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The Clues（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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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Vicky想办法找到了那位Reagan警探的联系方法，约了个晚些时候见面的时间地点。
事实上，Reagan警探并不难找——鉴于几乎整个Reagan家庭都在NYPD工作。从各方面评价来看，他确实是个正直出色且尽职的警探。这类人在Vicky的字典里有个统一的标签，“可以合作”。
约定的地点是54分局附近的一家小餐馆。看到Vicky就坐在窗边等他时似乎还有些惊讶。
因为要去见另外两个线人，Vicky换了身浅色风衣、长裤和长靴，再加上她凝重的表情和低气压，与下午所见判若两人。
“我还有案子。所以——开门见山吧。”Reagan大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坐下，连杯咖啡都懒得叫。
不过Vicky还是帮他要了一杯，微笑着看他，“我猜你已经想办法在数据库里找过叫‘Doyen’的FBI探员？”
“并且一无所获。”
“你正在试图寻找的这位凶手也一样。”Vicky往自己的咖啡里加了块糖和小半杯牛奶，一边说道，“你参过军，那你也知道很多参加秘密任务的人的所有资料都会被删除。很不幸，他和我都是其中一员。”
“他？你是指谋杀Lucy Polansky的凶手？”
“Mark Wilder，前陆军侦察连，前CIA特工，世界顶级狙击手。几年前就消失了。”Vicky举杯饮下，“我猜他栽赃给了Lucy Polansky好方便将她从人群中分离出来。这么一来他们肯定有过近距离接触——个人见解，仅供参考。”
“这个Mark Wilder……你和他很熟？”
“他可是我的前同事。另外我建议你从他的前妻，Katherine Wilder着手。找到她了的话请通知我一声。”说着Vicky把一张照片推到对面，反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然后方便你们抢功劳？”话虽这么说，Reagan还是把照片收下了。
“这就不劳费心了。”Vicky垂下眼皮，喝完杯子里的咖啡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回去路上Vicky顺便拉了个有前科的倒霉医生，要他追查当年关于Jason Wilder骨髓抑制的所有医疗文书后，才在夜色的掩饰下悄悄回到总部。
第二天Vicky又找了几人打听黑市上相关专业器材的买卖消息，同时也在思考是什么促使Mark大开杀戒——事情已经过去将近三年了，没道理现在才开始大动干戈。
想到因为白血病早早过世的Jason，Vicky尚可理解Mark不愿伤害孩子，因此才大费周章栽赃武器，只为了让所有孩子在她被警方盘问时远离Lucy Polansky。可相似的逻辑似乎不能运用到Sarah Duncan身上：Sarah Duncan已经怀孕38周，如果他瞄准躯干其他部位——比如说胸口——她腹中的孩子尚有一线生机。事实上如果现场急救人员足够果断，孩子是很有可能幸存的。可Mark偏偏选择了腹部，母子均回天无力。
在圣尼古拉斯中学时的怪异感就是从这种前后不相符的矛盾中来得。
“哇，你在干什么？”Wanda想去提醒Vicky记得吃午饭，却被房间墙上贴的东西吓到了。
“解决一个案子。”Vicky把关于Mark的任务、事件按时间顺序整理出来，大多数是情报搜集或回收，当然也有不少暗杀任务。哪怕他脱离了情报局，多少也能听到些他的风声。说起来，Mark彻底人间蒸发还是在Mary McGill遇害后。
“好吧……这个女人是谁？”Wanda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整面墙壁，从上面拿下一张报纸上的照片问她。
Vicky就着Wanda的手看一眼照片，叹息一声后重新贴到原处，“Mary McGill，被折磨致死。”
Wanda看着Vicky贴照片，又想起一事，“对了……”Vicky回头看她。“Barnes，他在楼下等你。好像有什么事。”
Vicky觉得她的表情有些不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Wanda赶紧摇头否认，“没有。”只是她的表情欲盖弥彰。Vicky见状也不好再追究，放下手头的工作准备换衣服出门。Wanda在后面似是不经意地问道，“Barnes找你有什么事？”
“不清楚，应该是关于案子的——先走了。”
下楼时Vicky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Hello？哦，是Reagan警探。……你找到了？他们在哪里？……哦，这样。地址呢？……好的，谢谢。”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很快又沉了下来。走到门外，Barnes就站在路边等着，正好听到最后一小截对话。Vicky看一眼面带疑问的Barnes，“他的前妻和儿子都已经过世了。”
“我很遗憾。”
“Yeah，Kathy人还是很不错的，善良温柔，不然Mark也不会一见钟情了。有一年Jason生日她还请我去参加聚会。”Vicky叹息一声，朝老橡树公墓驶去。
“听起来你们关系很近。”
“我们是搭档……直到他突然离职。”她顿了顿，“你也知道的，这一行根本没法保证回家吃晚餐或者出席周末聚会，很多时候连感恩节聚餐和平安夜都会错过。所以到后面，搭档成了家人而家人反而像同事那样疏远了。所以他们才能容忍我这种不按规矩出牌的人。”
“什么意思？”
“没人可以用亲朋好友来威胁我，我也不会因为什么特殊的日子放弃任务，因为我根本没有什么亲朋好友。哪怕哪天我真的殉职了，连葬礼都不用。”
Barnes下意识地反驳，“我看Natasha跟你关系就很好，否则也不会去救你。”
Vicky摇摇头淡淡说道，“我们只是物以类聚而已。”
——亏我还以为我是最孤独的那个。但与Vicky相比起来至少Steve总是站在我这边的。如果哪天自己死了，他会把我安葬吧？
Barnes看着专心开车的Vicky不由如是想着。
目的地是一个叫老橡树公墓的地方，也在布鲁克林。
一看大门Vicky就知道这个公墓已经久经风雨，历久弥新。
“老橡树公墓？”Barnes一下车就认出了地方，连门牌都没看。
Vicky有些惊讶地问道，“你知道？”
“Steve的双亲就被葬在这里。我……前几天刚来看过。”
“追忆似水年华？”
“差不多。”
Vicky这才想起昨天他就在圣玛利亚教堂，说不定正在旧地重游、捡拾记忆碎片呢。
Reagan和Baez警探带着另一个西装男也很快到了。经介绍说他是墓地经理，John Dense，这里的殡葬事务大多由他安排。
“John Dense。”大约是Vicky和Barnes脸上“生人勿进”气息太明显，他只是远远地打了个招呼后就主动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跟在后面的Reagan把手里的卷宗递给Vicky，“也许你说的没错。这是他的前妻Katherine Cariou Wilder抢劫谋杀案的资料，你应该看看案发时她跟谁在一起。”
Vicky接过卷宗没急着打开，反而问道，“Cariou Wilder？她还是留着‘Wilder’？”
旁边的Baez插了一句，“也许离婚后还是能留点感情的。”
对此Vicky不多做评论，“也许吧。”
然后打开文件夹，按照Reagan提示的那样很快就找到了事件描述——案发时Kathy正和刚交往了三个月的男朋友Harry Quinn从一家高级餐厅出来。
“他……”Vicky疑问地看着Reagan。却见两人都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死在布朗克斯的Harry Quinn，第二起案件的受害者。”
Vicky稳了稳情绪后继续看事件描述，根据目击者口供和Harry Quinn事后的叙述，是Harry Quinn出言不逊激怒了抢劫犯然后又顾自逃命导致Kathy当街横死。难怪Mark会把他列作目标。
Reagan见Vicky已经大致看完报告，便说道，“我觉得另外三名受害者可能也和Mark Wilder有什么联系，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他还有什么熟人吗？”
Vicky摇摇头，“Mark本来有个儿子，Jason。几年前他死于白血病。他一直为此很自责，然后就擅自离职了。再后来，我也调离了CIA，就几乎没再听说过他。不过我同意你说的，如果真的是□□，Mark完全有本事把谋杀伪装成自杀或者意外事故。”
“……为什么你一直叫‘Mark’？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说着Reagan有意无意地慢慢抬手撑在腰上，靠近自己的枪套。
Vicky四两拨千斤，“就好像你和Baez警探的关系。”
“除了我们都站在好人这一边。”
“他也是，直到他一无所有。”
“听起来你在为他辩护。”
Vicky隔着墨镜认真地看他一眼，张张嘴好像要解释，不过又自嘲地笑笑最后说道，“不论如何，你们会找到他的。”
Reagan还没来得及回味那个“你们”，前面正和Barnes闲聊着的Dense先生在一大一小两块墓碑前站住了脚，“我们到了。”
“难以置信……”Reagan叹息了一声，顺手在胸前画个十字。
“当初Kathy提出离婚之后Mark悲痛欲绝，后来又是Jason，再是Kathy……他八成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他们。”这个时候Vicky终于摘下眼镜在墓碑前蹲下，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描完两人的名字后重新站起来，在手机里找出Mark的照片放到Dense面前，“葬礼是他安排的吗？”
“我看看……”Dense拿过手机仔细看了一会，点点头还给她，“就是他。”
Reagan不由得好奇，“你有Mark Wilder的照片？我这里什么都找不到。”
Baez在旁边加了一句，“Yeah，除了保存在法庭的那份监护权协议。”
“然后政府就可以否认Mark Wilder的身份了。很方便，不是吗？不过……”Vicky若有所思地看向另一边的Dense先生，“请问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就是安排葬礼的人？Kathy，已经过世三年了。”
“这个，因为他差点就杀了我……”Dense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依旧心有余悸，“就因为拍了下他的肩膀。”
Baez的反应很快，“PTSD？”
Reagan按下惊讶的心情，看一眼似乎是理所当然的Vicky和Barnes，不由得再次开始怀疑那两人的真正身份。
“我们的工作首要标准就是不被任何人发现。”Vicky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解释。
“墓地游”结束后五人又往外走去。路上Vicky收到一封邮件，打开看完后了然地“哼”了一声，更加肯定了猜测，“当初Jason做骨髓配型时猜猜谁先是同意捐赠然后又临时反悔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女人确实有第六感，总之Baez条件反射似的猜中了——是Lucy Polansky。
“所以现在4起案件里已经有2起和他有联系了。”
Vicky若有所思，“第一名受害者，Lloyd Olivet，我记得他在做离婚律师前一直在保险公司工作。Jason得了白血病，肯定有需要保险公司的地方。”
“我会去调查的。不过目前为止我还没发现Sarah Duncan和这个杀人犯有什么交集。”
“什么杀人犯？”
Reagan没好气声的对他说了句“没你什么事。”转而对Vicky道，“也许你能变点小魔术？万一她的资料也被联邦政府删了呢？”
此时Vicky又戴上了墨镜，颇有点冰美人的味道，“我会去打听的。”
“好吧……那就暂时这样。乐观来说，我们还有一星期时间。悲观点……”Reagan摇摇头。
Vicky拉开车门，“那就暂时保持乐观吧。我觉得他暂时还不会罢手。”
“真不知道那算不算好事。”
在叹气和对未来的猜测中，几人分道扬镳。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The Clues（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