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居离婚那些事》剪烛233

4、第四章

　　第二天早上，陈溪送走了秦宋杨。临走前秦宋杨拉着陈溪说，媳妇儿，跟我走吧。你不知道，你不在家我觉得咱们家冷得跟冰箱一样。
　　大夏天的，还省的开空调了。
　　媳妇儿，我说真的。
　　我也是说真的，让我在这里再住几天在这儿我特别有灵感。等我拿了稿费请你吃大餐呀。
　　好吧。我可真走了啊，秦宋杨一步三回头。
　　开学前一周，陈溪开始收拾东西打算回城了。外面下着滂沱大雨，天气预报说明天是个大晴天。陈溪拿着电话和秦宋杨煲电话粥，最后挂电话的时候，秦宋杨说，老婆有惊喜给你哦。
　　陈溪笑得甜蜜蜜，好的，等你哦。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重，陈溪想，是秦宋杨来接她了吧，是他说的惊喜吗？雨这么大，他是猪吗，赶这么远的路来这里？
　　她冲到门口，看到模模糊糊一个人影，迫不及待地喊了一声老公，定睛一看，却是王伟。他整个人淋地透湿，黑暗中看不清他的五官。右手挡住门，左手散发着血腥味，有消毒水和纱布吗。他开口。
　　有的，你进来吧。陈溪不忍拒绝。
　　灯光下她看见王伟右脸被打得青紫，站不稳的样子。她沉默地拿出医疗箱为他包扎，拿出一根毛巾叫他把身体擦干，转身上楼，告诉他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上。
　　王伟看向角落的行李箱，开口问她，你要走了吗？
　　嗯。陈溪站在房门口回答，赶紧走吧，她补充。
　　……
　　此处省略
　　溪溪宝贝儿，我梦里想象过无数次和你这样。小时候，你那么安静，那么瘦，我多想抱抱你，亲亲你的脸蛋儿。可是就算我在你旁边，你也装没看见我似的。我就想着，我欺负你，你总要骂我了吧，会搭理我吧。可你总是红着眼睛，跟个小狗似的缩着，躲得我远远的。我就想，我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就不能让你看见我呢。后来上中学，我又和你分到一个班，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你考试得第一，看着你被老师表扬，看你被成绩好的男孩追。可是我没法和你说话，顶多就是收作业前我和你说一句，陈溪，作业借我抄抄。我知道你肯定看不上我，讨厌我。后来你考上了高中，我就想着走吧，走出这个小镇，赚钱，交女朋友，以后就再也不见你了。
　　你奶奶走的那天，我偷偷回来看你。我想，你的命怎么怎么苦呢，怎么就成孤儿了呢。可是你也很坚强，办丧事的时候又冷静又有条理，可是我还是看见你在棺材旁边擦眼泪。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天可怜见，让我再遇上你。我在院子里看到你那一刻就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没办法喜欢别人了。
　　陈溪浑身瘫软，她想，他怎么这么有劲儿呢，弄不完地弄，快要把自己弄死了。她怀疑自己疯了，她在回忆秦宋杨最疯狂的时候一夜可以有几次。她听见王伟的话，像个机器人一样骂他，混蛋，王八蛋，我从小就讨厌你，恨不得你去死。我恨死你。你给我滚开，你这个强/*/犯，我要把你送进监狱。她呜呜地哭，王伟用哀伤的眼神望着她，溪溪，溪溪，他不停地喊。
　　强/*/犯。她一字一字恶狠狠地咬着牙骂他。滚出去。
　　王伟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他回头说，对不起，溪溪。我真的喜欢你，我不后悔，溪溪宝贝儿。
　　陈溪扭过头，她想，这个人真的疯了。
　　她慢慢起床，吃/身/裸/体地走到穿衣镜前，她看见自己嘴角青紫，身上伤痕斑驳。最要命的是，她感到那儿撕裂了。
　　电话铃声响起，是秦宋杨，他问她，老婆，起床了没，别忘记今天要回家呀。
　　陈溪想起他昨天在电话里说的惊喜，苦笑了一下。
　　嗯。知道了。她回答。
　　她穿好衣服，闭着人群走。在长途客车站买了口罩戴上，该怎样解释脸上的伤呢。她太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下车的时候，她看见秦宋杨站在附近等她，她眼泪唰地落下来，无声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