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天空》颜若花落

50、五十、置业

　　那位儒雅男子也住在了客院，原来他就是陈依依的老公、陈染的恩人兼情敌——东方清远，相处几日下来平心而论，这个人还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谈吐不俗的，只是颜若对他早有成见，每日见面也只是点头打招呼而已。
　　连续几天都是阴雨天，郭慕岩、董令轩每日必来报到，皇甫轻尘、董采萱也时不时来一次，孔谦书虽没有说什么，曹克却觉得打扰主人，客住多有不便，与颜若商议着还是租房搬出去住为好，当然在颜若心目中还是买房子重新装修了住最好，奈何没钱折腾，只好找来中人打听出租的房屋。
　　天一转晴，颜若就组织起游河来，请了郭慕岩、皇甫轻尘、桑云烟，想了想还是请了冷凌霜，大大方方找孔谦书批活动经费时捎带着请了他，他又带着东方清远，每日必到的董令轩很不客气地带着姐姐董采萱一起参与，最让人吃惊的是冷子豪与桑弘羊也来了，颜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买房钱有着落了。
　　曹克看到人多本不想去，被颜若硬拉了去。
　　河还是那条河，画舫上人们依旧是聊天、喝茶、吃点心外带拼琴拼曲，颜若偷偷溜到下层与船工们闲聊，打听着附近的温泉，这才知道这里的温泉早已被豪门大户瓜分殆尽了，颜若正郁闷时，不知何时跟在她身后的董令轩热情地发出邀请：
　　“汝亦知此地温泉乎？冬日来此小住甚是惬意，等天冷了吾邀汝来此同住可好？”指着前方一处芦苇荡道：“穿过此处河道即到，很便宜的。”
　　颜若撇撇嘴，自己的温泉公寓看来是没指望了，不加遮掩的失望语气：“吾原本打算买下一处的，算了算了。”
　　到伊阙处下了船游山，颜若不经意地从零星遇到的猎人那里打听着黑土——煤矿的消息，无奈无人知道，思索一番，日后即便发现煤矿，还需要有人管理，而自己一向只喜欢出谋划策，不喜欢管些琐事，而慕岩看起来有闲人脉又广，与他合作似乎还不错，偷笑一下叫道：“岩哥哥，吾有事找汝。”
　　正愁找不到发展方向的慕岩与颜若一拍即合，两人谈着目前寻找煤矿及以后合作的细节，一路游山至此才变得有趣起来。
　　回程途中，清闲下来的颜若惊奇地发现，看起来很清雅的东方清远居然在对几个小姑娘放电，莫非要老牛吃嫩草？联想到孔谦书介绍他的情况：家中素以耕读传家，祖上有几处田庄，不善经营，目前要求仕，据孔谦书隐约透露这很明显是经济状况不佳，否则怎会逍遥到二三十岁才想起来求官，还是通过他平时最不屑的商人。
　　不过说实话，这东方清远施展起魅力来，温柔似水温情脉脉温润儒雅，还真是少女杀手呢，桑家哥哥和冷家哥哥好像很不乐意呢，颜若仿如看戏，嗯？怎地没看到董采萱？哦，在舱外船舷处正与挂满职业微笑的孔谦书谈的高兴呢，小屁孩董令轩果然很不可爱地不时骚扰着他们，曹克呢？颜若找了一圈才在船尾找到正扶栏看风景的少爷，习惯地挂到他胳膊上：
　　“少爷怎地不在舱中，好热闹呢。”
　　随手揉揉她头发：“风景甚好。”
　　看他脸色不太好，颜若叽叽呱呱添油加醋说起舱中人的表现来，曹克知她用意，也从善如流地感染上笑意。
　　颜若提起东方清远对桑云柔与冷凌霜的爱慕之意，心中不由一动，感觉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不过再仔细想又抓不住头绪了，她历来是属于“船到桥头自然直”型懒人，也不再多想了。
　　众人回到孔府，午宴早已准备妥当，众人入了席，丫鬟小厮们端菜倒酒地伺候着。
　　端菜的小厮冬至不知怎地脚下一滑，手里的托盘飞向桑弘羊，饶是他反应迅速躲在一边，不经意间挥出去的手上、胳膊上仍汤汤水水油腻腻地撒了半边身子，旁边席上跪坐着的冷子豪也深受其害，溅了脸上手上都是汁水，众人端水递巾吆喝小厮的又乱成一团。
　　“这小厮怎地如此大意。”
　　“好在只是凉菜，若是刚出锅的惹菜可怎生是好。”
　　“冬至！到管家那里。。。。。。”
　　颜若在心里夸着冬至：这戏演的比我布置的都好，嘴上却道：“还是快领二位公子更衣去才好，”又神秘地问着曹克：“大少爷，这油水甚不好洗掉，可否把义父自造的油污净拿来一用。”
　　曹克不知颜若再玩什么花招，只轻轻点头却不发一言，颜若自跟着二位公子及同心出了餐厅，一面走一面道：“此乃意外之祸，二位公子无须介意，不过倒是因祸得福了呢，这油污净乃吾义父炼丹时无意所得，去油去污甚是好用，等闲不让吾等与人知，吾取了汝等一用便知好处。”
　　及至冷桑二位用过肥皂，立刻觉得商机无限，两人俱是人精，自是旁敲侧击地打听详细，那颜若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是很为难，看二人耐心快要耗尽才道：
　　“这制法吾虽知道，但实不能相告。”
　　“汝想以此为业？”
　　“汝想以此方生银？”
　　“然也，想这油污净若能制成推广，那必是家家户户日常所必须，日后定能以此发财，现下吾只是没有精力去做而已，吾与二位交情都不错，自不能有所偏颇，这方子汝二位可竞价，价高者得之。”
　　“哦~~，这丫头倒还有点意思。”桑弘羊与冷子豪相对而笑，颜若总觉得是狐狸型笑容，回想一下刚才说过的话，急忙补充道：
　　“汝二人即便一起买下也是可以的，不过话说在前头，哪怕日后吾自己费心经营，少了三千两银子这方子吾是绝对不会卖的。”
　　要说人家桑弘羊能当汉朝财神，到底比冷子豪反应快，当机立断以三千两银子取得了肥皂的配方。
　　晚上颜若眉飞色舞地向曹克表功，曹克却有些不信，只是含笑不多语。
　　次日一早，桑弘羊带着银子而来，曹克还是微微吃了一惊，签约后，一向动脑不动手的颜若兴奋地亲自演示一下肥皂制作过程，心情很好地提示着销售策略：
　　“这油污净作为日常消耗品定价不宜过高，加些染料、香料进去做成香味油污净，再做些好看的模子，这定价就能高一些了。”
　　桑弘羊边听边点头，知道颜若是为买房才这样急不可耐地找银子，作为回报，他提供了信息他家附近有人卖房，房子厅堂结构一般，因房主暴毙，妻子要带了儿女还乡，故此价钱也不贵，因与桑家有些瓜葛，故此他愿意再去周旋看能否便宜。
　　颜若当即就与曹克随着桑弘羊前去看房，果然与桑府相距不远，紧凑的三进院落，进门正面是前厅，左右各有一排房屋，穿过正厅旁的过道就是二进院子，正面是个小客厅，两侧也各有几间房屋，再往后走就是正院了，三间正房，东西厢各有两个大房间，正房侧有过道通往后花园。
　　因是挨着洛河，花园里自然引的河水，池塘约莫有半个足球场大小，花园一侧还有个小二楼——传说中的绣楼——，颜若目测一下，园中花木种类不多，品种也一般。
　　颜若与曹克商量一番，当即拍板，桑弘羊在中间又周旋半日，终于从要价两千两搞价到一千六百两，当天就买房并到衙门过了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