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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无责任番外③④,假如秦写月失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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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
夜。
已是五月,蝉儿也已开始鸣叫了。
宋写月正临窗看书,看的是此世的医书。
他似乎沐浴完不久,头发还半干着,就那样随意地坐在榻上,石青色的外衫轻轻披在他身上,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几分素白,几分淡泊。他的面容俊雅,也有一双好看的眸子,然而此刻他的眼眸正专注于书卷,垂首时的神情温润,保养得极好的手指修长,轻轻扣在窗台下的梨木桌上,又凭添了一分禅意,一分写意。
——好一个翩翩君子,画中仙客。
窗前偷窥的人不禁被这幅如画般的情景迷惑,不小心放松了遮身的枝干。终于,树枝弹开的声响惊动了窗前的公子。
“谁在外面?!”宋写月环顾一周,并未发现人影,出声问道。
“公子,”轻轻柔柔的一道声音传来,一个身姿娉婷女子从树下走出,夹带着夜晚的微风,像一抹幽凉的月光,悄悄然来到眼前,似是要踏入谁的梦影里。
“!”然而宋写月不是一个多情的梦中客,‘她’只发现,这女子用的步法独特轻盈,应是会武功的。
“不知姑娘有何事,左边便是石路,夜凉如水,姑娘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的好。”宋写月低下眼,客气而疏离道。
“呵呵~”那姑娘轻轻笑着,声音如银铃般轻灵,十分悦耳。
“公子真是可爱。”她轻声笑道,眼睛滴溜溜在宋写月身上打了个转,然后蓦地将手搭上宋写月的肩,吐气如兰道:“奴家见月色极好,忍不住在树下赏月。方才忽然间见到了公子,方才知晓,知晓这世间,竟有比那月亮更为动人的颜色……”
说着,她的手竟要抚上宋写月的脸庞。
“姑娘请自重!”宋写月狼狈地往后避开,那姑娘失了依靠,“哎呀”一声磕在了窗台上,然后抬起一双泪盈盈的眸子幽怨地向宋写月望来。
“公子,奴家的腰都磕疼了……”
“咳咳……”宋写月见她这姿态情状,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这显然就是在色诱‘她’啊!
天啊!‘她’宋写月活到这把年纪,统共三辈子,还从来没有人色诱过‘她’,对象还是个女的!
请容‘她’静静!
然而对面那个姑娘显然不怎么想让‘她’静静,只见她单手轻轻一撑,便跃进了房间,然后恍若无骨般朝宋写月靠来。
宋写月尴尬地直后退,简直想要喊救命!
两次投怀送抱都不成,那女子暗自气恼,却也不气馁。只见她抬起葱白的素手,将发间的珠钗轻轻一抽,霎时三千华发尽落。紧接着,她将手移到了衣领口,诱惑道
“公子,奴家倾慕公子俊逸风采,但求与君春风一夜,共度良辰。公子~你依了奴家吧……”
话还未落,她的手便要往腰间摸去,似要将腰带扯开。
宋写月赶紧捉住她的手,速度快捷地不可思议,那女子见此,眼中闪过一抹暗光。宋写月却没注意到这一点,此刻他神色严厉,丝毫不见方才的半分窘迫惶然。
他已恢复了镇静,女子心中暗想道。
倏尔,女子手腕轻转,慢慢收回胸前,眼神依旧维持着诱惑和挑逗……
宋写月见状,默默松了口气,然后语重心长道:“姑娘还请自重,须知女子贞洁何等重要,岂可轻予他人。在下不知姑娘对我有何所求,但凡姑娘有言,在下定竭力相助。但请姑娘莫再轻贱自身……”
见他一派说教,女子心下暗疑,故意暧昧道:
“哦……竭力相助?呵呵……公子身姿颀长伟岸,那方面…一定很强,很有力的……”
宋写月看到女子视线正盯着的部位,心里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大脑一秒死机。
一言不合就开车!姑娘你节操掉了,你造吗?!
“姑娘!”宋写月真的生气了,‘她’厉声低喝,但随即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柔和下来,言辞恳切真挚:
“在下并非轻视姑娘,姑娘追求自己心中所求,本是没有错的。只是每个女子都该是骄傲的,却不能为了那些不值得之事舍弃掉自己的自尊。那是不值得的……”
女子似有所感,一双美目含泪,似有千万忧愁不得诉说。
她本生的就我见犹怜,这般梨花带泪的模样更是教人心疼,宋写月虽原是女子,此刻也心生怜惜,不由想要顺着她,将肩膀借给她依靠。
不料,就在女子靠过来的瞬间,杀机陡现,一抹寒光直刺向宋写月。
“小心,写月!”
那是花满楼的声音,他的话刚落下,人便已如闪电般奔至,两指夹向寒光凛凛的暗器。
好快的速度!好精妙的指法!
可是再妙再快的速度也无法破开那一抹杀机!
这是一场无解的死局!
写月!
花满楼目眦欲裂,悲痛不已。
女子的眼中也有了一抹得意的笑意,她快要成功了!
宋写月呢?‘她’死了么?
不!‘她’没有死!
宋写月不知道自己如何动作的,‘她’只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等‘她’再睁开眼,‘她’已经远远退开了,倒是那女子,反弹到了窗口,又重重地砸在榻上木桌上,口里喷出一大口暗色的血液。
宋写月下意识判定,这女子已经受了内伤,再也无法动作了。
“写月,你没事吧?”花满楼方才也受到了波及,此刻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我……方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伤了她的?”宋写月看着自己的双手,惊骇莫名。
“咳……无碍就好,你方才不过是身体面对危险时的本能反应,不用紧张。”
听到这话,女子默默地又喷了一口血。
看着脸色苍白的花满楼和口吐鲜血的女刺客,宋写月默默汗然,这本能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原主到底是干什么的?宋写月再次对原主的身份好奇起来。
须知非条件反射的建立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危急时刻的爆发程度更和平日的修炼积累息息相关。这场刺杀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她’的意识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却能放出劲气弹开敌人并且迅速退至一丈外…若非客房空间狭小,想必还不止一丈…
宋写月好奇之下试着按照师父传给自己的养生心法运转内息,没想到真的感受到一股精纯雄厚的内息在丹田处缓缓流转,他心下一惊,慌忙停下,然而那团气息仿若有意识般沿着经脉自行流转,根本不需要他去引导。
慢慢地,宋写月感到四肢百骸都暖了起来,精力充沛,身体原本的疲倦困乏都消失无踪了……
“花兄……”宋写月不知何故,只得求助花满楼。
花满楼已经将女刺客扶起来,制住了她的穴道以防逃脱,此刻他正拿着一颗药丸要喂给女子。
“花兄在做什么?”宋写月微微疑惑道。
“她伤的有些重,这颗药丸可以祛瘀活血,助她疗伤。”花满楼随口道。
“哦。”宋写月并未多问。‘她’不会因为对方要刺杀她就置她于死地,而且第一次出手伤人,‘她’的内心微微有些过意不去。
而对于花满楼救治女刺客的行为,宋写月直观地认为,花满楼是仁心仁德,即便是对待敌人,也不想太过残忍。
嗯,花满楼果然是古龙笔下至善至美的花神啊……
然而世事无常,不久后,现实将告诉宋写月一个事实:龙有逆鳞,触之必怒。老好人也是会发火的……
“花……”宋写月刚想求问解惑,那厢花满楼已经开口了。
“姑娘是什么人?为何半夜刺杀写月?”花满楼神色十分平静,没有半点审讯者的凶戾。
“……”那姑娘倒是个有血性的,自从刺杀失败后,便一声不吭。只是冷漠平静的神情与方才妩媚可人的姿态判若两人。
宋写月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话本子里才有的刺杀桥段,况且暗杀者用的还是美人计,若不是‘她’就是那个刺杀目标,想必‘她’现在会抱着敬佩又好奇的心态围观这位女杀手的。
可惜‘她’不是圣人,任何人经历了方才惊心动魄的生死一线时刻,想必都不会对对方留有好感的。
况且……这身体可不是‘她’的,倘有损伤,又如何对得起原主,对得起花满楼他们?
所以宋写月也收起了那份悠闲轻松的心态。‘她’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脸上神色一转,原本温润的脸庞变得锋锐而有压迫感,整个人的气势都淡漠深沉起来。
——这是‘她’从一个叫阙凉的朋友上学到的。那家伙出身军旅,‘她’刚救下他时,这家伙不愿老实就医,所以‘她’不得已练就了一副严肃威严的面孔,而在‘她’护送那家伙回边城的一路,‘她’更学会了以势压人。
阙凉啊,那个世界又快到“打谷草”的时候了,不知道边城有没有再打仗。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见了,这次若能回去,‘她’想再去看看那帮军营里的汉子,给他们再当两个月的军医。等到走的时候,叫阙凉把欠‘她’的酒还上……
这些隔世的思绪不过在一息之间恍然而过,宋写月眨眨眼,已经调整好了神色。
——花满楼不笑的时候虽然感觉有点可怕,但显然作为一个审讯者还是不合格的。只有自己这个在军队里呆过的老江湖凑合凑合了……
“不如我来问问姑娘吧。花兄,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大好,还是先去休息吧。”
花满楼摇摇头,“无妨,我不大放心。”
宋写月看了下他的脸色,探手给他把了下脉,确认只是气血不平后,便也点头了。
“那你先调息一下吧。”
见他伸手给自己把脉的动作流畅自然,连他本人也没有意识到这其中意味的默契和亲近。花满楼眼中划过一道流光,心头因他遇险而堆积的愤怒忧虑也消融了大半。
嘴角扬起一抹温柔,花满楼点点头,调整心神,打坐调息起来……
宋写月走到刺客姑娘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语不发地直视她的双眼。
他的目光锐利,直直摄住女子的瞳孔,带着不容忽视的锐利压迫……
良久,女子败下阵来,错开了眼,素白的脖颈也低垂下来。
宋写月适时开口,“我不问你是谁,也不问你身后是否有人指使。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解药,如何?”
女子抬起头来,目光怪异。
“你难道没发现这屋子里一直点着熏香吗?你方才靠我那样近,没有闻到其他香味吗?我是个大夫,制药是我的长处,制毒防身也是我的习惯……”宋写月缓缓道来,替女子解惑。
女子猛然仰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宋写月,恨声道:“想不到你如此阴险!堂堂沧海飞尘楼的楼主竟也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沧海飞尘楼?那算什么地方?原主的势力吗?
宋写月微微皱眉,声音依旧平稳道:“江湖中人,自然不拘小节。”
“不过姑娘可是认错人了?在下只是一名大夫,并不识得什么沧海飞尘楼楼主。”
“呸——你以为你分解了沧海飞尘楼我便不知你是何身份了么?姓秦的,我红鞋子与你沧海飞尘楼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本姑娘就算是死了,他日我的姐妹也还会来为我报仇的!我们与你,不死不休!”
女子声音近乎凄厉,言语中对沧海飞尘楼和秦写月这个楼主深恶痛绝,看来不似作假。
基本知晓了自己想要的,宋写月自觉自己对原主一无所知,此时无从下手,便也不想再审。
“你见过我吗?”宋写月伸手拨开女子请情绪激动而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道。
“哼——”女子撇过头,倔强的双眼中隐约有泪花闪现,只是被她掩藏在阴影之下。
见此,宋写月蓦然想起女子色诱自己时的神情,眼中精光一闪,故意又叹了口气道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应该坐在闺阁里弹琴作画,怎么能呆在打打杀杀的江湖里,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所谓仇敌牺牲掉自己的清白甚至生命呢?”
女子的脖子轻轻一震,却又很快绷紧,似乎是在隐忍什么。
见状,宋写月再接再厉。
“你这么年轻,看起来还不到双十年纪,人生的路还很长呢……”
宋写月倒了杯冷茶,在女子眼角视线可及的边缘,从怀里装作拿出什么东西倒进杯中,然后轻轻晃了几下。转回身子倒女子面前,蹲下身来温言道:
“我不会解穴,这是解药,你若要喝就点点头,我喂你。”
女子并无动作。
宋写月耐心道:“我这毒药没有别的害处,只是会让人身体虚软,内力尽失,拖得越久效果越好。等会儿我肯定是不会把你留在客栈内的,你一个不能动弹的女孩子被丢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会发生什么?”
女子迟疑地抬了下眼。宋写月语调一转,手上的杯子随意地晃了几下。
“唉——,说不定我什么时候改主意就不给你解药了,现在机会只有一次,你确定不要?”说着就要起身。
“要!”女子连忙开口,又忽地低下脑袋,显然是不甘心这样服软。
宋写月倒也不再逗她,将茶水递到她嘴前。
女子有些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还是张口喝下。
宋写月很温柔细致地将她嘴角残留的茶水拭净,这个动作引得女子双颊微红。
宋写月从容地叠好手巾,将它放到……
“写月,”花满楼突然出声,声音莫名让宋写月觉得危险。
于是‘她’手腕微微顿了下,手巾被放到了矮桌上。
——‘她’本来是要放进自己怀中的。
宋写月和女刺客间微妙爱美的氛围也因此消散……
‘她’淡定地转过身,向花满楼微微一笑。
“花兄,可好些了。”
花满楼颇为冷淡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和女刺客面前,这个位置有些近,宋写月不由退了一步。
然后‘她’发现,自己和女刺客之间的距离被花满楼岔远了些。
“……”宋写月莫名有点想笑。
“姑娘是红鞋子的人?”花满楼询问道,几乎面无表情,竟然比一开始还要严肃些。
那女刺客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花满楼也不着急,淡淡叙述道:“两年前,红鞋子首领公孙大娘死于蛇王手下冯左之手,其残余部众因仇敌反击而溃散大半,二娘、四娘、七姐不知生死,老八退出,只剩下三娘和五娘、六娘三部幸存。恰好,我知道红鞋子两年前的成员名单,她们的年纪似乎都在二十四岁以上,姑娘你……总不会是后来加入的吧?”
红鞋子既已败落,又树敌众多,吸收新成员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而且新成员又怎么能知晓秦写月就是沧海飞尘楼楼主,要知道,除了薛冰,红鞋子根本无人知晓秦写月的真实身份,薛冰又答应为秦写月的身份保密。
就算红鞋子消息通达,推测出了秦写月的身份,那这般机密的事情也不是她一个新成员可以知晓的,更别提派遣她这样一个武艺顶多二流的新手来刺杀秦写月了。
女子身体紧绷,下唇已经泛白,掩在长发和阴影中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宋写月对于情势的变化叹为观止,内心也有些羞惭。
前一刻他还隐隐自得于自己的成果,并且还能无师自通审讯心理学的英明。
但下一秒他就被花满楼完美超越,并用充分事实告诉他在绝对的证据面前一切迂回策略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是审讯者与被审者以表演为方式、试探利用为目的、卖蠢为最终结果的一场心理游戏……
真是班门弄斧啊……宋写月心笑,但却没有半点嫉妒不平,反而有些莫名的骄傲慰藉之感……
花满楼轻笑一声,对于自己三言两语击破女子所有伪装的事并不骄傲。他甚至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近乎仁慈地放过了她。
“在下虽然好奇姑娘的来历,但不想为难姑娘。对于姑娘背后之人,花某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呵,夜已深了,先不急。”
花满楼客气地说完,就解开了女子身上的穴位,淡声道:“姑娘身上药性未解,但自行上榻还是无妨的,今夜就呆在此处,等姑娘歇息一晚养好伤,花某明日再来与姑娘好好谈谈。”
“写月,我们走。”
“啊?我…们…,我……她……”宋写月为这神转折懵逼了一瞬,怎么一眨眼自己的屋子就变成了女刺客的?
“我不放心你。今夜你和我睡。”花满楼顿了一会,神情恢复了温和,对宋写月耐心解释道。
宋写月一阵脸红心跳,这声音太宠溺了!
‘她’迷迷瞪瞪地跟着花满楼出了门,进了花满楼的房间。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花满楼的房间。
等会儿,这里是花满楼的……
花满楼的……花满楼的……花满楼的……
花满楼的房间啊!
宋写月身体一下就僵硬了,‘她’尴尬地视线乱移,不敢看花满楼。
“咦?”‘她’突然出声,“花兄你出去买衣服了?”
宋写月本意是转移注意力随口一问,没想到花满楼却认真起来。
只见他打开桌上的崭新布包,原先只露出的一角的衣物终于显示出全貌,竟是一件天青色的细棉儒衫,还有一件暗金色的劲装短打。以所需要的眼光来看,二者风格迥异,却都是剪裁精良,做工细致的衣裳,尤其是那套暗金色的劲装,隐隐透着不凡的气势,宋写月几乎一眼就喜欢上了。
真奇怪,‘她’从来没穿过黑色的衣服,短打一类的劲装也从来不在‘她’的审美范围内啊。
“这是花兄的衣物?”
花满楼摇摇头,“这是原来写月的衣物,月前途径江城时换下的,一直放在有客居。我见你的衣服划破了,只一套换洗的不大方便,便将衣服取出拿去绣坊浆洗,因此回来的晚了。没想到……”
宋写月明白了,花满楼这是在向他解释自己遇险时未能及时赶到的原因。见花满楼颇为愧疚自责的目光,‘她’不由难为情地咳了两声,心想:
‘原主那么高的武功,还要靠你救我就已经够窝囊了,拜托请不要把我当原主各种爱护亲昵好吗?
我已经第N次感受到了你对原主的心疼珍惜无奈包容体贴宠溺了,真以为我不会陷进来吗?老娘就算是个借宿者也会感动的好么?!这么温柔暧昧真的好吗?
真是分分钟想撞墙想求遣返求隔离啊!’
宋写月这番脑回路已经跳跃半个银河系的吐槽花满楼自然无从知晓,他纯洁地不能再纯洁地邀请宋写月与他同榻而眠将就一晚,还表示朋友之间抵足而眠是常事,无伤大雅的。
宋写月心底的小人默默倒地,吐血……
可我介意啊!我……我还是个‘女的’!女的啊!
苍天不公,为何让我穿越到一个男人身上?!
宋写月第三次深呼吸,还是把自己前身是女儿身的事实憋了回去。为了平复心绪,‘她’努力找话题道
“花兄方才审问时真是别有风采,没想到花兄也有这样的一面,真是让宋某惊讶啊。”
‘她’语调重重地吐出“宋某”两个字,隐隐在暗示花满楼。
可惜,花满楼敏锐非凡的洞察力不在这上面。
花满楼眼眸暗了暗,声音有些失落:“那是写月教我的,”他看向宋写月,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眼中似是期待似是怀念。
“他在这方面远胜于我,我只不过学了几分罢了。”
花满楼想起这人眼睛放光地给他讲摄魂术的原理,该如何运用对方心理,制造和引导意识,还津津有味地举了几个案例,轻飘飘地道出审讯的精义不过是击破心理防线而已……
这人啊……博闻强识都那般与众不同……
“咳咳……”宋写月第不知道多少次通过假咳嗽来唤醒走神的花满楼了,
……
【这里的宋写月第三人称‘她’和他转变不清,是因为在宋写月的角度,她是个女的,所以用‘她’。而在花满楼和别人(女刺客)眼中,他是个男人。咳咳——混乱不清的请忽视,作者文笔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