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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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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桃木木临时接到通知,说国际象棋大赛当天会有一场小比赛。主办方工作人员让她找时间练一下。还说会有特别嘉宾到场,但具体是哪位与她对战未知晓。
许萌萌赶紧去给她找速成攻略宝典。
“完了完了,我就说这样的活动怎么可能没有点小娱乐助兴。”许萌萌拍额懊恼,“现在还有时间,咱们先学点基础,到时候再去游戏区里玩几场。”
“好不容易有机会参加这种正能量活动,你得表现好点。”
以前这种活动根本轮不到她们去想,没后台没人脉,资料交上去刚转身就被丢到墙角,有的几次捡漏那是正主出车祸,或者出轨偷腥曝光正面形象破损,好运才一路滚到了桃木木头上。
国际象棋大赛的形象大使在定为桃木木之前是谁她不知道,毕竟没有还消息传出来,并且也没有车祸或者出轨偷腥等新闻曝光。
一切都风平浪静,仿佛理所当然就属于桃木木。但直觉告诉桃木木,事情没那么简单。
“管他那么多,反正结局就这样,想那么多只会徒增烦恼。”
桃木木就担心对方是张永生。
“你担心嘉宾是张总?”许萌萌说,“要不找颜总帮忙吧?”
“不行!”桃木木突然喊出来。待脑门的那一股热劲儿过后,她稍稍清醒。
“不要找他。”
“但是他把名片给你,已经足够表达他的意思。”
“那又有什么意义?要我做他的地下情人?”
许萌萌吓得愣住。
地下情人这种身份在娱乐圈并不少见,很多女星一辈子都逃脱不了某些牢笼,但又向往飞翔,那只能做笼中雀,屋中娇,一辈子见不得光,一辈子被人捕风捉影,一辈子被人打上“情人”的烙印。
桃木木有她的自尊,她可以撕下面具委身讨好颜清和,但不是以这样的方式……
至少她想要公平,公平的爱。
“颜总不会——”许萌萌想劝她,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剩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不会又能怎么样。”当年他也说了不会走,后来还不是走了。
“木木,我觉得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悲观。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颜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颜总对你是用了真心的。”许萌萌耸耸肩,“虽然我经历了很多失败的感情,看男人的眼光也很差,但是颜总是我唯一一个觉得值得去爱的男人。谁说没有走到最后的爱就不是真爱?管他那么多,先爱了再说。”
夜里桃木木辗转难眠,脑海里总是回荡许萌萌的那一番话。她曾经还憧憬爱情的时候,她也是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等下去,要等,她值得被爱。
和颜清和在一起的时光,是她这一生唯一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要找他吗?桃木木很纠结。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到深夜,刚准备有睡意,床头柜的手机响了。
桃木木猛地睁开眼,脑子清醒过来后,翻个身把手机拿过来。
来电是许萌萌。
手机嗡嗡嗡地在手心里振,桃木木把睡衣肩带拉好,坐正身子接电话。
“怎么了?”
许萌萌在电话那端急促呼吸,像是刚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奔跑。
“木木,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她喘成这样桃木木听着也不由胸口闷起来。屋里的暖气本来温度适中,桃木木竟然觉得热了起来。
桃木木把暖气关了,把加湿器调大。
“嘉宾,真的是张永生。”
桃木木一颗心像坠入了深海,旋转,坠落。
屋里静悄悄,窗外的夜市繁华依旧,城市灯光落寞地映照着城市里孤独的灵魂。
霓虹灯的光像火苗似的嵌入桃木木无波的双瞳,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觉得仿佛一脚踩空,人要从高处坠落。
“你怎么知道的?”
“有消息出来了。”许萌萌说,“木木,要不咱们先不管,等国际象棋大赛过去再说?”
桃木木攥紧手机,这一刻曾经无数次梦里如亲身体验的,被生生推离颜清和的痛苦重演。
倘若真要那样,那她就越说不清了。
被金主保养……靠卖身上位……一切很快成真了。
桃木木胸口阵阵钝痛,只觉得心如刀绞。
这一刻她清楚明白自己的内心。
她想要往上爬、想要站得更高,想要站在舞台灯光之下,无非就是想和他并肩同行。
她渴望陪在他身边,也渴望被他保护,更渴望被承认。
所以,这一步,她不能走。
桃木木挂了电话,开着窗吹了好久的冷风,人终于清醒。
如果要打电话给颜清和,她要说什么?请他帮忙?换掉嘉宾?还是?
无论什么都难以启齿。
但是这一步不得不走。
颜清和加完班进入集团停车场。准备到车旁,他问紧随其后的黄秘书。
“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跟主办方通过气,桃小姐晚上的时候应该收到消息了。”
“好。”
黄秘书跟着上了车。
车子开出集团停车场大约十五分钟,颜清和手机响了。那是一串陌生号码。颜清和把手机给黄秘书。黄秘书接过手机,点了免提键。
“喂。”电话里桃木木的嗓音娓娓而谈。
黄秘书看了颜清和一眼,颜清和目光示意他接下去。黄秘书敛敛神,道:“你好。”
听出声音并不是颜清和的,桃木木再三确认了手机号码是否存错。
“不好意思,我想我可能打错电话了。”
颜清和好不容易逼着她主动联系,黄秘书怎么敢坏他好事把桃木木给吓走,赶紧跟桃木木解释:“是找颜总的吗?”
桃木木没回答。这一刻她已经清楚地认清什么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现在这个状态就是。
要做缩头乌龟直接挂断电话可以,继续听下去也行,但必须要做一个选择。
前者有点装,但也并不保险。颜清和真要想查,很快就能知道号码所有者是谁,到时候被拆穿,她只会更尴尬。
而后者,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像在凌迟。
“……他在吗?”桃木木小心翼翼问。
黄秘书不敢乱说话,目光投向颜清和,示意该怎么回。颜清和无声说道:“问她是谁。”
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黄秘书觉得桃木木性格倔强,吃软不吃硬,逼她可能会有反效果,搞不好还会直接挂断话。可见颜清和毫不动摇的样子,只能遵照他的意愿来。
“您是哪位?”
桃木木犹豫几秒,内心纠结挣扎着想退缩。但一想到过去的少年牵着她的手,一步走一步回头地看着她笑的模样,总觉得身后有双手在一点一点地将她往前推。
好久,桃木木才道:“我是桃木木。”
“哦。”黄秘书松口气。刚刚他就在想,倘若桃木木来了脾气直接挂断电话那改如何跟颜清和交代?不过幸好,一切如颜清和的计划走。
“是桃小姐啊。颜总刚下班,现在在车上睡着了,你要是急的话,我现在叫醒他。”
“别——”桃木木急急打断他的话,也许是今夜说话太久,桃木木觉得有点口干。
她半哑着嗓子说,“让他先睡。”
“那等他醒了,我让他给您回电话。”
“好,麻烦了。”
挂了电话,黄秘书把手机还给颜清和。颜清和闭着眼靠在车座靠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早上刚到公司,他突然把他叫过去,让他透风出去,说这次国际象棋大赛的嘉宾是张永生,还特别指明一定要让桃木木知道。
颜清和和他爸的性格完全不同,他看起来外表清雅绅士,但性格比他爸,甚至颜老爷子还要狠烈。
就比如在对待桃木木这件事情上。他明显是要逼着桃木木主动来到他身边……
他也不知颜清和这样的性格是好是坏,但或许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如此正好相配也说不定。
颜清和洗完澡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他掐着时间出来,慢悠悠的。丝绸睡衣也没绑好,垂下来敞开着一大片肌肤,头发滴着水出来。
毛巾搭在头上,他把手机拿起来,拨通了那个沉寂许久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的节奏不快不慢,响了大约三秒才被接起。颜清和都可以想象到桃木木在来回穿梭的屋子里,也在暗暗地掐着时间接电话。
想到她平时嘴犟又好强的样子,颜清和不由翘起嘴角。
桃木木并不出声。
颜清和已经取得阶段性的胜利,也不在乎这点主动,他从酒柜上拿出红酒,沉着嗓子问:“找我?”
“那晚的彩头还算吗?”
“想要什么。”
桃木木沉默间,颜清和把手机开了免提放上桌,他慢悠悠地把酒瓶打开,放了冰块进红酒杯里。冰块撞击酒杯,发出阵阵脆响。
“你今晚加班?”
“嗯,公司有点事没处理好。”
“那怎么下了班还喝酒。”
“怕睡不着。”
桃木木这才想起,颜清和从高中的时候就有睡不安稳的习惯,时常是睡到半夜就醒来,一醒来就会睁眼到天亮。
桃木木问过他原因,但他没说。后来在相处过程中,桃木木隐隐觉得跟颜家的老爷子有关,但是颜清和很尊敬他,桃木木也不敢在他面前说太多。只是这么多年,他这毛病居然还没好。
沉默的几秒里,颜清和把酒倒上,小饮一口问她:“想要什么?”
“国企象棋大赛,我不想让张永生出席。”
桃木木没想到,她只是随意一说,颜清和真的做到了。
国际象棋大赛那天,她忐忑地从家里出发,到达赛点会馆的时候,她让许萌萌去打听,工作人员万分确定告诉她,张永生没来。
桃木木这才放心。
“我就说,只要你开口,颜总一定会想办法的。”许萌萌说,“盛合虽然不是小公司,但在颜氏面前,只能俯首称臣的份。但是就是不知道换了哪位嘉宾。要是和善点的,咱们还可以让他手下留情,毕竟你这技术一两天也练不出个成果。要是输太惨显得太难看。”
许萌萌一直嘀咕,没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颜清和。
“要不我去跟主办方问问嘉宾是谁,咱们让他手下留情,如何?”
许萌萌刚说完,颜清和正好来到桃木木身边。
桃木木只觉得鼻尖有股熟悉的香在飘散,刚一转头就与颜清和对上了眼。
桃木木心里一个咯噔,心道他怎么在这里。
“啊,颜总,你也来参加比赛吗?”
颜清和挑了下眉,表情愉悦:“没错。如果想让我手下留情,现在就可以开始收买我了。”
直到他人远去,许萌萌才如梦初醒。
“木木……嘉宾不会就是颜总吧?”
她木木哦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红着脸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