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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俞靖仙看到季曼的时候很惊诧,等听到季曼说要陪她出去更是紧张。

      她本来就是借着季曼出门,好独自出去是想打探一下城内风声。没想到都辰时了,这丫头居然还在府里。

      必定是那些下人禀告她的,这府里处处,倒是把这庶女当个正经主子了。自己个嫡女,反而要处处仰她鼻息,简直荒唐。

      有季曼跟着,如何方便?万一被看出什么来,在父亲面前挑唆,岂不是让父亲更厌弃自己么?

      可一时也想不出来办法阻拦,心焦不已。

      正没个主意,就见那个瘸腿的钟伯进了门来,一脸担忧道:“郡主,小姐,有采买的下人回来说,今日街上乱的很。恐怕是不宜出行啊!”

      俞靖仙心头微动,却没急着发问,低头端了茶盏来掩饰,料定季曼会开口,便凝了神听季曼与钟伯对话。

      果然听得季曼不悦的问:“怎么就不宜出行了?是苍国打过来了?还是城里叛乱了?小姐我在这镇安城里,还需要挑着日子出门吗?”

      钟伯为难的看了一眼俞靖仙,满脸欲言又止。

      俞靖仙收到钟伯暗示,压着心性对钟伯端庄大度的笑了笑,转头柔声对季曼劝道:“既然钟伯这么说了,想来必有缘故。不如我们就听钟伯的,今日不出去了吧!”

      钟伯感激的看了俞靖仙一眼,连连点头,接口道:“多谢郡主体谅。实在不是老奴要坏您们的兴致,城里不太平,若出了府遇上什么危险,老奴没办法跟将军交代啊。”

      季曼却脾气上来了,大声斥道:“你怕不好交代就要我们乖乖呆着?下人还想做主子的主了不成?主子说什么照办就是了,还想对主子指手画脚了?再说了,能出什么事,这镇安城里,还有敢对将军府不敬的人吗?”

      想了想,又得意的说:“何况小姐我自幼就阿爹教导,身手好的很。就算真遇上不要命的,也完全可以保护自己。不信你问问那些侍卫,哪个是我对手?”,

      钟伯惶恐不已,低头不敢吭气,却还是没有退出去。

      眼看季曼越发火大,俞靖仙温声解围道:“蕊妹不要生气了,钟伯不让出去就不出去吧,省的给他老人家添乱。我陪你在府里下棋好不好?”

      瞧瞧,明着解围,暗里却是挑火。按她知道的季曼性子,是极任性唯我的一个人,这样的人,哪会容忍被个下人摆布。不让出去?添乱?只怕这么一说,更是非出门不可了。

      果不其然,季曼不快道: “不好,我衣服都换好了。近日忙了许久,我也有好些日子没有出门了,都不知道现在城里时兴什么款式料子首饰了。一早听说姐姐要出门,我可是立刻派人知会了阿爹告假,兴冲冲来找姐姐一起。怎么姐姐被人三言两语,就改了主意?我不管,今日我是定要出去瞧瞧的,看看今日是怎么不宜出行了?你不去,我自己去。”

      佯怒的转身唤了彩儿出门,甫出房门,就听身后俞靖仙提起裙摆急步追出来。季曼微微勾起了嘴角。

      俞靖仙追出来,微微气喘,拉了手急道:“蕊妹你等等呀,我哪里是不想去了。只是我不像你,自小在这里长大。我对这地方可是陌生的紧,自然是谨小慎微了些。是我不好,你大人大量,原谅姐姐这回吧!”

      看季曼被哄得开心,神色缓和下来,展颜而笑。心里呕的要死,心里暗道等进了京,定要好好出了这口气。

      钟伯看两人径自往大门口去,不好再拦,一边交代下去准备出门一应事物,一边辛苦的追在身后。

      到了大门口一看,因是临时吩咐的,车马还没有套好。季曼等不及,丢下俞靖仙,亲自去指使下人了。

      趁季曼走开,俞靖仙走到钟伯面前,浅浅行了礼,钟伯大惊,连忙避开,道:“郡主这是何故?怎么能对老奴行礼。您有话只管吩咐就是。”

      俞靖仙柔声道:“钟伯不必惊怕,这礼是您该受的。你陪父亲多年南征北战,连这条腿都是为了父亲断的。您救过父亲的命,是我俞家的恩人。我是父亲的女儿,只是一直身在京城,如今到了镇安,自当相谢。”

      钟伯眼圈微红,忙掩饰的低下头拜道:“老奴是将军亲兵,本就该保护将军安危,不足以当郡主谢。”

      俞靖仙把钟伯的表现看在眼里,心中满意。

      侧头看看还在指挥下人套马的季曼,似不经意的感叹说:“蕊妹妹天真活泼,朝气蓬勃,看得人心喜。难怪能得父亲宠爱!”

      钟伯似是抽了下嘴角,只是很快就端正了神色。瞧了瞧季曼,叹道:“小姐的确得将军宠爱,只是········”

      俞靖仙追问道:“只是什么?”

      钟伯摇摇头,面露难色。

      俞靖仙心头微转,压下想问个清楚的欲望,转而问道:“钟伯今日说不宜出行,可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钟伯犹豫了一下,道:”是啊郡主,您大概不知道,这苍国要打过来了,两国交战,到时只怕这镇安也难幸免。城里正征兵呢,乱的很啊。人心惶惶的,不少人闹着要出城呢。”

      俞靖仙一惊:“有父亲在这里,他们怕什么?”

      钟伯却突然闭了嘴。

      俞靖仙心头大急,对钟伯这说半截留半截的行为恨的要死,却也只好耐住性子,慢声道:“钟伯可是信不过我?我也一样是父亲的女儿,难道还怕我会泄密害了父亲么?”

      钟伯看着俞靖仙,面色复杂。

      俞靖仙只以为是被说动了,连忙又加了把火,动情道:“我自来镇安,就只见了父亲一面,心中挂念的很。钟伯,军机大事我不问,我只想知道,父亲近日可安好?”

      钟伯迟疑了下,缓缓摇了下头。

      俞靖仙心头猛沉,耳边听得钟伯压着嗓音低低道:“您是郡主,老奴有什么信不过的。您有所不知啊,征兵的命令对外说是将军的手令,可其实是小公子发的。将军遭了刺杀,身负重伤,如今营里是小公子做主。小公子虽然打小就被将军带着教导,可毕竟年轻,向来又无心军事,此次仓促主事,苍国此次又来势汹汹,小公子只怕难以应对啊。”

      俞靖仙惊怒道:“父亲重伤?怎么没人告诉我呢,难道蕊妹也不知道吗?”

      钟伯叹气,摇头含蓄道:“小姐惯来是个任性的主儿,将军宠坏她了!”

      俞靖仙抿抿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也不知道父亲知道不知道,他这个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在他身受重伤时,不担没有半分愁容忧色,也不在床前伺奉汤药,反而一心掂记衣服首饰,兴致勃勃的要去逛街呢。

      还有那个俞辞,到底是临阵无奈顶上,还是趁机夺了权?父亲到底伤到了什么地步?要想法子亲眼见见,若真形势不妙,还是该及早密报上去,求份调令让父亲回京静养才是。

      季曼刻意做出跋扈之态,指使着人把一切准备妥当,眼瞅着众人憋不住都快笑场了,赶紧撤了回来。

      过来一瞧,就觉得气氛凝重,这俞靖仙瞧她的眼神都不对,也不知道钟伯跟她编排了什么,纳闷不已。

      只是当着俞靖仙的面也不好问,没好气的瞪了钟伯一眼,收获钟伯无辜眼神一枚。

      俞靖仙注意到这些小动作,觉得这两人关系是真不好,心里把钟伯的话信了大半。

      面上不动声色的笑道:“蕊妹可是准备好了?”

      季曼哼道:“好了好了。姐姐可是等急了,这帮子没用的,连套匹马都这么慢。”

      俞靖仙体贴一笑表示不在意,不在言语,转身款款上了马车。

      钟伯趁机低声道:“已经交代成化了。”

      季曼点点头,翻身上马。

      一众人浩浩荡荡,往街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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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成化愁的胡子都快揪掉了。

      他个五大三粗的人,也不知为什么将军就把这疏散百姓的事交给他来办。营里明明多的是心眼多的跟糠心萝卜一样的同僚。

      可将军交代,他也不敢多说,连夜带了人进城来。还得了令,令他闹的动静大些,看见强壮的男子,抓些起来。他个大老粗,是想破头也想不明白将军要这些人做什么。

      到半个时辰前,他收到钟伯传来的信,让他配合演出戏看看。

      可怜他五大三粗的汉子,上战场杀敌那是不在话下。如今不但要干着这伤脑筋的事,还要演戏。

      小姐果然是将军的种,一样的爱折腾人。

      可惜怎么腹诽,事还是要办的。

      按着计划气势汹汹的带人往街上去,一路上行人纷纷闪避,顺畅的摸到了一家店铺前,抬头看看匾额,‘古玉轩’,满意的踏了进去。

      季曼带着俞靖仙,一路走走逛逛,买了不少物件。

      俞靖仙四下环顾,见街道上行人稀少,与进城那日人群熙攘大不相同。两边店铺也有不少关门闭户,开门的几家也生意冷清,心里愈发焦虑。

      走走停停,一行人就到了‘古玉轩’外。

      季曼闹着打算给今日置办的新衣配套首饰,拉了俞靖仙就要进去。

      却见店内呼啦啦涌出了四五个兵丁,拖了个男人就出来了。

      后面跟了个体态丰满的妇人,声声哭号,钗横鬓乱,泪水冲掉了脂粉,在脸上划出两条长长的沟壑来。

      几人一惊,避到一侧。

      见那几人身后,店内又走出一人。

      身长九尺,眼如铜铃,赤膛脸,乱糟糟的胡须连鬓。穿了身皂色短打,裸着大半毛茸茸的胸膛,叉腰往门前一站,两臂肌肉虬结,活似尊黑门神。

      俞靖仙何时见过这般不修边幅的孟浪景象,惊呼一声,羞的连连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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