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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惊蛰夜神秘攻防,魏少谦暗度陈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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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主动向夏侯霸提议,派人手到醴水中下游视察,夏侯霸因皇上再次‘苦口婆心’地督促他好好辅助曹真而心中不悦,这个假儿子在他面前晃他更是心烦,于是同意了少谦带一小拨人去醴水的中段。
随少谦一起潜入曹营的共二十人,分别安插在各将领身边,还有粮草、炊事、运输等等地方,一旦得到任何情报,第一时间向少谦传达。他们都是皇上在挑选间谍时同样身手不凡的少年,皇上训练他们熟悉魏国的风土人情,学习当地方言。一边为了让他们没有破绽地融入曹营,一边又砥砺他们的意志,使得他们完完全全为大汉效劳,毕竟,父母兄弟都在大汉,我们战胜,那么荣耀凯旋,衣锦还乡;若投敌叛国,自己有没有荣华富贵还未可知,可是家人被除尽,孤单了此一生可是一定的。那谁还会做这种勾当呢?
少谦带了其中的六人和十几名跟他一起防守过醴水岸的手下,眼看离惊蛰越来越近,丞相交给少谦的任务是清除醴水中段所有魏军,那天必须让木桥一夜建成,所有少谦现在带着自己的人在这岸打好地基,说是防涨水没岸,实则是为承接蜀军架桥。
还有五天,蜀军已经铿铿锵锵将斧头锤子磨亮,将刀锋箭矢磨利,养兵千日,就等着此时的大干一场呢!在惊蛰的前一天,必须转移曹真的注意力,让他赶往大秦关,可是如果炸毁大秦关,对周遭蜀地的百姓会有很大的伤害,而且会伤及醴水之源,说不定连丞相后面的计划也无法施行。
费大人也为此事前来,他向皇上进言,周南脚下有一玄坤观,离大秦关很近,如果让那里大兴法事,烟雾弥漫至大秦关的工事,那曹真必定警惕,心思就移到了北边。
皇上允准,可当费大人到玄坤观的时候,那里的弟子都十分的紧张。费祎听闻,他们的一位道长已出外半月现今没有回来,也不知方向,可是在山脚发现了几名师兄弟的尸体,加上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兵,每天在观外窥探、巡视,搞得观内上下都十分恐慌。他们看到有官员来了,以为又是来抓人的。
玄坤观应允以修炼丹药之名,在当日大肆燃起烟火。费祎满意离去,心里却装了一个疑惑,可他谁也没有向谁说。
因为这场事变而受苦的爱徒菱儿啊,现在怎么样了?
少谦告诉了灵均丞相的计划,可是我军就算平安渡了河,却还是不了解对岸的地形与兵力分布,所以我现在要去打探情形。曹真的粮草极为隐蔽,她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曹军放粮草和兵器的地方,曹军的防人之心太强了。灵均走过一处又一处的营帐,可是都一览无余,没发现任何的机关,他们的粮草到底是怎么运送进来的,藏在哪里呢?路过一座军帐时她停下来了,里面是夏侯霸在吩咐下面的人加强警惕之心。灵均快速躲开,紧贴着帐子偷听,其实说难听点儿,夏侯霸只是个出苦力的老将罢了,核心的机密全是曹真设计的,夏侯霸才不会知道。这也是他愤慨的地方,既然强拉着我出战,却只是个替那么冲锋陷阵的一把刀剑罢了,最后功劳还不是手握刀剑的人!灵均猜中了他错综复杂的心情,却一时忘了他是自己的舅舅啊!
正当灵均穿着宽宽的黑袍在曹营乱跑时,曹真的贴身军官吴忠过来把她带走,“姑娘,将军找你,快跟我回去吧。”
这个吴忠,是个老兵油子,任何的偷奸耍滑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此人不苟言笑,是灵均最讨厌的嘴脸。
不情愿地回到了曹真的营帐,灵均又要装回何文雪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了。
“偷偷跑出去玩儿了?”这架势完全就是一位严父在教育顽皮的孩子。不过我父亲是张飞,我夫君是天子,曹真在灵均面前,也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威严嘛!
“嗯,屋子里就我一个人,一点都不好玩儿。”
“那就搬到我帐里睡啊,我陪你好不好啊?”
还真以为我是十六七的少女啊!文雪受到侵犯可依旧面不改色,“不要,你这里每天进进出出这么多人,怎么睡得好?”
顿了一下,灵均想起来,他说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那个,大叔,你找我来,是什么事啊?”
“大叔?”
“不行吗,在文雪的心里,早就把你当亲人了,我不想像别人一样冷冰冰地叫您将军。而且,您的大儿子,比我都大了,所以我叫你大叔,可以吗?”灵均装疯卖傻,可是谁叫她的脸长得那么稚嫩,让人怎么想到她已嫁做人妇啊?
曹真摇摇头,无奈放下了手中批示公文的笔,抬头,温柔地对文雪说,“没什么事儿,就是担心你的病没有痊愈,想请大夫再给你瞧瞧。”
不行!灵均已经有所察觉,一旦是自己猜的那样,那她就有性命之忧了。
“我讨厌见大夫。”文雪抿着嘴假装瞪着曹真,“我身体好得很,你看我好活蹦乱跳的呢!大夫来了只会给你开很苦很苦的汤药,那我就变成黄脸婆了。”
“黄脸婆我也要”,曹真认真看她撒娇的样子,真是没法拒绝呢,“你先回去休息吧。”
灵均告退,出了军帐,看到曹真的三个儿子来找父亲,曹训曹彦给她让路不说话,曹皑恶狠狠地瞪她:“狐狸精!我讨厌你!”
我也讨厌这里啊~灵均甩了一下宽大的军服,像狐狸把尾巴露出来一样,得意地走了。
皇上,我好想你。
吴忠叫何姑娘吃晚饭,可她一口都吃不下。晚上回到军帐,灵均住的帐子是在曹真帐后面的小帐子,门口有两个士兵把守,就连少谦要见她都要报备一声。灵均明明很饿,但就是吃不下东西,已经几天都头晕厌食了。在马车上的时候,碧沉给我把了脉,正要告诉我结果时,一阵巨大的颠簸之后我们就分开了,难道说我......
待到夜深,文雪说要洗澡,将门口二人支远了些。自己穿上一身黑色军服偷偷溜出去了,到南边的矮山坡找少谦。
“美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还是找不到他们的粮草在哪里,你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是我安插在曹营的一个手下说的,那日他登上周南的玉真峰将这里的全貌全画了下来,原来是这里的山水林木阻挡,难以辨识,再加上周遭百姓少有登上玉真峰的,所以才隐瞒了这里其实是个葫芦型的地势。”
“葫芦型?那我们所在的地方?”
“临醴水畔的即葫芦的底部,曹军在这里的布阵实为一个八卦形状,你多次在曹真闲转,一定注意到了,这里无论怎么走都好像一个圆形一样。我原来也以为这里是一个狭长的山谷,南北皆山西岸临水,所以曹军这里扎营,可不想这里还别有洞天。”
“以我的判断,那曹真的帐子一定就是中心的太极了,两仪各是夏侯将军和王将军,王双在西,守醴水,属阴;夏侯霸在东,守濂溪,属阳。郝昭守北边周南脚下的陈仓道,毛玠守南边的小鹄山。”
少谦惊诧,自己只是看她经常在军营乱转,却将方位捉摸得这么准确。
“看来魏国真是没什么人了,这几个将领,要么有勇无谋,有么急功近利,也就是郝昭和夏侯将军,有些经验。”灵均只在杜鹃山的来信中了解,王双这个人有勇无谋,好大喜功,而毛玠这个人,则是心思太重,总想立个功证明自己的才能,这二人,在灵均心里,自然成不了什么大事。
“我有一事不解,”灵均发问,“濂溪非常窄,而且又不连接什么要道,怎么会派夏侯霸守那么不起眼的地方?”
“主子,我刚才说,这里是个大葫芦,濂溪就是这葫芦的颈部啊。濂溪是没有什么,可它的后面是什么,这才是关键啊!”
灵均恍然大悟,这四方将领中,曹真最常去东边,当时还奇怪,二人的关系不好这显而易见,现在知道了,濂溪的那一边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必须要找到。
“臣以为,此次魏军应战十分消极,除曹真外,其他将帅都是临危受命,尤其夏侯霸,给我的感觉是,老得不想动了,每天就是批批军报,晚上磨磨枪,我派去的眼线都说没必要继续盯他了。”
“继续盯,要再盯紧一点,一定有发现。”
一阵疾风吹过,少谦将菱美人护在身后。树枝的声响哗哗啦啦非常大,引得了山下士兵的警惕,他们举着火把往山上看,只见少谦站起来:“看什么,尿尿没见过!”一下子让山下的士兵都不再往上面看了。
“主子你快回去吧,太晚不好。”
灵均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衣角被什么东西勾住。
“这是什么”
“别碰!”少谦用刀柄把灵均的衣角拨开,“是蒺藜,上面有刺,看着和草果无异,扎到人可是剜心的疼,曹真用蒺藜结成绳子当篱笆,埋在草丛里,我们的马一旦重重踩下去,后果可想而知。主子可要万般仔细这东西。”
“老狐狸啊。”灵均叹气,少谦轻声在后面说:“还得小心曹真身边那几个老兵。”
灵均回头,有些不解。
“或许你可以多跟他们说说话,算了,你还是小心自己最重要。”
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这样挺好的,少谦让灵均越来越感觉到自己有一个踏实的朋友,而不是站在皇上的身边,将他们都当做臣子。高高在上的感觉,挺寂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