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烽年》迁禧

10、第 10 章

　　顾太太似乎很高兴，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谈论今晚的宴会。

　　“今晚梦深唯一一支舞就是和倾城跳的。”顾太太对此很是满意。

　　“那是因为他有一半时间都没呆在会场里。”顾允深倒是很冷静，顿了顿，他问：“倾城，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顾倾城摇头，说：“不清楚。”

　　“哎呦，你这孩子！你不是寒梦深的资深小跟班嘛！怎么，跟丢了？”顾太太打趣道。

　　顾倾城尴尬地笑笑，随后想到自己坐在前座，父母也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便也不再刻意假笑。

　　此刻顾倾城有些乱，她看到寒梦深和梁浅一道从后花园入场，那么不难推测寒梦深离开的那段时间一定和梁浅在一起。他们一起做了什么呢？今晚寒梦深邀请自己跳最后一支舞之前，他分明是看向梁浅的，是自己看错了吗？梁浅就是寒梦深口中的天才音乐少女，她今晚的唯一一支舞是和易留年跳的，那么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

　　这些她都不得而知。

　　梁浅越想越乱，索性闭上了眼。

　　到家后，馨儿不停地追问顾倾城宴会上的事。顾倾城无奈，一进房间就瘫倒在床上。

　　“小姐你怎么了？”馨儿问。

　　“我累。”梁浅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

　　馨儿急走到倾城床边，问：“小姐哪儿累？馨儿帮你按摩按摩！”

　　梁浅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累。”

　　“心累？小姐你不是见梦深少爷去了吗，难道没见到？”馨儿不解，蹲下来趴在顾倾城床边问。

　　“见到了，但是……”顾倾城想到了易留年，又想到了梁浅，自己也理不清要怎么说。

　　顾倾城犹豫间，馨儿脱口问道：“不会吧…难道是梦深少爷长残了？”

　　“说什么呢！谁长残了梦深哥哥也不会长残。”倾城瞪了馨儿一眼。

　　馨儿不好意思地啧啧舌，“那小姐怎么会心累呢？应该是心花怒放才对啊！”

　　“唉……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我也说不清。总之我心里很乱就是了。”顾倾城一脸懊恼。

　　馨儿点点头表示理解，“小姐不妨跟馨儿说说？”

　　梁浅从床上坐起来，“哥哥上个月不是寄来家书说梦深哥哥拿了柏林青年钢琴组的银奖嘛，今天梦深哥哥告诉我有一个中国女孩拿了柏林弦乐组的金奖！”

　　馨儿惊叹，“这么厉害！真给咱国人长脸！”

　　“是啊！你猜这个天才音乐少女是谁？”梁浅看着馨儿，卖了个关子。

　　馨儿果真十分好奇，问：“是谁？”

　　顾倾城如是回答道：“是梁帅的女儿，梁浅！而且她今天还出席了寒伯父的宴会，为寒伯父演奏了一曲呢！你说巧不巧！”

　　馨儿激动地凑近梁浅，“什么？这么巧！这个梁小姐长得好看吗？”

　　顾倾城将双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说：“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很有才华，她才六岁时就被家里送去欧洲培养了。正所谓’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馨儿很自地对上：“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顾倾城点点头，“嗯嗯，差不多是这种程度。”

　　”小姐你是认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故意让我对下半句夸赞你人如其名，比她好看呢。“馨儿笑容讪讪的。

　　倾城叹了口气，“不敢不敢。如此佳人难再得。”

　　能让自家小姐如此自惭形秽，不能说姿容绝世，也必须是超凡脱俗了。馨儿了然，连忙转移话题：”这位梁小姐和梦深少爷认识？“

　　顾倾城摇摇头，“梦深哥哥说不认识，但是……我也说不清，我总觉得梦深哥哥好像很在意她，馨儿你说我是不是太敏感了？”

　　馨儿一脸八卦，问道：“怎么个在意法？”

　　“嗯……”倾城咬唇想着，“例如说梦深哥哥总会看她？”

　　“总……你确定？”馨儿狐疑地问。

　　梁浅心虚，“我……也不太确定。但是多少应该有吧。”

　　“这个嘛，让我想想……”，馨儿食指点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小姐我觉得吧，可能有两种情况！”

　　这回轮到顾倾城好奇了，“哪两种？”

　　“这第一种情况，真的是你想多了！梦深少爷看她也很正常啊，眼睛长来不就是用来看的嘛，这不看人还不成瞎子了！也许就这么巧，你看向梦深少爷的时候，他刚好在看梁小姐，这不经意的看几眼也很正常嘛！并不能说明什么情况，许是小姐你多心了！”馨儿耸了耸肩膀，做无所谓状。

　　倾城翻了个白眼，又问：“那第二种情况呢？”

　　“哎呀，这第二种情况可就严重了！”馨儿故意吓小姐。

　　倾城焦急地问：“怎么了？”

　　馨儿皱了皱眉，说：“还有种情况就是梦深少爷看上梁小姐了。”

　　“啊？那我该怎么办啊？”倾城是真急了。

　　“嗯……”馨儿继续点着下巴思考，“我觉得小姐你应该主动出击，跟梁小姐做朋友！然后再顺藤摸瓜，摸清楚她的底细，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嗯，有道理。”倾城眯着眼睛点点头，又扭过头看席地而坐的馨儿，“我说馨儿啊，你小时候学堂没白读嘛！这小成语用得一套一套的，比我都溜！”

　　馨儿向小姐投递了个眼神，有些小得意：“那当然了！我爹说了，穷什么都不能穷了教育！要不然怎么给小姐出谋划策啊！”顿了顿，馨儿又叹了口气，“可惜我家道中落，父亲被人逼债，投井自杀。我也被姨娘卖来做丫鬟，不能继续读书了。”

　　顾倾城没想到勾起了馨儿的伤心事，十分抱歉，“对不起馨儿。不开心的事我们就把她忘了，以后有我陪着你，我的书都借给你读！好不好？”

　　馨儿陷入回忆，听到小姐的话连忙摇头：“没事，不能读书算什么！我是想爹爹了！”馨儿眼眶有些湿润，“小时候我爹也很疼我的。爹还在世的时候，有爹护着，姨娘也不敢欺负我。后来爹没了，姨娘就天天打我，其实我应该感谢她把我卖给老爷。”馨儿看了看小姐又继续说：“自打我被卖给顾家，不光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顾府上上下下都对我那么关照，想想爹爹去世以后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馨儿心里早就把你们当成亲人了，只要小姐你不嫌弃，馨儿愿意一辈子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给小姐当牛做马！”

　　倾城为馨儿拭去眼角的泪水，说：“傻瓜，才说你成语用得好，你就乱用啊。谁让你当牛做马了，当牛做马是这么用的吗？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一辈子陪着我呢，你以后不嫁人啦？”

　　馨儿满脸倔强，“不嫁就不嫁！这些年小姐你对我那么好，馨儿就算一辈子不嫁人，也要一直陪着小姐！”

　　顾倾城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连忙转移话题，：“你真是傻瓜！我也是傻瓜！两个小姑娘，动不动就把嫁人挂嘴边，像什么样子！你胡闹，我怎么能也跟着你胡闹！”

　　馨儿果真破涕为笑，瞬间八卦起来：“小姐你又来了，装得累不累！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嫁给梦深少爷。”

　　顾倾城佯装生气，不想理她。

　　“哦，这样啊，那好吧。本来我还想给小姐制定一个计划，帮小姐追求梦深少爷呢！既然小姐不需要，那我就赶紧收拾收拾，洗洗睡吧！你说这梦深少爷身边出现了如此美貌的梁小姐……”馨儿边说边收起地上盘着的腿，正欲起身便被倾城一把抓住。

　　倾城握住馨儿的手，笑得一脸讨好：“馨儿啊，好馨儿。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姐妹是不是？该帮忙的时候还是要帮忙的，你说是不是？”

　　馨儿连忙抓住机会敲竹杠：“这个忙当然是要帮的，但是小姐你也得认清自己的心，不能总口是心非是不是？”

　　倾城的脸顷刻间涨得通红，“我…我……”

　　馨儿故意学倾城，“你…你……你怎么样？”

　　顾倾城眼睛一闭，索性豁出去了，“我喜欢，我喜欢还不行嘛!“

　　“哈哈哈……”馨儿见小姐这副模样忍不住放声大笑。

　　顾倾城连忙捂住馨儿的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别笑了，小声点！一会儿我娘该进来了。”

　　馨儿收起笑容，低声说道：“小姐今晚你就什么都别想了，放心睡吧！这事儿包在馨儿身上！”

　　“你要干嘛？”顾倾城一脸警惕。

　　馨儿并没有回答顾倾城的问题，清了清喉咙，一脸神秘：“本次行动计划代号‘夺夫大作战’！小姐晚安！”

　　馨儿说完转身就走，顾倾城眼疾手快拉住她，“你去哪儿啊？”

　　馨儿满脸斗志，“制定战略计划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