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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 ...
占卜店里,浩瀚星空的装扮,内里有一道水晶帘,里面的桌上铺着仪式布,放着一套韦特塔罗牌,有一张牌正面放着。
是一张魔术师,魔术师身着白色长袍和深红色斗篷,右手拿着权杖指向天空,左手指着地面,脚底下为玫瑰和百合。
“走入错误的方向和被骗。”少女坐在桌子后,把魔术师塔罗牌收入牌堆。
少年撒娇地拉着少女的手说:“阿糕,这样下去可不行,占卜店生意一点也不好,都说要在学校附近开店,那样渴望得到爱情的女孩子们就会像被引诱的鱼一样进来哟~”
少女熟练地洗牌,问:“有谁需要吃饭吗?”
少年乖巧地看着,“可点心都很好吃,大福,麻薯,羊羹,团子,铜锣烧,鲷鱼烧,馅蜜……”
“特别是馅蜜,在蜜豆上叠上豆沙馅一起食用,切成方块形的琼脂冻上,放好红豆、豆沙及水果,再淋上黑糖、白糖及抹茶等蜜汁。冷藏后食用,也很好吃。”
“用带有砂糖和酱油调成的浓稠酱汁包裹着整颗团子的御手洗团子,三色的花见团子和白白胖胖的月见团子……”
少年巴拉巴拉地说着,还拿出一盒点心:“这是我买给你的水信玄饼,听说是用琼脂做成软年糕后沾上黄豆粉吃的,入口即化。”
盒子里只放着两枚被薄纸垫底的美丽的点心,圆形,透明的像果冻,里面沉浸着盐渍樱花和蜜渍樱花。
“樱花的很适合阿糕。”少年眉开眼笑,轻柔地说。
“嗯,”少女聚精会神地抽出一张塔罗牌,从左往右翻牌,“我会把店搬到樱花中学的。”
“阿拉,阿糕又知道了,”少年惊喜,“阿糕真是太了解我啦~”
少女撒一些黄豆粉,从少年手中拿起一枚樱花水信玄饼尝,入口即化,清淡顺滑,有一点甜味。
仪式布上翻开的牌还是一张魔术师。
娇美的玫瑰和纯洁天真的百合还是在魔术师的脚底下交织绽放。
樱花中学,实际上是一所女校,来来往往的女学生穿着娴雅可爱的校服,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冲田市子是樱花中学的学生,处事周全,性格负责,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自然而然被选中为班上的班长。
市子当选班长的那一天被老师请到办公室,明里暗里要她小心香取纱夏,并且承诺说:“有什么事情就来告诉老师。”
香取纱夏是市子同班一位时髦的女学生,风评是不能招惹的不良少女。
当天放学,正在收拾书包的冲田市子被人拍肩膀,“哟,班长啊,放学后去玩玩。”
是三两少女围绕着的染着金发的漂亮少女,被老师告知为少招惹的香取纱夏。
冲田市子格外警惕,便委婉拒绝:“不了,香取同学,我要早点回家吃饭。”
香取纱夏抱着手臂倚着墙壁看市子,跟着她的几个少女叽叽喳喳起来。
“冲田,不要不识抬举,纱夏邀请你去玩,还敢不去。”
“又不要你出钱,就当庆祝你当上班长。”
“你真的不答应吗?这可是纱夏的邀请。”
仿佛市子不答应就是罪大恶极,是过分、值得谴责的事情。
香取纱夏没有理睬她们的话,平和地对市子说:“班长不去就算了,下次吧。”
市子却无故感到恐惧。她咬唇,默不作声继续收拾书包。
她想,是什么让香取同学注意到她?
香取纱夏撇撇嘴,感到无趣,索性转身离开,离开前瞥了一眼刚才说“庆祝市子当班长”的女孩子一眼。
那个女孩子低头避过香取的视线。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常常因为嫉妒而作恶,市子很清楚,却无能为力,她和普通的同龄女孩子不一样,单亲家庭的她已经开始操心钱的事情。
每天放学都会在一家便利店收银。
她穿上店服,向交班的同事打个招呼,就开始工作。
“班长,你在这里工作啊!”
又是香取纱夏。
她穿着鹅黄色的纱裙,看上去精致漂亮,优雅大方。
不像是个不良少女。
市子急忙解释:“嗯,只是兼职。”
这家店不是她家的,不能帮香取同学付钱的。
香取纱夏没说什么,付了钱,说:“明天见。”就出店了。
市子咬唇,生出错觉,香取同学不是那么可恶啊。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吧,嫉妒她当班长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想而已。
香取纱夏出了店,看向等着她的小姐妹,勾唇道:“冲田市子在这家便利店工作呢。”
有人问:“纱夏是想找人来收拾她吗?”
香取纱夏一惊,斥责:“怎么可以这样?”
她又转而微笑:“找个大叔来,等她下班再说。”
旁边的女孩子胆怯起来:“这会不会太过分了?”
香取纱夏瞥一眼说话的女孩子,冷淡地说:“又不是要毁她清白,抱一下,拍个照片,威胁一下,也就够了。”
旁观者按下快门,一声闪光在路灯下显眼。
“咔嚓”
“班长,你说要是被老师知道你是找男人的女生怎么办?虽然老师一定说过遇到事情可以去找他的话,可是那个老师无疑是一个固执保守的老男人呢。”
娇美的少女在小巷处显露身形,用唇膏涂抹的樱桃唇说的每一句话都戳进市子茫然无措的内心。
怎么可以这么过分?这就是中学生的作恶吗?比夏日天空中落下的冰雹,冬日的寒雪,秋日的霜降还要让人伤心落泪。
市子挣扎着从满身酒气的中年大叔怀抱里逃脱,无声地哀求地看着香取纱夏。
“50万日元,换这张照片如何?”
市子想,是魔鬼吧?她一定遇见了魔鬼吧!
市子再次哀求,像一只纯白的羊羔祈求垂怜,眉眼脆弱:“香取同学,你不能这样。”
香取纱夏身上流露青春少女的动人气质,她用袖口掩住微笑,挥挥手中的照相机。
“是吗?可惜我能。班长也不希望这种事情人尽皆知吧,班长的妈妈一定会很伤心的。”
稀薄的月光在窗外闪烁,星星怜爱地包容着它,在漆黑的天空中,哄着它入睡。
睡梦中坠入地狱的市子,皱着眉头,挣扎着挥动脆弱的手腕,奔跑在无尽的小巷子里,香取纱夏魔鬼般的语言围绕着她。
“班长,晚上和我们出去玩吧。”
“呀呀,那个男人好像可以为我们付账哦,班长看起来是他喜欢的类型呢。”
“这就是今天的钱吗?偶尔从大人不注意的地方拿到钱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班长你说呢?”
香取纱夏,美丽的像一个天使,嘴角的微笑,甜美的语言,动人的身姿,若是不知道她是怎样可怖的人,大多数男生都会为她动容。
不,就算知道她是怎样的人,男生们也大多不可能摆脱香取纱夏这样的诱惑吧?
即使是被她威胁,知道她真实面目的市子偶尔也会沉溺在这个人无意流露的温柔中。
“班长,怎么能这样不小心呢?我给你包扎吧。”
眉眼间流露的温柔,真是犯规啊,她一定是地狱里的魔女吧。
市子在睡梦中眼角流下晶莹带着悔恨的泪水。
少年隐在房间的黑暗中,笑着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市子轻轻地抹去眼泪,继而看着窗外。
“阿糕,日本这样的风气,对女孩子有一定的偏见呢,”少年说,“冲田桑是个好孩子呢。”
上言不接下语的话让注视着的少女一愣,却也只是:“嗯。”
所以,救救她吧。
少年意味着的暗语,少女已经洞悉。却仍然没有采取行动。
“还没有到时候。”
市子像以往一样告别母亲,来到学校。
进入班级的那一刻,班级一下子寂静了。所有吵闹的声音消失了,所有人用一种隐晦的目光扫过冲田市子。
市子感受到附在骨子里的冰冷从地面攀爬到小腿,再沿着腰到头盖骨,她几乎是颤抖着看向香取纱夏。
是她吧?一定是她做了什么吧!
香取纱夏笑着看着冲田市子,笑中带着恶意和趣味。
那是天真,孩子般的玩笑。
“市子,老师找你去办公室。”市子的好友关心的,隐隐带着急迫的询问意味地说。
“我没事。”市子的脸上附上一层轻薄的假面,那是一张带着笑的夸张的面具,为了保护她自己的急迫措施,掩饰着几乎快要落下的哭泣。
市子放下书包,迈动几乎变成石头的双脚走出教室,听着教室的讨论声随着她的离去骤然加大。
“那是真的吗?”
“班长不像那种人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
……
真的太吵了。
市子内里的心已经泣不成声。
她不是说不会告诉老师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被香取纱夏称为固执古板保守的老男人的老师委婉地用“我听说”“家里有什么困难”“学生的身份”“真是可惜”这种语言劝退了市子。
他没有理会市子的解释,把照片推给市子,用惋惜的眼神作为结束。
市子不敢相信母亲如果知道这件事,会像当初那个无情的男人离去那样抱着她哭,还是给她这个不成器的女儿一巴掌。
市子没有理会她的书包,在中午放学,僻静无人处堵到香取纱夏,质问她。
“真是令人遗憾的结果,当初我没有说过吗?50万日元,换照片。”香取纱夏维持着她可恶的笑容,摊开双手,说,“是市子你没有做到吧。”
市子的脸色是苍白的,她的语言是如此贫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做啊,我都说了,当初你看见的只是一场误会。”
香取纱夏收起笑容,冷冷地盯着市子,矛盾的气质散发出来,说:“你还真是天真,什么误会,都是我谋划的罢了。”
香取纱夏直直地撞开市子,拐弯离开。
市子还不能很好的理解香取纱夏的话,发愣地留在原地。
世间的一切仿佛和市子有了隔膜,万物都在远离她,她的思维被拉得无限远。
“嘟嘟”
汽车的叫声把她唤醒,她又回到这可悲的世间。
同一件事最好不要一天占卜多次,写到这里我感觉到阿糕对市子命运的一种隐晦的同情。上一章的名字是顺着写的,写完感觉到像是某人,也懒得改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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