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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五月之花 ...

  •   半个月后……

      瑟兰迪尔看着哈尔迪尔,瞳孔倏忽变换,暗蓝…幽蓝…冰蓝,终于还是恢复了五月晴空般清澈明朗。他放开紧握着哈尔迪尔肩膀的手,坐回王座,说:“不是你的错,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太早了,我恨我未及与命运放手一战,却已经失败。”

      哈尔迪尔看着悲伤的他,歉疚的说:“瑟兰迪尔王,我,我真的很抱歉。”

      “不用说了!”瑟兰迪尔转过头,狠狠看着他:“在我改变主意之前,快走!”

      哈尔迪尔走到他面前,默默凝视着他的眼睛,不惧怕被他眼里的怒火烧成灰烬,他说:“既然人是在我手里丢的,那就该由我把他找回来。”

      瑟兰迪尔漠然移开目光:“不必了,这事该我一力承担,我不想丢了儿子还被别人嘲笑要靠外人找回来。”

      哈尔迪尔深知精灵王的倔强隐忍,他终究是不肯假他人之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当年,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在心里为他感到难过,精灵王的侧影看起来孤寂哀伤,他想安慰,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两个人就沉默的站在火光里。

      许久之后,瑟兰迪尔平静的说:“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如果那人的意思是要在萝林和幽暗密林之间挑拨分裂,那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火光里,他的眸子哀伤决绝,暗蓝如长夜之火,莫都之星。哈尔迪尔心里一震,眼前失去了至亲的瑟兰迪尔,似乎比他以往所认识的精灵王还要强大许多。

      真是可怕而不可轻视的精灵。

      第二天早上,哈尔迪尔告别了精灵王,向萝林的路上疾驰而去,阳光很好,在幽暗密林边缘,他放慢了脚步,开始欣赏大绿林未曾被毁坏的部分,青青的绿叶,还有柔和的风和零星散布的甜美的花,如果不着急回去的话,他真想在这里休息一下。

      忽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滩血迹,这里人迹罕至,怎么会有血迹呢?哈尔迪尔奇怪的翻身下马,走到那血迹跟前,暗红色泛着幽幽的银光,但是又有些发蓝,也许是妖精的血,所以才会有银光,但是蓝色?难道是魔法或是中毒?

      他发现在不远处有另一滩血迹,好象是同一个生物在逃离时先后留下的。

      他沿着血迹走下去,前面是深及腰部的草,狭长的草叶分布着点点血迹,他拨开面前的草,眼前是一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法师,脸向下,躺在那里,银白的长发散乱的覆在肩上,似乎在死前曾经历过极度痛苦的挣扎,哈尔迪尔伸出手扳过法师的身体,拨开她脸上的银发,失去光彩的棕色眼睛仍旧不甘心的睁大着,她的左颊有一个旧日的十字伤痕。

      哈尔迪尔喃喃的说:“莫伦!”

      他隐隐感到这件事情非常严重,莫伦死在了瑟兰迪尔的领地,他站起身,看着正午的阳光下自己的小小影子,终于,他屈起食指,交叉中指,念动咒语,在莫伦所处的位置布下一个光之结界,确保不会有任何邪恶的生物来伤害她的尸体,然后纵马返回幽暗密林。

      一个小时以后,瑟兰迪尔站在莫伦的尸首前,四周静的可怕,哈尔迪尔远远的看着瑟兰迪尔王的背影,这个王者比他前一天见到他的时候更孤寂。

      精灵王的金发在阳光下折射出灿烂却冰冷的色彩,他伸出手,缓缓合上莫伦的眼睛,那里面有太多悲伤和不甘心,都是瑟兰迪尔深知的,他在心里说:“莫伦,我知你的誓言令你必须永生被囚禁在曼多思神殿上,但是我也同样承诺你,我将尽我之力为你复仇,无论是非成败,我都不会后悔!”他凝视着莫伦苍白的面孔,死者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话,神色在一瞬间舒展。

      瑟兰迪尔忽然感到悲从心来,他说:“莫伦,请告诉芙林嘉,我想念她。”

      侍卫走过来,抱起莫伦的尸体,瑟兰迪尔转过身,对哈尔迪尔说:“谢谢你,萝林的精灵。我将会安葬她,你放心就好了。”

      哈尔迪尔点点头,说:“好,瑟兰迪尔王,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希望你将来还会来萝林做客。”

      瑟兰迪尔轻轻的一笑,眼里闪过冰冷的光:“哈尔迪尔,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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