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纵剑而行》楼岫

24、023 庄花美如画 23

　　唐开元十三年。
　　方青莳到访长歌门，带走了长歌门现任门主杨尹安长子杨青月，开始游历江湖。
　　杨青月几年前就已经病愈，只是痴迷琴艺，每日抚弄不休，如癫如狂，恍若疯魔，竟然无人相信他真的已经痊愈！
　　原本只在自己院中抚琴，后来与门内琴艺大家学艺，直到这时众人才知他琴艺已然卓成大家！
　　门中凡有善琴者，他一一登门拜访，直到学无可学，便纵情山水。每日或纵小舟，或乘画舫，于千岛湖上随波漂流。亦或随意择一湖中岛屿登岸，或于树下听鸟鸣，或于山间听松声，陶然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只是不知为何却越来越少碰琴，偶尔弹奏几下，也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然这并不能阻止他的怡然自乐。
　　时日一久，长歌门一众人等不免心生忧虑，于是杨门主夫妇便书信一封寄到了方青莳手上。
　　听闻杨门主夫妇信上所言，方青莳便知道杨青月已然达到了何等境界，于是便赶了过来，带着他一起踏上旅程。

　　唐开元十八年。
　　叶英没想到她这一走就如此之远，而且如此之久。
　　叶晖从门外进来，看到自家大哥正对着院子里的梅花出神，便知他又在想那人了。
　　“大哥，方才收到的消息，有门下弟子于龙门荒漠见到青莳姑娘，上前打了招呼，确认青莳姑娘刚从西域归来，正往中原来。”
　　“我知道了。”叶英点点头，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大哥，还有……”叶晖有些迟疑，“青莳姑娘身边跟着一位年轻侠士，自称是白华门下，似乎是不出名的门派，但武功深不可测。”
　　叶英默然，几息后才道：“我知道了。”
　　叶晖看着自家大哥僵硬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他才放任自己的心绪稍稍波动。
　　阿莳，你终于回来了……

　　进了嘉峪关，大唐腹地已然在望，方青莳却犹疑不定。
　　“师父，怎么不走了？”杨青月疑惑问道。
　　“投宿吧，歇息一晚再赶路。”方青莳淡然道。
　　现在就投宿？杨青月看看正当空的日头，疑惑归疑惑，师父的话还是要听的，“好的，师父。”
　　翩翩白衣，翠羽玄衫，容颜俊秀，风姿卓然，杨青月一路行来，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又赚足了多少少女心。
　　边城小镇，客栈简陋的很，杨青月亲自盯着后厨做了饭食，然后给自家师父送去。
　　盯着自家师父把饭食吃进肚子里，杨青月才道：“师父，是不是不想回去？”
　　方青莳不言。
　　杨青月觑着师父的神色，道：“师父不说我也知道。要不，咱们再到别的地方瞧瞧？”
　　方青莳叹息一声，“别废话，我要歇了，出去！”
　　“那好，你歇着吧，晚膳再叫你。”
　　“不用了，不必叫我。”
　　出了门，杨青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融，换上凝重的神色。
　　师父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尤其是入关之后，神魂波动越来越激烈，越来越频繁，不知道何时就会崩溃，而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晚膳时间，杨青月果然没有送晚膳来，而方青莳也没有如她所言的那般歇着，而是坐着……发呆。
　　五年时间，本以为她会想通，或者找到可行的办法，事实上不行，所以她现在不敢回去。
　　她恨这样的自己，那个人明明就在那里，在等着她，她却这样犹疑不决，裹足不前，只想要一味的逃避。
　　不是没想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珍惜当下在一起的每一天。可是她的心骗不了自己，满心的恐惧怎么也止不住，她不想要他看到自己的仓惶！
　　看来到底是君上了解她，怕她做傻事，还特意告诫她，若非如此，她真的会用自己的力量带他脱离轮回。
　　轮回轮回，她这样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方青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魔障之中开始钻起了牛角尖，即便知道，她只怕也毫无办法吧。

　　唐开元二十年。
　　叶英本以为她很快就会回来，一连多次收到的讯息都是她还在边城停留不曾离开，然后，她又消失了，陆续有她在北地游历的消息传来。
　　又是两年的时间，窗前的梅花又开过了两个寒冬，她依然没有回来。
　　他都不知道，原来他可以如此焦灼地盼着一个人，盼着她早日归来。

　　方青莳原本还想在北方多待一段时间，只是一个哄传武林的消息让她放弃了想法。
　　昆仑派于大遥峰发英雄帖，邀武林八大势力门派共伐恶人谷，联军即将到达龙门荒漠。
　　其时，方青莳正身处阴山大草原，得到消息滞后了一些，当下不敢耽搁连忙赶了过去。
　　杨青月担心她的身体，本想自己先行一步赶去，但又放心不下，只好多买了两匹马赶路。

　　任谁都没有想到会被对方埋伏，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方会有那么多高手一起出动，以至于联军损失惨重。
　　洛风眼观六路，明白如此下去不成，于是手中剑转流云，一个方圆十丈的两仪剑阵落于联军人数最为密集之处，同时以内力将声音传遍整个战场：“诸位，进阵！”
　　敌我双方都不明白发生何事，洛风再度大喊一遍，联军这才陆续往剑阵收缩而去。
　　恶人谷之人本想跟着冲进去，哪知冲到跟前被一股无法反抗的力量推了出来，还被剑阵中的联军杀伤不少人。
　　见此，阵外的联军跑得更快了。
　　恶人谷恶人冲不进来，剑阵中暂时安全了，有人来向洛风道谢，也有人抱怨洛风不早点把剑阵拿出来，害的联军损失惨重，一时间众态纷呈。
　　洛风道：“非是在下不愿拿出剑阵，只是在下阵法只学了皮毛，似这般大阵在下支撑不了多久，诸位还是赶紧歇息恢复体力。”
　　闻言众人不再多言，抓紧时间休息。
　　洛风并没有说谎，他如今武功是不错，但一直以剑法为长，阵法学的不多，虽然不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学些皮毛，但那些阵法太过惊人，前辈告诫过他最好不要暴露人前。
　　他已出江湖历练多年，早已不是初出茅庐不懂世事的门派新人，自然知道哪些会给自己惹来麻烦，哪些又会给门派惹来麻烦，在这一点上他一向谨慎得很。
　　好在刚才他应对及时，护住了所有纯阳门下弟子，虽然有人受伤，但无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