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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才知深陷泥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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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苏府今天是热热闹闹的,连门口的大红灯笼都挂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娶亲了。苏子修一想,自己是什么东西都没备着,别说什么大礼了,就房间里那对琉璃鹿茸还拿的出手。下了马车,让小厮把马牵到马棚里。自己便快步向房间里走去,怕是再耽搁时间又是一顿责骂。
苏州河的华灯初上,苏府的灯火将夜色照得通明。“苏姑父,小生凌逍,自扬州来,向您贺六十大寿之喜 ,父亲因风寒未愈未来,还请苏姑父见谅”凌逍已换下白衣,换上件对领青布的长筒袍子,与苏府门前的那两杆竹子有几分相似,气质相似。这便是苏子修看到凌逍?这一身打扮,心里所想。苏父一听是扬州凌家的,笑到“你父亲与我是至交,年少时曾是玩伴,可惜岁月蹉跎,你向我代他问好”“父亲听苏姑父问候,必然是欣喜”凌逍继续向苏父客套寒暄了几句便坐到宴席里去了,他的旁边就是苏子修。苏子修看了看凌逍,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凌家人,莫不是看惯了扬州烟花,想到苏州的窑子一逛。”凌逍也不说话,为自己到了酒。苏子修,向端酒的小厮里要了一壶杏花酿,从长袖里掏出小小的一包粉末,“让你喝,今晚让我抓住你把柄”苏子修到底是市井上混熟的,什么下三滥手段没见过。“这可是我们这有名的杏花酿,保证你凌大公子喝了不后悔”凌逍眯了眯眼:苏子修又要干什么,想要和我们凌家处好关系?“那就承蒙苏公子厚爱!”接过酒,斟了一杯,啜了一口。酒是好酒,人是不是那就无从而知了。苏子修这下是喜上眉梢,眼里流着笑意,此仇不报非君子,这晚上有他好受的。
凌逍自从喝了那酒以后,就感到全身滚烫,火烧火燎似的,那一张面瘫脸,也渐渐转红,似乎在隐忍些什么:这苏子修竟然在酒里下了药,果然是瑕疵之人!苏子修在旁,看到凌逍的脸色自然是小人得志的模样,还关切问道“凌大公子,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莫不是有什么隐疾不成”引得众人一片哄堂大笑。凌逍虽心中有些怒气,可还是面色柔和向众人说到“在下,身体不适,还望见谅,容凌某下去休息”众人自是不难为他。
凌逍走出酒宴已是大汗淋漓,口中异常干燥,腹下一团邪火更是无处发泄。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客房,正欲解决。没想到那苏子修竟然也跟在他后面,一脸笑意,“凌大公子,可是□□难耐的很,我家后院可有个莲花池子,水正凉着,莫不领凌公子去试试?”凌逍听了径自打了盆凉水,从头顶浇了下去,“苏子修你这市井上学的东西真是下三滥”凌逍一盆水下来,火已经去了大半。苏子修本想带他去莲花池里压住邪火,顺便撩走他衣物,让他在池子里待个几个时辰。看到他这样狼狈不堪,倒也是出了气,眉眼弯弯,“可不是吗,而且效果显著。”凌逍走进里屋,换了衣服。苏子修径自拉开椅子坐下,哼起小曲来。
不一会儿,凌逍出了里屋,看见苏子修,强忍怒火,正了正脸色:“你苏家光你一个独子,你父亲自然对你是看重的,这苏家家业最后自然也是落到你手中。我们凌家虽不在这丝绸生意上风生水起,但凌家背后的实力绝不低于苏家。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这杂七杂八的事倒也是不少,你父亲与凌家私底下的事,你也是有所听闻,你那窑子里的花销可不是那几匹绸缎卖的出的”凌逍倒了一杯茶水,清了清喉咙。苏子修听了,道:“凌逍,我不爱这官场的事,现如今咋们恩怨两清,我既已经痛快,纵然不会再与你有何瓜葛”“苏子修,你我都是这泥潭子里的人,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苏子修的心沉了下去:父亲竟然早已深陷其中,我苏家恐怕以后都不得安宁。“凌逍,你也看到,我就是一登徒浪子,从不想淌这趟浑水,只希望这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苏大公子说话可真是可笑,这白道□□上的人都沾着呢,岂是你说走就走”凌逍脸上仍旧是笑盈盈,眼里的神色却是暗了几分,“我听说你手下有群送镖人,我这次来可不光来祝寿,我想请你帮我送一只镖”“凌逍你别强人所难!”“苏大公子三思而后行,苏府百年的基业全在苏大公子手里”苏子修没想到自己的底细早被凌逍摸得一清二楚:这凌家的背后的势力绝不是空口无凭的。“什么镖”“一匹货罢了,送去西夏。”“西夏,现在战事正吃紧,你莫不是让我苏子修送死去?”苏子修眉头早已蹙起,“什么货”“不必问这么多,这镖你亲自送去,我暗中自会派人,这玉你拿着,我的人见了这玉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但愿你所说如实,我苏子修不是怕死之人,若真让我为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去死,我倒也是不甘心。这次送镖就当是我为苏家所做最后一件事。”“你不愿继承苏家基业?”凌逍不想苏子修竟然有这样的念头。苏子修抬眼看了看凌逍“不想沾染半分官场之事,别无他法,倒不如断了这念想,以后免得夜长梦多”“下月十四,自会带镖过来,你便在镖局里头侯着”苏子修心想:这次去定是要我趟这浑水,一后脱身恐怕得花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