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见神经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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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该意识到，这高高立起的flag。
“你是傻子吗？”
四十岁的主编推了推滑到鼻梁上的眼镜，冲着我的脸使劲彪唾沫。
“你没有看资料啊？你问的这些前几个记者早就问烂了好吗？！有点脑子，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不用心……”
为了让她的口水星子不溅到我眼睛里，我使劲低着头，卖力地装出一副我对不起国家般的沉痛表情。
“我至少问出了一个新故事……”
“那个第一次杀人的故事？你以为这个问题没人问吗？纪颜每次讲的版本都不一样现在都没人信了，你不会看看之前的报道吗？现在的年轻人，做事怎么这么没计划……”
“……”
最后主编手一挥轻飘飘地把我赶出了办公室，让我再去一趟，并警告我如果这次什么东西也挖不出来那就滚蛋。
我愤怒地给了那老婆娘一巴掌大吼一声你行你上啊最后毅然辞职……那是不可能的。
于是最后，我抱着壮士一去的心情，还是坐在了这个熟悉监狱的会客厅里，而且不仅没有加工资，还倒扣了。
“你果然又来了啊，记者小姐。”纪颜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早料到我还会回来似的。“上次真是抱歉，我后来似乎有些激动了？”
“……没关系，纪颜先生……”我从包里翻出录音笔，“我们来继续聊聊上次的故事吧怎么样？”
“哦，上次……”纪颜摸了摸下巴，我上次讲到哪了……？哦，对，我跟着那个学生……”
“……不对，你上次和我说的明明是邻居家孩子的故事。”果然，这个家伙说的根本都是假的。
“啊是吗？”纪颜一点也没有自己编故事的事情被戳穿的尴尬，一脸平静，“嗯……那我上次说到哪里了？”
“嗯，其实也不用讲完……我们要不来说些别的？”我试着尽量委婉地开口，万一他的爱好就是讲故事我不让他讲完，他一怒之下发病了怎么办？
“好啊，那记者小姐想听些什么？”纪颜很好说话地点点头，“跟踪女学生？还是袭击酒店女郎？”
“……真不愧是个小说家，纪颜先生。”
“过奖。”
“纪颜先生为什么要编……我是说，要在采访中讲些故事呢？这样发布的新闻，会使公众对你产生误会吧？”
“公众啊……”纪颜转头看向带着铁栏的窗户，微微眯起眼看着窗外浮动的绿叶虚影，宽松的狱服露出显得他十分瘦弱，他伸手抓了抓剃成平头的脑袋，“既然你们这些新闻工作者只是为了讨好群众，那我讲的那些不是更好吗？”
“啊？”我一瞬间有些蒙逼。
“群众不就喜欢这样的报道吗？”纪颜转回头，“揭秘连续杀人狂的变态过去。”说完他自己笑了起来，仿佛自己讲了一个很有趣的笑话。
“……”我一时语塞。
我得承认我确实是抱着点挖掘他的变态历程这样想法来的。
“嗯……纪颜先生，如果你希望我不是那种写些虚假报道的……编剧，那请至少给我提供些具有真实性的东西吧？”
我说道，想象自己是一个十分正直的热血记者正要帮助弱势力揭秘黑暗社会，尽量让自己显得无比正直。
“我会尽力让真相公布在大众面前。”在保全我工作的前提下。
“有点真实性的？”
纪颜考虑了一下，点点头：“对，上次说好了要给记者小姐你独家新闻的对吧？”
我死命点头，只差眼睛放光来表达我的诚恳。
“那记者小姐先帮我一个忙吧。”纪颜大大方方地说。
“……啥？”
“帮我去找个人吧。”
“……找个人？”
我愣了一下，瞬间脑补出一场虐恋情深。
没想到一个神经病还会有朋友……不，也有可能是他的仇敌，把他逮进来的便衣警察之类的。
“我有东西想要拿给她，”纪颜说，“你帮我这个忙后，不管什么问题我都会回答。”
虽然我觉得这似乎已经超过我的职业范围，但我还是随口问了一句：“那个人在哪里？”
“不知道。”纪颜干脆地回答我，“不过我认识她。”
what？！
这简直是我听过最没用的情报了。
“……大概可以啦……可是你要拿给她什么？”为了话题继续进行我支吾了几声，问。
该不会是眼球或者碎尸块之类的吧……
“你问她就知道了。”纪颜给了我这个屁都不是的回答。
……卧槽这人是神经病吗？！
……好像确实是。
“……可是纪颜先生，你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去帮你办事？”
“这就靠你自己想了。”纪颜说，“你不是记者吗？”
……这人是小说看多了吗他以为记者什么都查的到吗？！那还要侦探搞个【吡——】啊？！
其实这一刻我是想骂娘的，在想起这人是谁后，我把脏话给扳了回去。
“时间快到了。”
纪颜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提醒道。
“……好吧，”我站了起来，发现真是毫无收获，“我会试试看……你真的不打算再多给我提供什么消息吗？”
纪颜用眼神回答了我。
“……至少告诉我男女行吗？”我不死心地循循善诱。
“告诉你的话，记者小姐就不会去找人了吧？”纪颜单手撑住下巴，微抬了头仰视我，漂亮的桃花眼仿佛能勾人心魂似的。“比如写一篇‘变态杀人犯至今痴情神秘女友’或者‘变态杀人犯居然是同性恋’之类的东西，来应付。”
“……”
这人有读心术吗？
我有点心虚的争辩了几句，最终在纪颜看透一切的眼神中，说了几句客套话，快步离开。
……不如就写一篇“杀人犯钟情双性人”之类的好了。
我又不是刑案爱好者我只是个小记者啊！我才不要去找什么神秘人！那种事交给名侦探【吡】南就够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再见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