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天下无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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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到不了的明天，我也会在你左右。
霍克斯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感情用事的人。
他所有的行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都是为了他最终目标服务的。
甚至于他对八云告白时说的话都是经过慎重思考的。
因为八云是他生命中的一个意外。
一个不论怎么思考怎么琢磨都不适合自己的意外。
但他还是决定去放纵这个意外的继续展开。
他在期待这份展开。
所以，他不能再让下一个意外打破他的计划了。
在他平安之前，在他能给出她一辈子的承诺之前，一切都不要改变。
可是你要知道人生不是电影，事情永远不会找着你想要的方向走的。
八云死在他的任务结束之前。
在他还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加快任务的完成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任务完成以后带她去哪里散心这些问题的时候。
于是他的人生终究还是没能拜托地出现了第四次意外。
本来计划好了，意外不能超过三次的。
霍克斯的第一次意外是安德瓦，改变了他人生目标。
第二次意外是他自己的双重身份，改变了他所行走的路。
第三次意外是遇到杀生院八云，改变了他的人生计划。
第四次意外，是杀生院八云死了。
霍克斯还不知道这会改变什么。
也不愿意去想。
因为还没到完全放弃的时刻不是吗？相泽都愿意试一试，都敢去相信，自己和他相比，又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霍克斯从相泽介绍无开始，到无离开房间，一句话都没说。
至少有一点被改变了。
他估计当不成无神论者了。
他愿意，再接受一次意外。
霍克斯从很小的时候起就不再相信纯粹的善良与纯粹的正义了。
在别的孩子还在中二幻想的时候，他就已经认清了这个灰色的世界。
没有纯白也没有纯黑。
相泽曾经问他说为什么会喜欢上比他小那么多还太过幼稚的八云呢？
没错就是幼稚。
杀生院八云总是对别人抱有着期待，不会拒绝也不会自我救赎，对世界的黑暗感到难过却又无法放弃自己的善良，这一切都导致她把自己逼成了这个样子。
有人问说那相泽和欧尔麦特呢？他们难道不是更加幼稚吗？
才不是，他们早就认清了这世界的黑白灰三色，并且坚定地站在了白的一方。
而杀生院八云就怀着三色的心生活在白色的地方，还对着其他两个地方发呆。
她到最后也没搞清自己属于哪里。
只不过她至少知道她想要待在哪里。
这就是她吸引霍克斯的地方。
听起来很奇怪是吧？
霍克斯这样一个有主见的成熟的人，竟然会喜欢上一个摇摆不定的幼稚女孩。
并且被吸引的原因还是这个世界最随处可见的“对正义的渴望”。
什么跟什么呀。
这不是他以前最嫌弃的东西嘛。
八云曾经跟他说，我的过去我的经历永远都不是我选择某条路的原因。
它可能会影响一些想法，但是绝对不可能决定我的人生和大方向。
这不是我以前的想法吗？
觉得自己的过去不会成为自己某些选择的理由。
后来……
后来他就长大了。
八云还小，她不懂。
可是他想让她慢慢地懂，不要再在这个过程中受伤了。
所有他得陪着她。
这孩子太傻太蠢。
从这方面来说，她倒确实是一个很纯粹的人了。
所以说人生永远不会按照你的安排走。
霍克斯没想到他人生的最后一次意外竟然跟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说到底，如果符合他期待了也就真的不能说是意外了吧？
果然……自己就不该说什么第五次意外的……
现在，是真的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
失血过多体力不支，霍克斯已经感觉到了生命的流失。
这就要诀别了吗？
霍克斯骗了相泽他们。
他知道无去了哪里，甚至知道百万去了哪里。
因为就是百万告诉他他要去哪里的。
相泽说大家找百万快找疯了。
霍克斯就一言不发。
反正自从八云离开之后他就基本上不说话，也没什么奇怪的。
相泽说连爆豪和轰都开始担心百万了，因为百万如果出了什么事，八云知道了一定会非常伤心。
霍克斯那时候就想笑——你们连她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怎么都开始假设她难过了。
笑着笑着霍克斯就哭了。
因为不管八云能不能回来，百万是回不来的了。
自己没能成为八云所期待的正义。
感到成为了杀死她“正义”的从犯。
更可笑的是，主犯就是她的“正义”。
正义的化身，光的象征……
通行百万。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真正的没有阴霾，真正的纯白。
就是霍克斯从很小就不再相信的存在。
大约是因为他依旧是少年。
有梦想，有信心，有未来，以及……没有见到足够多的黑暗。
“霍克斯亲启”
“思来想去，你大约是我唯一能够托付这件事的人了。”
“橡皮头和欧尔麦特肯定会阻止我，轰和爆豪太小，承担不起这样重的事情……这样说来我也很自私地把这个累活留给你了。”
“帮我跟八云道歉然后道别吧。”
“无的个性我搞清楚了，为了保证八云能重新获得生命力，我决定把自己的换给她。”
“我无法看着她在自己面前死去，也无法忍受亲手放开救她的机会，更无法忍受让别人代我去完成这件事。”
“我走了。”
“你等八云回来，然后告诉她。”
“这是我的选择，不是你的错，我已经有一次未能拯救你，所以我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如果感到难过抱歉……那就请你带着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替我等到一个光明的世界。”
真狡猾，这种苦差事就交给我了。
我怎么……怎么去面对她啊……
我怎么面对自己啊……
你还年轻，有能力有梦想，颜色纯白双目善良，更是她的憧憬……
至少这件事，应该让我去做啊……
信纸上的字迹突然被晕开，霍克斯扔开信纸，狠狠地锤了一下地面。
“你不等了么？你现在的状态，能行吗？”
相泽担忧地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霍克斯，不掩忧色。
“我先去把事情处理完，空出一段时间来等她……她会回来的，回来以后我还有很多话想说，没有时间做任务了。”
“现在多布置一些，之后只要没有意外，我的时间就能充裕起来。”
相泽点点头，拍了拍霍克斯的肩膀：“这个任务……太危险了，死柄木那边的人哪个也不好处理，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出事的。”
双面间谍的任务本身就极具挑战性及其危险，一步不慎都可能会万劫不复。
霍克斯本质上来说算不上战斗派系的，他顶多是个比较厉害的辅助人员。
这个任务最后轮到他，他自己也没想到，但是霍克斯向来对自己有信心。
特别双面间谍最重要的是头脑灵活，而且还要对两边都有了解。
自己怎么想都比较合适。
况且如果自己也拒绝，那就真的没人做了。
倒不是说真的没人去干，而是被安排到这个任务的英雄就没有什么份量和优势，干不干都一样。
何苦让他们去担不必要的风险而拿不到什么成果。
“霍克斯，你是悲观主义者吗？怎么感觉你大部分时间都对任何事不报期待呢？”
霍克斯撸了一把八云的头，换来一记没什么震慑力的瞪视。
“当然不是，我怎么能算是悲观主义，我只不过是现实主义者而已。”
“哎？现实主义者原来是这样的吗？”
“因为你周围都是乐观主义者，所以我一个现实主义在你这里就变得很悲观了。”
“这样啊……所以我也是现实主义而不是悲观主义吗？”
“不，你就是悲观主义。”
“可是我对很多事情还是很乐观的，比如消太的教师生涯，胜己焦冻百万的英雄之路，你的任务和未来和平温馨的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日记里的愿望？”
“霍克斯你自己给我看的呀！”
我还是想要你乐观地看待我的任务……想要你陪我度过和平温馨的生活。
可是对不起，我太累了，所以只能食言了。
抱歉八云，你一回来就要让你接收两个噩耗……
我把百万的信和我的放在一起了。
从认识了你，我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写封信。
因为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有人在等着我的消息，等着我归来。
只是这次，我无法归去了。
“即使是到不了的明天，我也要陪你左右。”
“即使是黑暗的森林，我也想牵着你的手带你走。”
“因为吾心安处即为家。”
“有你在，心自然就安了。”
“只是对不起，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证明我无法兑现这份承诺。”
“对不起，我没有劝住百万，甚至都不曾劝阻。”
“对不起，我没能遵守约定带你懂得何为爱。”
“对不起，我爱你，欢迎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天下无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