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房东那些事儿》忆西洲

148、拔牙记

　　齐修远很少生病，真的，很少！
　　牙疼不是病，痛起来不要命，这句老话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
　　捂着左脸，疼得一句话也不想说，三十多岁的人了，没有被工作压倒，没有被生活琐事烦死，没有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没想到被一颗智齿个打败了！
　　程远程也没在家，他又不想去看牙医，就这么耗着，疼死算了！
　　咬着冰块捂着脸去开门，林茨提着水果站在门口，“老师你怎么样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昨天刚回来。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你，但是他们说你这两天请假了？没事吧？”
　　“没事，牙疼，不是病。”
　　算一下，林茨出国都三年多了吧？成熟稳重了。
　　“看过牙科了吗？”
　　“没有，不想去。”牙科那是人待着地方吗？
　　“老师你不会是，害怕看牙医吧？”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连巨人观都敢直接上手的人，竟然害怕看牙医吗？原来齐老师你也不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不想去看而已，智齿牙龈发炎而已，没那么严重。”
　　“老师你这样不对，不能讳疾忌医，你这样应该去看牙科，合适的话最好拔智齿给拔了比较好。”
　　“行行行，我知道了。”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没事就赶紧回去吧，人在这我疼的狰狞的表情都不好露出来了！
　　“程老师呢？怎么没在家？”要是在家那还能让齐老师这么任性？
　　“出国去了，你没事了吧？”
　　“没事啊。”
　　“没事就赶紧回去吧啊。老师这边用不着你了啊，走吧走吧。”齐修远推着人往外面走，“我真没事，吃两片止疼药睡一觉就好了。”
　　林茨看着眼前紧闭的门，一脸懵逼。我跑过来看你就这待遇？老师你不会是怕被我看见你疼的不行的样子吧？
　　拿了手机给他发短信。
　　齐修远刚把门关上马上又是疼得直吸气，妈的，疼死我了，这一颗小小的牙齿怎么就能疼成这样？从抽屉里面拿止痛药，就着水吞下去，然后躺床上睡觉。
　　但是被这牙疼闹得慌，翻来覆去睡不着，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再醒的时候天都黑了。房间里面没开灯，但是外面灯还亮着。
　　齐修远迷迷糊糊起来，结果看见那个据说还在南美的人。
　　“宝贝儿你醒了？”程远程手上还端着煮得不怎么好的粥，“牙还疼吗？”
　　“你怎么才回来啊？”齐修远直接就扑他身上去了，“你都不知道，我都快疼死了，天天还得一个人扛着，你要是再不回来，可能就见不着我了！”
　　程远程赶紧把碗放下抱住他，“别胡说什么死啊生的，我这不是回来了吗？”瞧瞧这委屈巴拉的样子，我牙不疼但心都要疼死了。
　　“我肚子饿了。”
　　“我刚刚熬好的粥。”虽然卖相可能不是很好，“味道我试过了，绝对没有问题。”
　　齐修远端着碗喝粥，“有点咸。”
　　“啊？是吗？”
　　“但是没关系，挺好喝的。”如果这个时候被卓小帆听见了一定有要呜呼哀哉一会，岁月到底对齐修远做了什么？到底是爱情的力量还是大自然的神奇变化，把一个好好的青年蹉跎成了现在这幅狗样子？
　　“牙还疼吗？”一结束工作就打他电话结果人没接，只能一路打到医院去了，然后才知道他牙疼好几天了，已经两天没去上班了！
　　这还了得，当然是买了最快的飞机飞回来了！
　　“疼。一抽一抽的疼。”
　　“今晚再吃一片止疼药，明天我陪你去牙科检查检查，看看什么时候合适了咱就把智齿拔掉。”
　　“不去。”齐修远态度十分坚决。
　　“为什么？”这颗智齿已经不是第一次折磨你了，一上火就多多少少要发炎一下下，留着它干什么？过年吗？何必呢？
　　“不想去看牙医。”
　　“亲爱的，别任性，趁早去把牙齿弄好省得受罪，毕竟牙疼起来很要命的。”怎么能这么任性呢？年纪越大，越任性！
　　得，再任性也是自己宠出来的，既然是自己造的孽，那就是跪着也要把他造完！
　　但是，原则的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可怜的齐修远在抗争无果后，还是被迫躺上了牙科医院的手术台上。
　　“我们四年的纪念日，你就让我来干拔牙这么血腥的事情？”
　　“亲爱的，智齿拔了咱就轻松了。”程远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有点哆嗦，“不紧张啊，就拔个牙，麻药一打，一下子就拔出来了，不疼的。”
　　天知道一个天天与手术刀为伍的外科医生，竟然怕牙科？怎么有这么可爱的设定？
　　“别紧张，我就在外面守着，保证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出来作妖。”
　　齐修远被他逗笑了，稍微也没有那么紧张了，但是要进去的时候还是觉得头皮发麻，“亲爱的，我进去了，你别走开啊！”
　　“好，我等你出来。”
　　一旁的护士都忍不住差点来把人押进去了，不就拔个牙嘛？至于的吗？搞得像是要上刑场一样，生离死别的！
　　两个大男人，丢不丢人？哈？就问你们丢不丢人？
　　齐修远躺到病床上，感觉真个人都快没知觉了。
　　“别紧张，齐先生，你也是医生，应该知道这没什么可怕的。”
　　齐修远：“……？！”所以你为什么还知道这个？我明明为了不丢人都舍近求远跑到你们医院来拔牙了，为什么你还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哪个小妖精出卖了我？
　　“你认识我？”
　　“我师弟就是你们医院牙科的主任，他专门嘱咐我要给你找个大拿，于是乎，我这个院长亲自上阵，保证一点都不痛，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所以牙科主任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这是根本就没告诉任何人好吗？为什么连他哪天要去哪家医院拔牙都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知道他哪一天去那个医院拔牙的人总共有三个人，程远程，卓帆，还有苏文阳。
　　程远程不可能让人知道这么糗的事情，所以不可能是他，卓帆知道他怕牙科，他那个人虽然损，但是还是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也不会到处说。现在只剩下唯一一个嫌疑人——苏文阳！
　　“那个，你能给我打个全身麻醉吗？”齐修远弱弱地请求，“或者给我一针镇定剂让我直接睡过去比较好吧？”
　　“齐大夫，拔个牙不至于吧？”某院长哭笑不得，你们心外科的什么血腥事没见过啊？血溅三尺高的都是常见的事情，还怕拔什么牙啊？
　　“不不不，这很至于。”齐修远依然很是坚持自己的原则。
　　“齐大夫，你还是不要挣扎，我的技术相当好的。”某院长笑眯眯，特别像是某个不怀好意，或者说，拐骗少女的变态怪蜀黍！
　　结果那个牙科医院的院长还是很没有同情心的只是给他打了个局部麻醉，一边给他整牙齿的时候还一边对他那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品头论足，还一边跟着边上的护士夸赞几句，“牙齿要是能长到这么白这么齐，颜值都能高上个三四分，你看看，这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齐修远：“……”
　　不是，你们这么随意我很害怕啊！但是气氛也相对没有那么紧张了，加上这医生比较嘴欠，整得齐修远十分不知道该怎么去紧张了，直接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闭上眼睛随便他摆弄。
　　因为齐修远这颗智齿长得比较歪，所以这场手术做的时间比较久，等缝好上好药出来的时候，齐修远半边脸还是完全没有知觉的。
　　捂着脸跟着程远程出了牙科医院，齐修远戴口罩的动作被程远程阻止了，“带什么口罩啊，你怎么样都是最帅的。”
　　“肿着个捻还帅？”齐修远含糊道。
　　“肿着像是婴儿肥。”
　　“你见过，只长一边的婴儿肥？”
　　“一边也好看。”
　　于是为了安抚这个流血又流泪还被伤了自尊的爱人，程远程请他吃了一顿超豪华版的海鲜大餐——一大碗的皮蛋瘦肉周，关键是，连一条肉丝儿都没见着！
　　程远程的理由是：“你现在不方便，只能吃点流食，等你牙口长好了我带你去吃火锅。”
　　但是这个大饼画好之后，还有更过分的事，程远程当着他的面，吃了一大份的，超级豪华版的酸辣龙利鱼！
　　这个纪念日过的，齐修远简直想跟他散伙各自过日子得了！
　　这种男人，当初追他的时候说好的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结婚的时候当着两家家长的面说以后有什么困难他挡在前面护他一辈子周全。结果呢，现在是个什么鬼的情况？日子不想过了是吧？想拜拜了是吧？
　　齐修远闻着他碗里不断散发出来的香味，瞬间觉得碗里的粥没了味道。
　　“亲爱的，看来你的定性还是不够。”程远程吃掉最后一片鱼，十分风凉地跟他说话，“小两口之间过日子就是要求同存异，你看，我们这不是存异吗？”
　　所以你的异就是你能吃鱼我就只能喝粥？
　　于是在经受了一番暴力镇压之后，程远程乖乖抱着被子枕头睡客厅，美其名曰，对不起媳妇儿，要反省，要面壁思过。
　　其实说白了就是被赶出来的呗。
　　废话，有媳妇儿可以抱着睡鬼才要谁客厅？
　　苏文阳在齐修远回归工作的那一天被狠狠地收拾了一顿之后，对天发誓再也不敢多嘴多事乱嚼舌根之后，总算得以清清静静地回家抱媳妇，还有看他那还未出生的大胖儿子。

作者有话说

　　不想写了，想完结，所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