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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47士别三日刮目看(下) ...
面容已被我细细妆点,疤痕不见了,隐隐的丽色亦不见了,只剩下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任谁看了,都过目即忘。
我甚少出门,现在能以一身平凡模样走在大街上,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次新奇的体验。我不时摆弄自己的衣衫,又抬眼看看周围的店铺,好不得意。
就在我要走过一家衣绣铺子之时,一个女子的声音冒了出来:“蝴蝶,你觉得这布料给子瞻做外袍如何?”
“少夫人,这料子纹理细密,很适合少爷,夫人好眼光。”
不知为何,我的心蓦地抽紧,一丝气都透不过。
“可惜他现在一直都躺在床上,就算我绣好了这外袍,又有什么用处?”
“嘘……少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府再说吧。”
“嗯,还是你想得周道。”
脚步声起,我知道她们要出来,正慌乱地要闪,忽然想起自己已是不同的容貌,便佯作镇定。
果然是宛墨迈步出来,旁边跟着的丫头应是她口中的蝴蝶吧,目光内敛,看起来不似一般丫鬟。
宛墨和婚前自然不同,头发挽着,一副少妇的雍雅气息。
我看得醋意颇生,忙强自按下。
眼看她们渐渐走远,心下暗忖,子瞻卧床不起?难道是生病了?子瞻素来健壮,卧病在床且已有一段时日,想来不是轻病。
我大急,不管不顾地尾随宛墨两人。
不远不近地跟在后边,我魂不守舍,一半是担忧子瞻,一半却是泛着酸的情绪。
何府就在眼前,宛墨两人将要进门,我不禁犯愁,如今我已不是何府小姐,且盯着一张陌生的脸,如何能进得府去?
就在我恍惚之时,只听那唤蝴蝶的去而复返,一双眼竟是紧盯着我:“大胆小贼,尾随我家妇人一路是何居心?”
她说话时身形急动,转眼就掌风跟到,我身子本自虚弱,兼之不懂武功,眼看就要被她扫到。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玉笛伸出,化解了她的攻势,来人也顺势将我揽到丈外。
那蝴蝶的见来人武功不弱,见势收手:“两位所欲何事?尚书府可不是任尔等窥视之地。”
尚书府?这原是我的家啊!我听得气闷,忍不住咳嗽起来。
李牧横略略扶住我,用换过的声音答道:“舍妹仅是路过,又与两位恰好同路,尚书府不问缘由,出手伤人,果然是官大欺人。”
那蝴蝶怎肯相信李牧横的话,微“嗤”一声表示不屑:“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今日暂且放过你们,若是让我再见到你们这般鬼鬼祟祟,尚书府必不善后!”
被李牧横半威胁半提地带回他的小院子,我又是惭愧,又是理亏,无地自容。
“茗舟,才学了几天技艺,便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与他相识多日,本自投缘,称呼便改成了茗舟,他淡泊的外表下面,时不时也会吐出一些让我难堪的语句,让我无法招架。
我像是犯错的孩童,低首不语。
“那婢女的武功虽不是深不可测,却也不可小觑,我用了七成功力才接了她这一招,你这个弱不禁风的身子,在她那一掌下,能讨得好去?”
听了这讽刺的话,我虽然忿忿,亦无法反驳,谁叫自己技不如人呢?
“再说你所学的易容术,虽然你天资聪颖,一点就透,但仍须时日磨练,雕虫小技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吧?你现在可是皇宫中一个已死的人,无端出现是怪力乱神还是死尸还魂?”
真是得理不饶人,我再次把头往地面靠。
“你的技艺,虽然旁人认不出,但熟悉之人,一看便知!”
都三个“虽然”了!我气不过:“虽然我身临险境,牧横你还不是来救了么?”
他见我反驳,眯了眼瞧我,直看得我虚汗直冒,原本的理直气壮不知抛到了哪个九霄云外。
“呃,是我不对,下次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
“不敢了。”
我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不可听闻。
他冰冷着脸,甩手指向角落:“今天就把这些易容要用的药草磨成粉。”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我第五十六次发出这个感慨,虽然距他叫我磨药草还没过半个时辰。
“在嘟囔什么?”我低估了这个人的神出鬼没,转头看他,又是一阵大叫。
“你能不能不一会就换个脸啊!吓死我了!”我抚抚胸口,安抚我的小心肝。
“你早就该习惯了,我是易容师,不经常练习技艺,怎么能运用灵活?”
牧横的换脸比换衣服更经常,时而帅气潇洒,时而平凡无奇,我花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法适应。
“我有时候怀疑,到底哪张脸才是你真正的容貌。”
“玉凌来的那天,你不是见过了么?”
我复又嘀咕:“难讲的噢……”
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你今天偷偷潜去何府,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捣药的手微微一顿,又担心起来。
“反正玉凌也会和你说,我先和你讲了吧。实不相瞒,我一直知道你是何府中人,我之前对你也很是熟知。我们之前有在何府放过探子,开始的时候是为了你娘亲的事情,到你出现在王府之后,已经弃之不用,但最近主管暗探的紫鸿忽然传信给玉凌,言及何府最近的一些不正常。”
我又浮上不适的感觉,示意牧横继续说下去。
“那秦宛墨嫁入何府之后,何府就开始一连串的不正常。何府原有的仆人侍从裁汰频繁,数次更换,你哥哥的身体更是一日不如一日,何尚书忧心儿子,也不济病倒,何府最大的两个当家人皆病倒之后,何府反常地没有出现动乱,平静如昔。”
我听着牧横的叙述,心里疑团丛生,我一直相信爹和子瞻之能,暗害他们的人如何得逞?且宛墨对子瞻深情如斯,应不担忧是她下手,莫非是余大哥?
我又摆摆头否定了这一点,曾听子瞻说过,余大哥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不可能背后暗算,那到底是谁呢?
牧横见我着急之状,劝解我道:“我对你父兄微有了解,皆是精明聪慧之人,必不会如此不济事,肯定会有挽回之法。”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家门不安,我世上仅有的亲人困于危厄,教我如何不心焦?
我在院中焦躁不安,心神无定,牧横却一反刚才关心的模样,自顾自地品茗观书。
偶尔撇头看见牧横悠哉的样子,我恨不得上前抢下他的书,然后撕烂扔掉;按下作恶的念头,我脑海又浮现出爹和子瞻可亲可近的脸庞,巴不得插上翅膀到何府里一探究竟。
“你不用盯着我看,今天你要是能把易容术练得更为纯属,我便带你夜探何府。”他淡淡地抛下一句话,连眼眸都未曾抬起,我先是一愣,然后不禁欢欣喜悦起来。
我回头看看自己的文章……发现有些内容前后不接(这就是懒惰许久不更新的后果)……希望大家见谅啊……准备要进入真正的斗争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驾驭得来……尽量啊!祝大家将到的节日里快乐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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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47士别三日刮目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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