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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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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菁哪里拦得住薛洋,一个侧身就放跑了。阿菁一路追到城门口,都再不薛洋,她一路泣不成声,在城门口徘徊良久才转身回了义庄。
阿菁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可以治好道长眼睛的法子,道长不会同意。
她想起昨夜,跛子手里捧着那晗哭草,神情似悲似喜,“我能还给他的,只有这个了。”
阿菁一路跌跌撞撞像是一个真瞎子般,失魂落魄的走回义庄。
她在义庄里等了两日,清晨的粥煮了放到了夜里,也不见道长醒来。
这天,她出门买了道长爱吃的桂花糕,一路疾步回义庄去。
“小姑娘,若是眼睛看不见,便不要走这么快。”
年轻男人的声音传来,阿菁一回头,只看见一个身形高挑的年轻道士,一身黑衣,背负长剑,手挽拂尘。他伸出拂尘搭上阿菁的肩,引她到一边,“路边人少。”
阿菁这时候也不过刚刚收了点情绪,她无心与外人周旋,只低头道,“多谢道长。”
正欲离去,却听见那年轻道士又拦住一行人,问道,“请留步,请问这附近可有看到一负剑的盲眼道人?”
那行人道无,阿菁却立刻转头,“这位道长,你找那位道长做什么呀?”
那年轻道士正是宋岚。
宋岚闻言,霍然转身,“你见过此人。”
阿菁这会也没有打什么花腔的意思,她恹恹问道,“你找那位道长,意欲何为?”
她这话问的挺不客气的,可是宋岚毫不在意,他忙答道,“我二人,”他犹豫片刻,面露痛苦神色,接着道“我二人乃至交好友,我寻他已有数年。”
阿菁接着问道,“你先答我几个问题。那道长多高?是美是丑?剑是什么样的?”
宋岚立即道,“身量与我相仿,相貌甚佳,剑镂霜花。”
他回答丝毫不差,阿菁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人,觉得这年轻道士倒也确实,不像个坏人,“我知道他在哪里,道长你跟我走吧。”
宋岚此时已寻晓星尘多年,已经失望数多次,此时终于得到音讯,持这拂尘的手抖的阿菁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勉力维持镇定道,“……有……有劳。”
阿菁看他神色,突然想到清晨匆匆离去的跛子,突然心有异样。
阿菁引着宋岚道义庄附近,宋岚却定在了原地不敢过去,他脸色苍白,像是想进去,却又不敢。阿菁等了片刻,道,“走吧,进去吧。”
宋岚终于迈进了义庄大门。
阿菁引他进了房门,开口道“这位道长,你先别激动。”
宋岚却倏地疾步走到床边,看着晓星尘深桑的点点血渍,“星尘,这是怎么了?”
他转头问阿菁。
阿菁摇头道,“这不是道长的血。”
宋岚问,“这是怎么回事?”
阿菁道,“你且等着吧。”
语罢也不理宋岚了,拧干方巾,给晓星尘擦了擦脸。
她这会子心里也莫名其妙的很。不过一瞬间,跛子真的变成了瞎子,离开了此地,又来了一个年轻道人,口口声声说是道长的朋友,看那关切神色也不似作伪。她一边担心薛洋盲眼后不能独自生活,一边又想着道长的朋友都寻来了,恐怕道长和她的缘分也就到这里了。
宋岚心里焦急,却不知道怎么逼问一个小姑娘开口说话。
他寻晓星尘数年,此番见面,又是如此光景,他心里焉能不急。
不过还好,不过片刻之余。床上就传来了些许动静。
“咳咳。”晓星尘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外头的日光太盛,照的晓星尘又些许不适应。他之前盲了许久,这几天又一直昏迷着,这次醒来,只觉得有些刺眼。
他睁开眼,床边坐着的是—宋岚!
“子琛,是你?”晓星尘有些不适应的眨了眨眼。
宋岚神色激动,“是我,星尘。”
晓星尘又往旁边看了一眼,坐在桌子旁满目白瞳的小姑娘正急匆匆站起身来往床边走来,晓星尘问,“阿菁?”
“道长。”阿菁连走两步路,眼泪就掉了下来。
太难受了。
这三天里的事情历历在目,薛洋自剜双目的场景和离去的背影常常出现在她梦中,那张满脸血痕带着笑容的样子时时在眼前浮现。
可是道长没醒,跛子不在,她必须要好好的照顾好道长。
她强撑着一口气,每日里早起做饭给道长擦拭脸庞,夜里给道长盖棉被。
她不知道道长什么时候会醒,所以每天都装的像是个没事人一样,镇定自若。
这会,道长终于醒了。
阿菁终于松了一口气,泪珠像是停不下来似的大颗大颗的滴落,她声音尖细,趴在晓星尘身前哭得撕心裂肺,“道长,是我错了…是…阿菁错了……”
“阿菁,他呢”
晓星尘轻轻拍了拍阿菁的背部,等她情绪稍微稳了点后,才问道。
阿菁低着头,“跛子走了。”
晓星尘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阿菁。
阿菁犹豫了一会,道“…他…他走了。那天你出去夜猎,他和我说有法子治你的眼睛。却不告诉我是什么法子,只是叮嘱我不能告诉你,走之前还让我好好照顾道长。”
“我的眼睛是哪里来的?”沉默片刻后,晓星尘开口道。
阿菁一听到这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雨,唰唰的又流了下来,“那日,成美自己亲手剜的,他自己的眼珠。”
宋岚本在一旁默不作声,这时他手中的拂尘突然落在地上,“砰”地一声。“你说他叫什么?”
晓星尘低头,“九指……成美……我早该想到的,是他,原来是他。”
阿菁不知他二人发生了什么,只是抬头望向晓星尘,“道长,那跛子原是有名字的,只是从来不肯说给我们,他叫成美。他那天夜里拿了晗哭草让我磨成粉时,我问他他才告诉我的。”
晓星尘的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发出来似的吗,“晗哭草,薛洋,他哪里来的晗哭草?”
宋岚问阿菁,“薛洋去了哪里?”
阿菁,“薛洋?薛洋是跛子吗?”她摇摇头,一脸的茫然慌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瞎了一双眼,又是个跛子,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晓星尘眼底流露不知所措,“他究竟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