。我的心从来没有这么大声地叫嚣过要回来要回来,哪怕我是他们花了这么多功夫才推开的。
我想大概是这里有着牵挂的人吧。那种哪怕是被推开也不想就这么乖乖听话离开的人。说实话,这种感情对我来说,陌生得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想明白。
但是回不回来也不单纯想就行的。那段时间我也犹豫了很久,我回来究竟是帮忙多一点还是会白忙活或者更干脆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感情上我想回来,很想,但是理智上我必须知道我的行动是不是对情况有利。
最终让我决定回来的是当初我向阿不思全盘托出后他说的话。
——“但是里面没有你,罗斯。”
如果形成一场风暴需要一只蝴蝶扇动它的翅膀,毫无疑问那只蝴蝶就是我。而现在这种情况下,离风暴中心越近蝴蝶的作用便越明显,哪怕最终那只蝴蝶会同样被卷入风暴之中。
那是代价,而我已经微笑着准备好迎接粉身碎骨的下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鲁莽地冲锋陷阵,我必须小心翼翼地控制好翅膀扇动的次数、力度和角度,让风暴尽可能向我们的方向发展。
在西弗勒斯的办公室乖乖地待了一个星期,好好地欣赏过西弗勒斯是怎样用那些比掏下水道更让人恶心的工作去恶心那些在课堂上恶心或尝试恶心他的学生,并且近距离和某只新任的、嗲声嗲气的、咄咄逼人的、我拒绝承认她是同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乌姆里奇接触过——那丫的想用那只粗得能比得上海格的手去摸我,被我一口啄出了血之后在西弗勒斯冷冷的注视下勉强抱怨了几句就远离了我,而我在她离开后迅速飞进盥洗室刷口,刷了很久那种恶心的感觉还在,还被西弗勒斯冷嘲热讽了好一会儿,这直接导致我以后每次看见她都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当然,哪怕再笨也不可能胡乱冲回来然后站在某个角落什么都不做就像没有回来过一样。
一个星期的时间一过,我立刻向西弗勒斯抱怨待在这里很无聊,强烈要求他带我去上课。
“我假设你更喜欢在霍格沃茨外面的天空进行适当的、更符合你种族的运动。”
“你知道在外面傻乎乎地绕上一圈又一圈有多无聊!”看着他明显不信的表情,我叹气,“好吧,我想念我那些学生了。多怀念他们为了那些麻瓜的爱情故事流眼泪的表情啊!”
“我从没想过促使你回来的因素里有那些巨怪的白痴表情。”
“那是你不够了解我啊!真伤我心……”挤眉弄眼弄出一个备受伤害的表情,对方只露出了一脸的嫌恶。
唔,估计再来几次他就该习惯了。打蛇随棍上,趁他还没拒绝之前变回乌鸦飞上他肩膀,熟练地把自己藏在他头发里。明显觉得他的脖子僵了一下,然后我的落脚点开始快速稳定地移动。
我喜欢这种温度和节奏。挨紧了他的脖子,我近乎享受地叹息,心情愉快地看着西弗勒斯一出现就全部像按下了暂停键的孩子们。
“你们今天要熬制的去污剂过程——在黑板上,材料——在柜子里,时间——一个半小时,现在开始!”
于是一年级的新生们开始手忙脚乱地点火架坩埚,对着课本的说明在柜子里翻找到要用的材料,回来进行二次处理。真不愧是新生的作业,那些干荨麻只需要随便折几折好塞进坩埚就行,完全不会干扰去污力。黑板上那半英寸的长度西弗勒斯说是用来训练学生们对长度的精准而设置的,但这在我看来这完全不干扰他从这点里找乐子。看,又一个因为那半英寸被扣分了。
——西弗勒斯,你那霍格沃茨最令人讨厌教授的称号完全是自己自找的。我在心里翻白眼。
——怎么,难道还要你亲自颁奖?
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越熟悉这个家伙,就越发现他很讨厌也很……可爱。
我再次哀嚎。如果他知道这个词用在他身上,绝对会杀了我的!
这样的生活和以前几乎一模一样,而我希望那就是永远。当然,这不可能,但我也准备好了再一次面对伏地魔。而当西弗勒斯突然握住了左手手臂的时候,他对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警告我不要跟上他,然后不等我回应他就走进壁炉了。而我只能愤恨地跺脚,然后焦虑地等他回来,祈祷着不要再让我看见他倒在地上的样子。
那样的感觉很糟糕。我发现我宁愿和他呆在一起去面对伏地魔的责难也不要在这里干站着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其实没过多少时间可是我总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我开始焦躁地在栖枝上走来走去,脑子里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起上个月抱着他的身体,而他的肌肉隔着衣服贴着我的皮肤痉挛着跳动的感觉。最后我放弃纯粹的等待,解除了阿尼玛格斯状态,给门口下了一打的警戒咒之后躲到西弗勒斯的魔药间熬制肌肉松弛剂和无梦药剂。
那终于让我安静下来。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一样事情里,忘记时间,忘记焦虑,然后当我发现两种药剂都熬制了一大锅也没花多少时间之后,我决定选一种更花时间的药剂。就在这个时候,壁炉里传来了声音。我扔下所有东西冲出去,看到了西弗勒斯刚刚把食死徒面具脱下来。几缕被汗液浸湿的发丝贴在脸上,掩不住的疲惫从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掀下兜帽直接瘫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精力药剂。”
我回身找到那银蓝色的药剂,挑了一瓶出来,递到他面前。他抬起右手,恹恹地打开瓶盖一口气喝掉,我接过了空瓶子:“你还好吗?”
“如你所见。”他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我觉得这大概是一个没能完成的讥笑。
“我想你需要洗一个澡,然后好好地睡上一觉。”
“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自信?”他张开眼睛,那瓶药剂起效了,他看起来精神了很多。他坐了起来,凝视着我,像是想看穿我的灵魂,这样的眼神让我着迷:“我不知道,罗斯,你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喜欢干扰别人生活的习惯?是你那乖乖的小黑貂吗?”
我感觉我被迷惑了。这种从骨子里透出质问的话居然没有把我刺痛。我无意识地看着自己露出了一个坦然的笑容迎上他的视线,去年西弗勒斯跟我说的那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在脑子里回荡,然后我理所当然地重复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明显西弗勒斯也想起来了,我看到他的表情僵硬了那么一瞬间——几乎无法察觉的一瞬间——他退缩了。他站了起来走进盥洗间,大力地关上了门。
我在察觉到我干了些什么的时候无法抑制地大笑,小心地不触动到声带,并且幸灾乐祸地想:如果我是庞弗雷夫人,那可不是“我想”这么有协商性质的词语了。
西弗勒斯洗澡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他打开盥洗室的门口时,穿着往常穿的灰色的睡衣,头发也洗过了,大概用了烘干咒,显得有点干燥,但我知道那种干燥只要熬过一锅药就能恢复原状。我曾经笑称熬制魔药对头发的焗油效果胜过一切焗油膏,为此得到了再一次的怒视。
“你还没洗澡,我猜。”他走向卧室,“在天亮之前不要吵醒我。”
“好的。”我回了他一个甜蜜的、心照不宣的笑容,他假装没看到,关上了卧室的门。
然后我才走进盥洗室。热水已经换好,放在旁边的瓶子和我上一次看到的没有多少区别,只是瓶身上多了个单词,指使着这是沐浴露,而那是洗发水,还有些香精什么的。
在衣服上扔了一打的清洁咒确保它们变得干干净净,我才迈进那个大得过分的浴缸,热腾腾的温度让我好好地叹息了一声。我爱死这种感觉了。那让人放松而困倦。
其实我希望西弗勒斯能够泡会儿澡,但……算了,难道我真的要把他推回去继续泡吗?那太过了。无论如何,那不合适。
我纵容自己在洗干净身体和头发后躺了好一会儿,直到皮肤泛红才走出浴缸。穿上衣服,清理掉洗澡水,走出盥洗室,变回阿尼玛格斯状态飞到栖枝上,把头埋进翅膀里,好让刚刚养出来的困倦彻底把我拉进睡眠。
我总会找到机会跟他去的。只要第一次就行,有了一次自然就会有第二次,我懒懒地想。而时间多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