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半梦》一碗蒸鸡蛋

4、四.竟遇青蛇被缠身

　　正是十四日的夜，苏子修并未回苏府，直接在镖局里宿了下来。苏子修让子墨准备些衣物，最好是素雅干净点，子墨虽不清楚要送什么镖，倒也是照做了。“子墨，你这次和我一同去，镖局我让郑管家管些日子也无妨”子墨也算是苏子修的心腹，苏子修倒不是想让子墨陪他送死，早在两年前，苏子修就为了子墨请了习剑的师傅，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自保。子墨到也算是有些天赋，短短两年就和自己不相上下，似乎还是有过而不及。子墨正往包袱里装一些必要的梳洗衣物，听到苏子修的话不禁一顿，又继续做手底下的事，“这几年你都没让我走过镖，今天这镖必然是凶多吉少，我这几年吃喝都是你支出，现在哪有不还的道理？”“我也不瞒你，这镖我自己都没有十分的把握，你与我一同去了我好有个照应。”苏子修看了看子墨的脸：几年过去，五官张开了，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不过是清冷了些，心里想什么脸上便是什么，单纯了些，未经人间世事。“送了这镖我便走了”子墨转过身来，眼里看不清神色，“我自始自终没把自己当做苏家人，你若真有心待我，我帮你送了镖算是尽了这几年来你对我的情分”苏子修早知自己是留不住他，既然话已经说明白，自己也是点点头，允诺他。
　　听见门外一阵犬吠，苏子修便知是凌逍来了，赶忙让小厮开门。开门一看却不是凌逍，却是个陌生男子。身形高挑，面相倒也是俊朗，只可惜似乎是个面瘫。“奉主上凌逍之命”来人表明来意，苏子修也不让人在门口站着，请人到里面讲话。“你主上凌逍今日是不打算来，是否有传话”苏子修为来人倒了杯茶，“莫不是真让我去送这无名的镖”“主上有一封书信让炽火交至你手”也不知这凌逍怎么取的名，这冷冰冰的性格与这炽火哪里有一分相似。读了信，凌逍大致知道路线以及一些事：大抵是先过洛阳，后面的货自会有人接手，苏州这趟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一行人趁夜色还未尽，启程上路。
　　这一夜一日都未曾停过。苏子修看了一眼子墨，还是个十七的孩子，虽然嘴上不说，脸上已有了疲色。“炽火，我看见不远处似乎有客栈不如留一宿再走”苏子修看看炽火，再看看后面一群送镖人。虽然个个都是练家子，但是这马不停蹄是个人都是要乏的。“主上说苏公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苏子修不禁失了笑，莫不是真当我傻，你摆在我这一个人不就是来监视我？难道还真是来保护我不成。“咱们到那客栈留宿一宿，大伙加把劲”苏子修向后喊了一句，一行人加快步伐向那客栈奔去。
　　苏子修下了马，子墨跟在他后面，炽火则让一干人下了货。这客栈倒还真是热闹，五花十色的人也不少。“掌柜，你这还有几间房？”苏子修看到右手边那位胡人服饰的女子大约便是掌柜，不是的话，那就是掌柜夫人。那胡人生的眉眼深邃，目光却是呆滞，“房？”忽的走来一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这位客官，真对不住，这是我妻子，前不久磕坏了脑子，你们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讲。还不给我滚回房里去，碍着客人的眼你吃什么？”那胡人女子木偶似的走回房。苏子修发觉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何况夜已深也只好将就。要了几个房间，都是靠近楼梯的，就怕遇见什么不测。另外向掌柜要了几桌饭菜，全放在房间吃，怕的是有人注意自己这一行人。“子墨，你说这客栈如何？”苏子修拿了根银针，一一在饭菜里试过去。子墨抬手摸了摸桌子：“新的，怕是刚刚建不久，这栈子总有股子阴气，恐怕今晚是凶多吉少”“所幸这饭菜无毒，总归不是饿死鬼”苏子修打趣道，“吃了饭，一切再说”子墨点点头，两人一顿饭下来几乎是无话。“若这路上我有什么不测，你就回到苏州把镖局卖了，郑管家那里我已经存下几千两银子，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苏子修吃完饭，坐在椅子上开始擦剑。子墨眼里起了波澜，“要死也是我先死”子墨抽出剑，“你莫不是怕我顾不了你周全？我这几年苦练下来，你以为我是花拳绣腿”“苏子墨，你果真想让我愧疚一辈子，我母亲欠你的我一定会还，当年我母亲对你母亲所做之事你早已知晓，你忍了那么多年，我若不还你一条命，你回去以后对苏家做出什么事来我如何向苏家祖宗交代”苏子修眼里有了红血丝，语气也不稳。沉默良久，“我困了。”子墨关了门，走到自己的房间去。苏子修看着子墨的背影，闭上了眼。脑子里满是子墨母亲当年的脸，和子墨一样的冷淡。
　　“嘶嘶嘶嘶”手上上一阵剧痛，睁眼发现那竟然是条小蛇，全是翠绿。苏子修将那蛇从左手一拉：这蛇颜色艳丽怕是毒性比一般蛇要强上几分。门突然被一阵风吹开，连灯也灭了。正要点灯时，耳边传来一阵轻笑，苏子修的蛇毒已进了左臂血脉，那人猛地掐住苏子修的左手，力气非同一般，“你若不想死的更快些，就乖乖地不要动”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估摸着大概是和自己差不多年龄，那人也不知往自己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催着内力硬逼着自己吞下去。哪想这人却一把扛起自己向窗外奔去，无奈被点了哑穴，要不然自己定要像西巷的赵婆子一样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