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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怀疑 ...

  •   南宫往刚到梦蝶居就和凤阕发生了争执,震怒之下,凤阕把整屋的侍女全都赶出去了。只一个人站在梦蝶居一楼的大厅里,外面流霞满天,风里有花与雾的味道,清美绝伦,她却目光尖锐地看着南宫往,有些嘲讽地冷笑道,“南宫庄主相比发号施令习惯了,可别忘了这里是梦蝶居,我凤阕的地方。我做事情还容不得南宫庄主置喙。”
      南宫往却也隐忍不发,只平静地开口,“以我对阮誉的了解,他此番替你找人,又约你见面必定包藏祸心,况且,他曾想灭你梦蝶居,虽未得手,但以阮誉狠辣的手段他断不会轻易放过你。”
      凤阕对他话里有意无意的轻视很是反感,截口便反驳道,“凤阕虽不比南宫庄主武略滔天,但自保还是颇有些信心,不会劳烦南宫庄主贵手相救。”她看着南宫往平静的眼睛,不屑一顾道,“倘若我落在阮誉手里,也断不会泄露梦蝶居与罗霄山庄之间的关系。不会坏了南宫庄主仁义满天下的好名声!”
      她言辞激烈,句句都透着讽刺,南宫往皱了下眉,忍住不说什么。
      相对静默了许久,凤阕才开口,“南宫庄主是志在天下的人,也许不能明白我们微不足道的江湖情谊,我说过我喜欢那个男人,我便要与他在一起。”她扭脸看着外面漫天的风露,固执地重复了一遍,“我就是要与他在一起。”她目光微微一沉,固执地偏激道,“任何机会我都要尽力一试!”
      南宫往皱眉更深,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语气有些微微激动,“为什么我不能明白?”平了平情绪,南宫往看着她的侧脸,烛光把她耳后簪的那朵白茶花打下一片阴影,扫在她的鬓边,她的眼睛在夜色里看不清楚,南宫往尽量平静地开口,“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倘若那个男人也喜欢你,终究会来找你,他既然躲着你,必定是不能与你在一起,你何必非要强求?”
      “我非要这样。”凤阕决绝地扭头看着他,忽然道,“我自小流落江湖,挣到今天的局面也算机关算尽,我只想动用我能有的力量,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些你不能明白,所以,你也别阻拦我。”
      又是不能明白?他有什么不能明白的!南宫往有些烦乱地皱眉,在窗边坐下,看着外面祁连山绝好的夜色,慢慢平静下来,似乎思虑权衡了许久,他才开口,“那个男人并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去了也没用。”
      凤阕一惊,疑虑重重地看着他,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南宫往从怀里拿出一个金色小箭抛过去,在凤阕惊愕的神色里解释道,“山庄下属在益州办事,无意中得到了这个。”
      凤阕乍见到属于那个她执意寻找的男人的东西,心里震惊了一下,然后又疑惑道,“即便有人在益州见到过他,凭什么断定颜姝在潮州找到的不是他?”
      “我令下属暗中去益州查过,昨日才得到消息,说那人去了梓州。”南宫往看着她,“他如何能在早些时候还被平云城在潮州找到?”
      梓州?凤阕想起,那个男人在梦蝶居的一小段时间里,他很是寡言,偶尔凤阕与他说几句,他的确是透露过对梓州的憧憬,说那里山水秀美、人物灵秀,多有避世独居的隐者。凤阕并不完全相信南宫往,只疑虑地皱眉。
      “倘若你能帮我找到他,我一定重谢。”凤阕转身看着南宫往,很是坚决,“不管怎样,平云城既然邀请我了,我势必要去一趟,虽不能保证就一定是他,但万一是呢?”
      南宫往心里很有些无奈,只微微叹气,“你怎么如此执拗?”
      他叹气的样子,甚至有些无奈的语气实在有些亲昵,凤阕倒是微微一愕,转而挑眉看着他,凑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美丽的脸庞几乎要贴在他的下颌,低声道,“我一直都这样,你不早就知道了?”
      她忽然凑上来,南宫往也微微惊了一下,然后低头看着她波光流转的凤眸,“既然你执意要去,我猜以你的谋划,一定有了万全之策。”
      凤阕傲然一笑,“虽不能十分周全,但也有九分。”
      南宫往看着女子妩媚绝世的脸,以及颇有些自傲的笑意,又想起她暗杀时的狠辣手段,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意味,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只觉得仿佛是往湖心投下了一枚小石子,层层涟漪很快便消散,但那微微的震颤却直抵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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