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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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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浅进入宴会厅后便与寒梦深作别,独自走去酒水台
“这位小姐好生面熟,我们是否在哪儿见过?”
“这位先生,你的搭讪方式并不高明。”
男人笑了,“真巧,不久前我也说过类似的话,看来我们很有缘。”
“哦?那我此刻是不是应该充满危机感?”
梁浅和易留年相视一笑。
易留年笑着伸出手问:“我有幸请你跳只舞吗?”
梁浅的下巴微微扬起,“同样的问题你也问过第二次?”
“如果梁小姐不答应,我不介意再问一次。”男人的笑半是真诚,半是邪魅。
“欣然接受。”梁浅莞尔,将手递给他。
现场演奏的这一只舞曲很舒缓。
两人距离很近,易留年握着梁浅的手眯起狭长的双眼,笑得不明深意:“看来梁小姐这几年长进不少,应该不仅仅是把大提琴练好了。”
梁浅含笑,说得平静:“吃一堑,长一智。凡事都有它特殊的意义,我想受伤也是,易公子觉得呢?”
易留年抿了抿唇角,不置可否,“这些年过得好吗?”
梁浅眸子亮亮的,“我以为寒公子不喜欢问这些老生常谈的问题。”
易留年盯着梁浅的脸,慵懒的笑容中带有些许纨绔,”那我应该喜欢什么?你吗?“
“倘若如此,至少说明你很有眼光。”梁浅扬起下巴,迎上他的目光。
两人四目交接,半晌无言。
良久,易留才开口。没了方才的纨绔之气,他眉头深锁,似乎有些犹豫地问:“伤口留疤了吗?”
“嗯。”梁浅点点头,“我是疤痕体质。”
“我不确定是谁做的。他很小心,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动手。”易留年表情深邃。
梁浅点点头,“我知道,你还活着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所以梁小姐想让我们装不熟到什么时候?”易留年突然转移话题,笑容耐人寻味。
梁浅的头微微偏向一侧,语气笃定:“我们没有装,是真的不熟。”
“改变主意了?”易连年唇角勾笑。
“怎么?你想抵赖?”梁浅眸光微闪。
现场乐队一曲奏闭,舞池中的男女相互行礼。
易留年和梁浅相视一笑,呈如他们相见伊始那样。彼此的问题都伴随着舞曲的最后一个音符而停留在那里。
易留年牵着梁浅的手走出舞池。
“易公子,好久不见,今日有失远迎。家父让我来与你打声招呼。”寒梦深微笑着走到易留年身边,伸出一只手。
“寒公子,好久不见。”易留年也微笑着伸出手。
两个男人并没有做过多的寒暄,只是礼貌地握手。
随即寒梦深微笑着和梁浅点头示意,说:“我以为梁小姐不喜欢跳舞。”
易留年挑挑眉,乌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侧过头看梁浅。
“的确不喜欢,所以只跳一支。”梁浅的笑容淡淡的。
寒梦深的心往下沉了沉,他以为他们的关系被一场夕阳拉近了。但是很明显,梁浅不这么认为。冷静的微笑,疏离的的回答,少女的眼角眉梢都藏着距离。许是方才的夕阳实在太美,寒梦深开始怀疑起它的真实性。自己眼前这个冷漠的女孩儿和夕阳中巧笑倩兮的女孩儿究竟是同一个人吗?
“叔伯们正在聊天,家父让我邀请你们过去。”即便失落,寒梦深也始终保持得体的笑容。
寒则名正和一群老友叙旧,旁边站着梁思珩,易书城和顾允深,看样子聊得很是愉快。
“好。”易留年远远地和父亲易书城对视一眼,笑着回复寒梦深。
梁浅留意到许副官正盯着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头。
寒梦深回敬一个微笑,带他们过去。
寒则名见寒梦深将人带到了,连忙笑着打招呼。易留年和梁浅也笑着回应。
“留年啊,梦深刚刚回国,不懂事得很,易帅和易公子大驾,有失远迎,我让他去道歉的,你不会见怪吧?”寒则名笑着问。
寒梦深朝易留年微鞠一躬表示歉意。
易留年笑着回道:“怎么会?寒伯父这么说就太见外了。”
易书城也笑说;“就是,老寒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啊。留年怎么说也算你看着长大的,他这孩子你还不了解,对繁文缛节最是看不上,都是同龄人,哪里会介意。再说了,你都道歉多少回了,今天是你的主场,梦深是你的儿子,都是自己人,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再客气我可就真生气了啊!”
易留年嘴角含笑,语气真诚:“是啊,寒伯父,都是自己人。您在这样,家父可得拿我出气了。”
众人纷纷笑了。
“什么嘛,装的正经兮兮的。”顾倾城见不得易留年假模假式的样子,小声嘀咕。
易留年似乎听到了什么,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他的目光略过她,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但是顾倾城分明看到了他眼神中的轻蔑与不屑。顾倾城忍不住闭上眼睛,在心中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寒梦深觉察到她的不对劲,向她投来关切的眼神。顾倾城心虚地冲他傻笑。
易留年嘴角噙笑,又说:“今天借由伯父的宴会,留年结识了不少新朋友。小辈能沾父亲的光出席寒伯父的宴会为伯父庆生,真是不胜荣幸,多谢寒伯父照顾!”
寒则名笑得开怀,“易公子太给我面子了!”
顾倾城恨得牙痒痒,小声咒骂道:“真是小人!”。
“说什么呢?”一旁的顾允深问。
“啊?我在说…我也是!能来给寒伯父祝寿倾城实在太开心了!”没想到父亲突然发问,顾倾城笑得慌张。
易留年挑起半边眉毛笑着看她,表情实在玩味。
寒则名没介意,笑眼弯弯,“孩子们玩得开心,我这个宴会办得才有意义啊!看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没完全落伍。”
“寒会长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啊,欺负梁某年纪大?”梁思珩假装愠怒。
寒则名马上举起酒杯“岂敢岂敢,梁帅见谅。寒某嘴笨,先自罚一杯。”
“寒会长且慢,梁某开玩笑的。”梁思珩拦下寒则名的酒,又举起酒杯号召众宾客:“不如我们大家一起举杯敬寒会长。”
众宾客纷纷举起酒杯敬寒则名。
寒则名微笑着感谢大家,说:“感谢大家伙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为寒某庆生,非常感谢!寒某今天非常开心,大家的祝福都记在寒某人心里。什么都不说了,我敬大家。”说罢,寒则名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宾客们纷纷鼓掌叫好。
宴会已经不知不觉进入到尾声,寒则名转身拍拍寒梦深的肩,说:“梦深啊,第一支舞你没有跳。这最后一支舞曲你可没理由再推辞了,总得参与吧?”
“当然。”寒梦深微笑,他先看了梁浅一眼,然后缓步朝顾倾城走去。经过梁浅身边时,梁浅为他侧身让行。
梁浅此举让寒梦深不免有些气恼,但他自小把自己训练得喜怒不形于色,依然嘴角噙笑,绅士十足地对顾倾城做出邀请的手势,举止落落大方。
优雅的奏乐在现场弥漫开来。最后一曲舞,宾客们皆跳得陶醉。当然最引人侧目的还是舞池最中央的寒梦深和顾倾城,俊男靓女的组合总是格外受人青睐的。
当奏乐终了的时候,会场内一片热烈的掌声,今夜华晏终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