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初归未归之王者归来》芷雅星

18、第十六章 尽早作处理

　　可以去见沈桑墨，是被油溅的伤全好了。裴眩觉得应该大度，那些事都不算事！
　　沈桑墨朝他走来，并没有看前方的路。
　　近前，看到人了，三十岁的男人精神抖擞站在那，见到来人笑容扩大。
　　这是早上在公司门口，沈桑墨心想，裴眩有那么早起过吗？一段时间不在眼前晃悠成了板寸头，大概想到原因，他脸上微微有了笑意，身手不好躲不过怪不得他，他只是随口那么一说，是裴眩现任领悟能力太强。
　　“Morning.”随口应了几名同事，沈桑墨迎着裴眩走，大清早在办公楼前上演追躲戏码不利于日常。
　　“请问有何见教。”
　　他似乎越来越喜欢黑色了，打量他中长风衣配黑色西服的衣着，裴眩心想。最近过来发现他下班时间不知道是几点，只有早上是固定，知道他不喜欢本不想打扰他工作的，可还是忍不住要来见一面，没办法他只有出此下策。“就想来见见你，最近工作很忙吧。”光说想见一面太单调了，一定会说见过了可以走了。
　　“这点不需要关怀，如果是想被关怀，我也可以问一句您最近怎么样了。”
　　裴眩不由得僵起脸笑了，手放进口袋头朝周围扭，“最近不太好。”被朋友嘲笑被火烧到头发油溅到脸上手上，重拾心理阴影，这些都让他过得很不好。换另一个人这样搞他，他一定让那人吃不了兜着走，但做这些的是沈桑墨，他只有当作是一个重了的恶作剧。
　　裴眩一张嘴挺能说的，最近却经常哑火，看他说不出什么来，沈桑墨看看表，“没什么事我上班了，往后请不要随便到这里找我，很困扰。”既然他不提那些事，沈桑墨不会自己找不痛快，应付完直接走人。
　　吸口冷风，裴眩恹恹地离开了。
　　“喂，死了没！”大街上朱瑞其抛下自己的车踹着几米处的一辆宝马，恶声恶气。
　　“滚边去！能不能正常点问好！”裴眩伏在方向盘闷声回了句。
　　“呦！”朱踹其发出一声怪调，他们间问好向来粗暴，裴眩这货最近受的刺激太多了吧，“我说该不是医生说不能行了治不好了吧，那也没关系，哥收了你！”免不得爆笑出声，他很仗义地要收了裴眩，毕竟裴眩长得不赖又能打。
　　“滚你的！”总拿这事调侃，裴眩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脚扑了个空，朱瑞其追了几步扬声大笑：“我是说真的！没人要了找哥！”
　　“有病！”
　　到别处晃了大半天，心情烦恼不解，最终，他选择回酒吧，自斟自饮。
　　小天总是第一个来上班的员工，开灯，老板伏在吧台，周围好几个酒瓶空了，动也不动不知道倒了没。又独自一人喝了，无声叹息，又是为了旧爱。
　　他是酒吧老员工，看着老板追沈先生，看着他们在一起至分手。
　　他们两个相处得一直很和谐，沈先生很少主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却为一个人改变，眼里只有那么一个人；老板也是，为沈先生改变得太多，沈先生不主动，他就把死皮赖脸的特长发挥得无人替代，两人在一起刚好互补。原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的，突然间不知什么原因，沈先生那边先发生了变化，老板随之改变，很快，轨迹偏离了正轨。直到他们分开前半天，想必他们心中仍有着对方，然而，半天时间，一切都变了。分开后，沈先生那边不知道，老板这边，呵，够窝囊，分手了真不爱了？老板是催眠自己，然而找的却一直脱离不了沈先生的性质，总有一点相像，尤其是周警官，身上带的干净气息一眼可见。
　　重遇，老板没多久一次性把所有压抑释放出来，沈先生则不明，那种不以爱情为主的人，估摸着早把之前的情甩干净了，以前看着还有活泼，现在，简直把淡漠升了好几级。
　　收拾吧台，把空瓶放在一边，待会强子他们过来让他们收拾。
　　“我去见他了，见了好几次。”
　　顿了顿，小天等他说话。
　　“每次见到我，他都像看到细菌一样，能不见就不见，能远离就远离，一不小心被我碰到一根指尖，他都要擦干净，”裴眩眯着双眼把下巴放进两条手臂上，声音里充满了神伤，哀伤，“明明戴着手套，还要这样，明明没有碰到他皮肤，他还这样，仿佛弄脏他的白手套也是罪过。”起身要拿下一瓶酒，被小天拦住，他放弃了。
　　截住他打算再开一瓶的念头，小天淡淡地陪他说话：“沈先生本身就有洁癖，一年比一年重正常，他会那样无可厚非，不要想太多。”或者不要去见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嘴里漫出苦味，他是有洁癖，可他对我的触碰从不抵抗。手指弹翻一只酒杯，不停地推动，“他以前见到我会很高兴的，多少会挑挑眼角面带笑意，然后轻车熟路地打开副驾驶车门钻进来，心情好会跟我说很多话。可现在……他表现得和我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对我跟陌生人没区别。”
　　瞟了他一眼，小天打击他，“别忘了你们分手好几年了，他凭什么像以前一样对你。”废话，这样做才是正常，谁会对前任热络。醉得不轻呀，往常思维哪能那么白痴。
　　整个人缩在手臂里，裴眩闷声道：“我情愿他和其他人一样恨我怨我，好比他看我和一般人没两样。”
　　“他要是个记仇的性格自然会是另一个样，你能看上他？能把自己浪子心收回来？”小天再次不留情地驳他，要不是人沈先生与众不同，他能抛弃貌美的水灵的温柔的体贴的各种类型的选择沈先生那种对人对事漠不关心的？别搞笑了，不可能！
　　裴眩被噎得无话可说，与小天谈话既开心又纳闷，开心的是有个理解自己的人，纳闷的是小天总一针见血不留情面。
　　近来一直在寻找机会和周晓翔说清楚，爱情观里沈桑墨不喜欢三人行，要交往两个人都必须和周围人断干净以免三人关系成乱麻。可是，他找不到时机。“晓翔太单纯了，根本不忍心去伤害他。”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担心把周晓翔给害了，不复单纯。
　　周晓翔和沈桑墨不同，沈桑墨只能用“特殊的干净”来形容，因冷血而干净，冷血使他不会轻易因一些因素改变自己，他内心足够强大狠戾，使意志坚定得不会染上尘埃与他人同流合污。屹立不倒的唯我独尊，这种性格的人有足够的心理素质面对社会的黑暗，一踏进社会能迅速把本质融进去，混得如鱼得水。
　　周晓翔，纵使是个警察，看多了犯罪，但有一颗世界上大多数人有的圣母心，他是个滥好人，很容易因别人的眼泪去同情人帮助人，认为世人多好人，坏人只要找对方法引领便可感化。当年正是因为这样才吸引了发疯的裴眩，裴眩迅速被治愈，宛如医生与病人的关系使他们生活很和谐。单纯的人很容易被人所利用，有的人可能会因受伤而转变另一人格，跟周晓翔相处得久了，裴眩不知不觉被感化了，竟对周晓翔善良了，他在担心，他担心周晓翔会因为打击变成另一种人。
　　默默地擦拭吧台，好一会儿，小天诚恳地建议：“老板，你何必不怜惜眼前人呢，周警官不差。”多番计较，小天个人感觉，老板和警官的相处与一般夫妻没两样，无论老板做了什么，警官都像大海一样包容宠溺；但老板与沈先生之间的相处，就像刚刚开始恋爱，而且老板一直处于主动。一个选择是深情夫妻，一个选择是热恋情人，让小天来选，最佳人选是警官。沈先生君主一样霸气，气场方面与老板不相上下更有愈演愈烈之势，两虎相处必有一伤，老板真的可以一直容让下去？再说以沈先生的性格，他不会回头的。倒不如选择警官这种体贴的，两人不仅可以一直到老还和谐。
　　“不可能！”裴眩眼中冒出决绝的冷光，拒绝了这个建议，沈桑墨和周晓翔，两者间他必选沈桑墨，早在沈桑墨受伤那晚，他的心揪了起来，心疼卷席而来，那刻他破天荒地冷静下来，他非常清楚，这种心疼胜于任何人，胜于周晓翔，是独属于沈桑墨的心疼。那晚再一次实实在在接触到他的身体，全然没想到，一个动作竟使内心满足感、真实感充满身体，他忽然豁然开朗，那个人无可替代。他向来不会掩饰内心的占有，他有信心，既然可以让沈桑墨选择他一次，同样可以让沈桑墨选择第二次，这一次，他会好好守护爱情，爱人，不会让它溜走。
　　唉，早干嘛去了，既然还爱就不该招惹小警官，招惹了让人陷进去还要踹，分明是祸害人家，最后还惹得自己一身骚，明明一直下去挺好，“如果选择沈先生，劝你还是尽快处理好周警官的事，选择周警官，就不要再对沈先生抱有其他想法。”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就让平行线继续平行下去。
　　小天深深叹息，小警察是他见过最单纯的老板情人，难免于心不忍。
　　“我何尝不懂。”
　　只是，能否找到方法不伤人，再有，霸道，冷漠，升级版的沈桑墨更难接近，该怎么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