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良》透明的人

5、第五章

　　时光匆匆，犹如流水般逝去，转眼小玄良已经和孔原福生活了一年多。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小玄良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素质今非昔比。他也没有放弃搜集资料，希望能找到爹娘死亡背后的真相。不过，一个孩子能有多大的能力呢？于是，西市的茶楼便成了小玄良主要的信息来源。
　　西市的“飘香”茶楼规模不大，但所用的茶都是顶好的，价位适当，所以生意是蒸蒸日上。而且茶楼有位年轻的说书先生，他能把故事说的惟妙惟肖。他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在讲狐鬼怪谈时，中间总会插入一些朝中之事，好像用故事在喑喻着什么。
　　每逢午时，茶楼里的人们都会安静地坐在说书先生旁边，听他说故事。小玄良也会趁着人多，偷偷潜进茶楼听故事。次数多了，说书先生也发现了他的存在。在某次，小玄良听完故事，站起来准备撤退的时候。说书先生抿了口茶，慢悠悠的说道：“你每回都听我讲故事，不如坐下喝杯茶，我慢慢给你讲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此时，人群还未散，可小玄良就感觉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重新坐在位置上，和说书先生面对面的对视。说书先生还是不紧不慢地喝茶，过了一会，他放下茶。
　　“在下姓秋，叫我秋先生就可以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叫玄……”小玄良刚要答话，猛地想起娘的嘱咐：以后也别告诉别人，你叫周玄良，记住了吗？小玄良灵光一闪，答道：“我叫玄原福。”
　　秋先生瞥了眼心虚的小玄良，笑了笑，“玄公子，对我讲的故事很感兴趣啊，那不如我们来讲点更有意思的故事怎么样？比如说，朝中之事。玄公子，意下如何？”
　　小玄良并没有看到秋先生眼底一闪而过的戏谑，他只为能获取更多资源而兴奋。
　　“好。”他答道。
　　那次谈话之后，小玄良每次都会留到最晚，只为能听秋先生讲更多的朝中之事。
　　小玄良以为日子一直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直到……
　　某天午饭后，小玄良依旧来到茶楼，跟着人群走进去，准备听秋先生讲故事。往里一看，却看不到那椅上慵懒喝茶的身影，小玄良感到疑惑，旁边走过一个面善的老奶奶，小玄良叫住她，问道：“请问一下，说书的秋先生今儿怎么没来？”
　　老奶奶先是一愣，反映过来之后，笑了笑说：“你说的是秋先生啊，秋先生昨夜说他家里有事，近期是不会来了。”
　　“谢谢。”小玄良大失所望地走出茶楼，准备回家。刚走到寺庙大门，却见孔原福倒在地上。
　　小玄良立马跑去，扶起孔原福，拍了拍孔原福的脸，“诶，你怎么了，醒醒啊。”孔原福毫无反应。小玄良咬着牙，把孔原福拖到草席上，看了看孔原福苍白的脸。起身跑出去找郎中。
　　小玄良跑到离寺庙最近的一间医馆里，进去之后，看见郎中正在配药，急忙跑过去，拉住郎中的袖子，“有人昏倒了，麻烦你帮帮忙吧。”郎中看了看小玄良衣服上的补丁，嘲讽一笑，一挥袖子，“看病是要银子的，就你穿的一身破烂，你给得起银子吗？没有银子，就不要打扰我配药。”
　　小玄良来的匆忙，身上哪儿有什么银子，连个铜板都没有。郎中轻蔑地看着小玄良憋红的脸，“没钱就滚远点，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医馆凑。”说完，把小玄良推出医馆。
　　小玄良站在医馆门口不知所措，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围着一群人，对着小玄良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小玄良也知道不能在呆在这里了，便灰溜溜地走了。
　　小玄良又找了几间医馆，都因为没银子被赶了出来。天色渐晚，小玄良回到了寺庙。
　　草席上的孔原福仍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小玄良站在草席前，摸了摸孔原福的额头，手下的肌肤凉冰冰的。“你这是这么了呢？你是不是也要像爹娘一样离开我了？是我哪里表现不好吗？”无人答话，孔原福还是静静的躺在草席上，没有任何反映，“你不是说好，要我陪你两年的，日子还没到呢，骗子。你要是一睡不醒了，我永远也不原谅你。”
　　小玄良把头靠在孔原福的手臂下，念念叨叨地说，最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