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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第八十四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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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车门口,贾振云一个箭步蹿下车,鞋底在沥青路面上蹭出“刺啦”一声响,目光却猛地被董森越手腕上那抹艳红勾住。
他眯起眼,像发现什么稀罕物件似的凑近,鼻尖都快戳到董森越的腕骨:“哟,董大少爷什么时候信这些了?”
那红绳细巧,衬得董森越冷白的皮肤像覆了层釉,莫名透出几分活气。
可还没等他再调侃两句,贾振云余光一瞥,正巧撞见郑俊明抬手整理书包带—同样的红绳,同样的结法,连那点漫不经心的弧度都一模一样。他眉毛一扬,嘴角咧出促狭的弧度:“俊明也买了?”手指摩挲着下巴,笑得贼兮兮的,“别说,还挺衬你俩。”
董森越面不改色,指尖轻轻拨弄红绳,信口胡诌:“月老庙开过光的,专渡有缘人。”
贾振云一听,立刻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机,锁屏上赫然是某位姑娘的自拍:“啧,那可惜了,小爷我名草有主,用不上这玩意儿。”
蓝湛和顾江涛闻风而动,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蓝湛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求知的光芒:“真的灵验?你们这带的是…”
他忽然卡壳,脑海里猛地闪过鬼屋里那惊悚一幕—董森越在郑俊明脸上亲了一口。
“情侣款?”这词在他舌尖上转了个圈,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可能!
他用力摇头,像是要把这荒谬的念头甩出去。
董森越,情书收得能填平护城河;郑俊明,一身腱子肉堪比健身教练—这俩怎么看都是钢铁直男!他怎么能怀疑他们搞同性恋呢?
一定是他熬夜追剧追出幻觉了!
蓝湛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地修正措辞:“兄弟款吗?”
郑俊明笑得灿烂,一把揽住董森越的肩膀,力道大得差点把人勒进怀里:“当然了!我和小越,那可是纯洁无暇的社会主义兄弟情!”
顾江涛盯着那对红绳,嘴角抽搐。这哪是求姻缘?这分明是月老亲自拿钢筋焊死的同心锁!
他瞥了眼董森越,心里翻了个白眼—不愧是让他心动过的人,扯谎都扯得这么清新脱俗。
再瞥一眼郑俊明,更无语了。
好家伙,近墨者黑啊!
董森越带坏人的本事真是登峰造极,连郑俊明这种老实人都学会睁眼说瞎话了。
还专门强调一遍你们纯洁无暇?社会主义兄弟情?我呸!“此地无银三百两”都没你们演得生动!
郑俊明忽然偏过头,冲董森越飞快地眨了下眼,红绳在晚风里轻轻相碰,像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
“灵不灵…”他拖长音调,笑得意味深长,“试试不就知道了?”
"都给我听好了!"胡丹的嗓门突然横插进来,堪比防空警报,"周末作业谁要是敢糊弄—"
"知道啦—!"同学们拖着长音应和,活像一群被惊飞的麻雀,转眼作鸟兽散。
暮色沉沉,董森越白天那句脱口而出的"超哥哥",终于在夜深人静时迎来了"秋后算账"。
他仰躺在凌乱的床单上,手指死死攥紧布料,骨节绷得发白,腕间那抹红绳在激烈动作间若隐若现,衬得他肌肤如雪,透着一股被揉碎的艳色。
他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骨节绷得发白,腕间那条红绳在激烈的动作中晃出一道艳色,衬得他肌肤如雪,在夜色里透出一种近乎靡丽的脆弱感。郑俊明古铜色的手臂肌肉偾张,像铁钳般箍着他,寸头上还挂着汗珠,在月光下泛着野性的光泽。
"再叫一声。"
"……超、哥哥……"董森越嗓音发颤,尾音还没落下就被搞得支离破碎。
"再叫一声!",郑俊明嗓音沙哑,犬齿叼着他细嫩的皮肉磨了磨,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下巴迫他转头,"白天不是叫得挺顺口?"
董森越眼尾泛红,被玩得声音发颤:"混...蛋..."话音未落就化作一声呜咽。
郑俊明古铜色的身躯再次覆上来,寸头短发蹭在他颈侧,滚烫的呼吸混着低哑的嗓音,一遍遍逼他重复那三个字—
他愤愤地想,这混蛋绝对是故意的,仗着那身肌肉和比他高半个头的体格,把他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教育",活像头不知餍足的狼。
窗外夜色渐褪,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董森越终于撑不住,湿漉漉的眼睛瞪向身上这个禽兽,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不知东方之既白"—古人诚不欺我!
郑俊明餍足地亲了亲他汗湿的额角,打横抱起软成一滩春水的人儿去清理。浴室暖黄灯光下,古铜色与瓷白的肌肤交叠,红绳在水汽中愈发鲜艳,像是月老恶作剧般系死的活结。
等两人终于裹进被窝,窗外早起的麻雀都开始第二轮合唱。郑俊明把男友的重新锁进怀里,董森越已经困得用鼻音骂人都像撒娇:"...下次春游...我要和蓝湛坐..."
回应他的是腰间骤然收紧的手臂,和某人带着睡意的冷哼:"做梦。"
夕阳西斜,两条红绳在凌乱被褥间缠成了死结。
于是,春游归来的两位"彻夜探讨兄弟情"的当事人,直接睡到了次日傍晚。
春游的欢愉还没散尽,高一年级的期中考试就像一场暴雨,把所有人浇了个透心凉。考前一周,各科试卷如雪花般纷飞,教室里弥漫着咖啡、风油精和绝望混合的独特气息。
贾振云趴在桌上,像条搁浅的鱼:"啊啊啊—数学为什么要有函数!英语为什么要有语法!物理为什么要有力学!"
董森越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锐利的轨迹,头也不抬:"有这哀嚎的功夫,你不如多做两道题。考得太差,别说你是419寝室的。"
贾振云立刻滑跪,指着卷子上鲜红的叉号:"董哥!给我讲讲这几题吧!"
董森越挑眉:"你女朋友林楚雪不是年级前十吗?怎么不找她?"
贾振云理直气壮:"女神要写作业,我哪好意思打扰她?"
董森越:"…那你就好意思打扰我?" 这人脸皮是城墙砌的吗?
贾振云双手合十,眼神虔诚:"咱们是好兄弟啊!而且你都年级第一了,讲几道题不是信手拈来?"
董森越叹了口气,还是认命地给他讲完了所有错题。贾振云感恩戴德地抱拳离去,背影活像被赦免的死囚。
刚清净没两秒,郑俊明就蹭了过来,下巴搁在董森越肩上:"有空给我讲题吗?"
董森越笔都没停:"当然,只要你问,我随时有空。"
讲完题,董森越还额外给他布置了几道巩固练习。郑俊明半点怨言都没有,甚至笑眯眯地接过来,仿佛那不是作业,而是什么定情信物。区别对待得明目张胆。
社团活动结束,两人又是最后离开画室的。
夜色已深,校园里只剩路灯昏黄的光晕。
董森越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翻墙出去吃夜宵?"
郑俊明单手撑在墙上,笑得痞气:"走啊,我托着你。"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小吃街的牛肉面摊前。
热腾腾的雾气里,董森越忽然皱眉:"昨天中午在食堂,我看见贾振云和林楚雪互相喂饭,腻歪得我差点把筷子掰断。"
郑俊明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咱俩不也互相喂过?上个月在我家,那盘饺子是谁非要我喂的?"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咱俩可比他们腻歪多了。"
牛肉面端上来,郑俊明二话不说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全夹到董森越碗里,还挑眉挑衅:"多吃点,你体力太差了,每次我还没尽兴你就不行了。"
董森越脸一黑:"滚!"
但筷子却很诚实地率先夹走了郑俊明"进贡"的牛肉。
回校路上,董森越突然拽住郑俊明:"我想吃章鱼小丸子。"
郑俊明捏了捏他的手指:"没吃饱?"
董森越理直气壮:"不是饿,是馋。"
郑俊明失笑,牵着他转向小吃摊:"那就买一份。"
董森越:"你不吃?"
郑俊明:"一份就够了,晚上吃太多容易胖。"
董森越突然凑近,眼睛亮晶晶的:"要是我胖了,你还喜欢我吗?"
郑俊明斩钉截铁:"喜欢。"
"会陪着我变胖?"
"会。"才怪,肯定会拉他去操场跑圈
"会陪着我变老?"
"会。"
"我们会一直幸福吗?"
郑俊明捏住他的后颈,像拎一只得寸进尺的猫:"再问就亲你了。"
章鱼小丸子到手,董森越特意强调:"不要番茄酱。"
郑俊明挑眉:"你不吃番茄酱?"
董森越咬开酥脆的外皮:"从小到大就吃过一次,然后狠狠地避雷了。"
郑俊明默默记下—以后买饭避雷清单+1
热乎乎的丸子被递到嘴边,郑俊明刚咬一口,董森越突然使坏:"再喂你半个?"
郑俊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董森越咬住半个丸子凑过来,睫毛颤得像蝴蝶振翅。他低笑一声,迎上去完成这个带着海鲜味的"间接接吻"。
—盒章鱼小丸子,愣是吃出了烛光晚餐的仪式感。
熄灯后的寝室,董森越窝在郑俊明怀里,手指不安分地戳他腹肌:"明明~我好累……"
郑俊明闭着眼亲他发顶:"那就睡觉。"
"你知道为什么这么累吗?"董森越突然仰起脸,眼神狡黠,"因为我爱了你整整一天。"他贴到郑俊明耳边,气息温热,"而且,我喜欢你,胜于昨日,匮于明朝。"
郑俊明猛地睁眼—这小混蛋绝对是故意的!
他磨着牙把董森越按进怀里:"考试前先饶了你。"等考完试…呵。
董森越得逞地偷笑,继续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毕竟,热恋期的少年,连"找死"都透着甜蜜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