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张良]长乐未央》苜茪

6、吕后问计

　　【陆】

　　一晃数年已过，张良的发丝中又添了几缕白发，脸上又多了几道皱纹，但这些衰老的表现并没有影响到他的美感。

　　只是几年的修行下来，他举手投足间更具天人之姿，竟让人觉得有了些仙气。

　　前几天赤松子的一句无心之言一直在他耳边回荡：“几日后怕是有贵客来访。”

　　下午，张良端坐房中，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果然不出一个时辰，就有人站在了他的院子外叫门：“留侯大人在吗？皇后娘娘求见！”

　　吕雉来了。

　　张良起身前去相迎。这些年他虽不在朝野，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高祖近来动了重立太子的心思，吕雉必会来找他出谋划策，保住她儿子的储君之位。

　　将吕后引进房中落座，张良沏了两杯清茶，粗陶茶杯，清泉泡白茶，别有一番风味。

　　“子房啊……”

　　“娘娘不必多言，良已知晓娘娘此次来意。”

　　吕后身体往前微倾，神色难掩激动：“你可有什么计策保住我儿的太子？”

　　“口舌难保太子，‘商山四皓’皆八十余，节义清高，不就汉朝爵位，匿亡山林，皇上敦聘不至，但仍然高义‘四皓’。太子若卑辞固请‘四皓’出山，出入宫廷以‘四皓’相随，皇上必问而知之，知之则太子位可固。”

　　吕后问道：“可是那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和夏黄公？”

　　“正是他们。若此计行不通，可见高祖之意无法回转，娘娘也不必费神了。”

　　“子房之计怎会不通，本宫这就回去请那四位先生！”

　　张良站起来相送，吕后走到门口时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张良往门外一看，狐狸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站在院子里对着吕后龇牙。

　　吕后已然恢复了淡然的神色，回头问张良：“这是你养的狐狸？”

　　“是。”

　　“它看起来很像一个人。”

　　张良心里一紧，脱口问道：“是谁？”

　　吕后迈步走过庭院，在车舆前站定。

　　“淮阴侯。”

　　院子里的狐狸眼睛发红，全身都在发抖。

　　张良低头行礼：“……娘娘慢走。”

　　送走了吕雉，张良垂着眼抱起狐狸，伏在桌子上，把脸埋在狐狸毛里，轻声呢喃着：“重言……”

　　狐狸感觉到肚子上的毛湿了一片，它动了动爪子，也把脸埋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