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张良]长乐未央》苜茪

7、高祖驾崩

　　【柒】

　　长乐宫之西有未央宫。

　　前几日张良收到从未央宫传来的消息，说高祖见四皓每日随太子左右，大为惊奇，打消了重立太子的念头。

　　看来……这吕雉又要来了。

　　可他等来的不是吕后，而是高祖驾崩的噩耗。

　　张良身形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狐狸伏在他的脚边，轻蹭着他的脚。

　　对于刘邦，张良可以说是相当感激的。这个男人虽然不是贵族出身，没有那些素养与气质，但他仍不失为一个好君王。只有刘邦能发现张良，理解张良，最后还给了张良自由，让他如愿远离了官场。

　　对于刘邦杀害功臣的行为，张良并不觉得他是错的。旁人很难从一个帝王的角度去分析判断，否则他们也会认为非杀不可。

　　低头看了看脚边的狐狸，张良把它抱起来放在腿上，一下一下地顺着毛。

　　“重言啊……你恨高祖吗？”

　　狐狸不动。

　　“我此生能辅佐高祖，能得一高祖这般的知已，已经很满足了。”

　　张良闭上眼，靠在椅背上，顺着狐狸的毛。

　　不久之后，未央宫易了主。张良又坐在那把椅子上，依旧是那粗陶杯沏了两杯茶，旁边坐着的是吕后。

　　此时她已经是太后了，掌握着杀伐决断的大权，威严的气度很容易使人忽略她日渐老去的容颜。

　　“人生一世间，如白驹过隙，你何必要这般辛苦自己！”

　　张良垂眼看着杯中的茶叶：“道引轻身，不食五谷乃修性修心，亦是个人喜好，娘娘不必为此烦心。”

　　“这要是让人传出去，说哀家对待大汉的功臣如此刻薄，哀家的颜面何在，高祖的颜面何在？”

　　张良抬眼，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吕后，点了点头。

　　吕后高兴道：“来人！布菜！哀家今日要和子房小叙一番！”

　　一整顿饭张良都在强颜欢笑，狐狸在他脚边不停地打转，它看到了张良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与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张良强撑着送走了吕后，俯下身，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顺着门框缓缓软倒在地。

　　狐狸尖叫了起来，慌慌张张地冲出门去找赤松子。万幸，赤松子在家打坐，听到了狐狸竭斯底里的嚎叫，心道恐怕是子房出事了，忙下床打开门，就见狐狸向他扑来，整张脸上的毛都湿了个透，看着怪可怜的。

　　赤松子抱着狐狸赶到张良身边，把他扶上床。查看了一番后，赤松子摇着头叹了口气：“以后的日子怕是难熬了。”

　　狐狸跳上床，趴在张良枕边。

　　我的张良，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