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永不分离（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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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听到扉间回来的消息，柱间愣了许久。
回过神来，外面的雨声簌簌作响，瓦间已经离开，只留着他一个人在房间里木然坐着，扉间要回来了么？
扉间到家的那天柱间还在公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注工作，却是一个字也看不下去，随即一扯领带叫司机开车回家。
雨势正浓，打出来的声音像是凿出了千疮百孔。
柱间看着玻璃窗上水珠聚集流淌，留下一道道水印随即被后来的雨水洗刷，再也找不到痕迹。
推开大门，温暖的空气钻进鼻腔竟然一阵干痛，柱间脱下外套时手止不住的颤抖，挂了几次才将衣服挂好，走到客厅时瓦间和板间正一左一右将扉间夹在中间，嘻嘻哈哈的不知道说着什么……还是扉间最先反应过来，红瞳看向他打招呼道，“大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柱间开口时眨了下眼睛，目光左右晃动着，中间的沙发被三个弟弟占满，他似乎只能坐在旁边的单人座里，本该是父亲的位置，但是不知为何，柱间站在原地并未挪步。
瓦间拉着扉间笑哈哈的说到，“因为你的缘故大哥专门赶了回来呢。”
“柱间，你回来了么？”水户从厨房出来，随机怕生的孩子抓着母亲的围裙探出脑袋。
“啊，是啊。”柱间扭头，然后上前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辛苦了。”
“快去洗手，你们也是，准备吃饭吧，扉间难得回来。”
“我先上去收拾一下行礼。”扉间站起来，随手拍了一下瓦间的肩膀，柱间一直看着他上楼梯。
扉间没回头，只在上楼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声，“重新油漆过？”
柱间没接话，还是瓦间笑哈哈道，“对啊，大哥结婚的时候家里重新装了一下，不过二哥你的房间没怎么变化！”
“是么？”扉间淡淡应了一句，也没停步，直接就上去了。
“大哥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板间拉了下柱间，拖着人一起去了洗手间。
“扉间有八年没回来了吧？”水户热情给扉间夹菜时亲切地询问着。
“嗯，高中就去留学了，在生物医药开发方面……”
“好了二哥，饭桌上就别说你的学术研究了，你再不回来爸爸要去你学校抓人了！”板间做出头疼的样子。
“你也太夸张了！”瓦间笑哈哈的接上，“不过啊，新项目确实需要人来主持，猿飞前辈非常肯定的说非二哥不可！”
“猿飞佐助？他给我发了学校的邀请，如果能在国内培养专业人才的话，对日后的发展……”扉间说话时眼睛一抬，对上了柱间的眼睛，顿时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吃饭吧。”柱间只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这可是大嫂专门给你做的，尝尝？”瓦间就差整盘端到扉间面前。
晚饭过后扉间抱着小侄子在客厅看电视，水户端着水果出来时看到柱间坐在单人沙发上盯着两人玩耍，便放下水果坐到一旁，招呼过孩子道，“叔叔老远的回来，要休息。”
“我先回去整理资料。”扉间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看着水户笑道。
柱间跟到扉间房间时，扉间正打开电脑，手里抓着一摞纸，柱间站在扉间身后，一手还胸一手摸着手肘，犹豫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外面在下雨……”扉间头都没回，轻轻敲了一下纸张，“我想快点把这些整理好。”
柱间又在扉间身后站了一会儿，扉间低头看着资料，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挺直了脊梁等到柱间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外头还在刷刷下着雨，柱间坐在沙发上不知多久看到扉间端着水杯出来，走到厨房倒水，回来的时候似乎看到了他，勉强扯了一下嘴巴，转身就要上楼。
“扉间。”柱间将人喊住，走上前去，看到扉间警惕地后退，顿时有些生气，反倒是向前走了一步把人逼到楼梯角，眼睛里几乎冒出火焰来，用眼神质问着，嗓音低哑，“我找了你整整三年，一千一百天，你却一个字也没回。”
扉间抿了下唇，绯色的眼睛抬起，与柱间深棕色的眸子对上，又立刻挪开。
“明明瓦间和板间都收到了你的回信。”柱间固执的补充了一句。
扉间低着头，始终不发一言，两人之间弥漫着呼吸声。
“都过去了。”扉间终于抬头，眼神扫过楼梯，伸手扶了一下，“现在很好。”
“扉间！”柱间生气的抓住扉间道，“那些事……”
“父亲让我明天过去，和你一起。”扉间打断了柱间的话，收回手然后毫不犹豫的推开柱间上楼回房。
手指缩回，还记得刚才摸到的抓痕……多年前二人在楼下偷情时留下的痕迹。
兄弟L伦始于青春期的叛逆，终于成年时的理智。
年少轻狂时模糊了亲情与爱情的界限，享受着偷情与背德的kuai感，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在弟弟们没注意的时候，两人享受着彼此，甚至在家具不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开始就是扉间主动，勾着兄长的脖颈索要亲吻，到后来也是扉间递交申请，直接出了国。
柱间发给他的每一条信息他都有看，弟弟们送来的消息时常包括兄长的情况，甚至连旋涡水户都曾像他发出婚礼邀请。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千百次打开邮件界面，输入大段大段的话，然后按着delete一个字符一个字符的消除，甚至在全身发抖的时候直接按着Ctrl+A。
少年自以为无人知晓，将血脉相连的感情揉成血肉相融，然后父亲便邀请了师长前来谈话——关于将来的研究方向。
“你是个天才，浪费的时间是整个学术界的损失。”老师说话时激动昂扬。
然后佛间淡淡补充了一句，“柱间一个人是无法撑起千手的。”
是发现了么？
是警告？
还，仅仅是前辈对晚辈的爱惜。
扉间至今不知道他们搅成一团的关系在父亲、师长眼里究竟是怎样，只不过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当他们长大，终究要扛起责任的时候，这份关系将会带来无尽的妨碍。
一如既往地果断，听从安排，离家万里。
然后在寂静时反复咀嚼犯下的错误，在删除和保留之间徘徊。
他都没有跟柱间商量就擅自完结了那段感情。
可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他知道，柱间也知道。
在柱间发疯一样联系扉间却石沉大海后，安静了两年。
然后下一份讯息便是即将举办婚礼，希望扉间能回来参加。
扉间犹豫了三天，在通宵未眠的凌晨回了信息，会和导师商量。然后一早去了学校，确认了连续数月的值班。
终究是没有见面。
他们都知道正确的道路，却又心怀鬼胎的频频踏足禁忌。
佛间早知两个孩子的性格，于开始便说明，“柱间一个人的话，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总该有人出来纠正，然而柱间自幼执拗，佛间和两个弟弟都无法动摇他的想法，只能由扉间自己来停止。
这份关系一旦道破，紧接而来的负面新闻足够压垮柱间，隔壁宇智波兄弟的遭遇已经是最好的说明，尽管及时灭火没有见诸报端，但是族长候选人临时改换，足够说明事情严重性。
除了柱间没人能够领导千手，同时也有无数手掌要将他拉下千手族长的位置。
佛间早早看明白了一切，同时早早做出了防范，柱间一人无法应付，但是有扉间相助，便不足为惧。
佛间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一句责怪，摆明事实，询问扉间的想法。
时至今日，佛间生病住院必须交出族长的位置，也是淡定看着扉间发问，“你怎么想？”
“父亲说得对。”扉间面无表情，毫不犹豫得做出回答。
他看得清前路，知道该怎么走。
佛间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挥手让扉间先离开。
“你有你的路，他有他的路。”佛间看着柱间，语重心长，“难道你要辜负所有人，也辜负扉间？”
“已经是父亲想要的局面了。”柱间开口，眼里全是不甘。
“扉间不是你的玩具，他只会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佛间嘴角露出笑容，论起固执，次子一点不比长子差，两个人都能为了自己的目标放弃所有，包括所谓的‘爱情’。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永不分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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