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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琉璃宴·搅局 ...

  •   “如意?如意?”徐慧轻推了一下沉思的如意。

      “恩?”如意回过神,回应道。

      “如意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心不在焉的。动不动就自己陷入沉思了。”徐慧担心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说出来,我可以替你想想办法,再不济,多一个人替你分担也好。”

      “嗯……”如意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李淳风之事,不过只是自己的直觉判断。李淳风与她毫无瓜葛,也无利益冲突,根本不相干的两个人,自己偏偏就动了杀心,怎么说都不合情理。

      见如意犹豫,徐慧上前,扳正如意的身子正对这自己,抓着如意的双肩,一本正经地说道,“如意,你是我在这后宫之中唯一相信的姐妹。不论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隐瞒,不论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也希望你对我也是这样。我知道,自从掖庭之后,你比我更加成熟,很多事也知道得比我多。很多时候都是你在帮我,保护我。可是我不希望以后都是如此,我也希望能够替你分担,我也会努力让自己尽快有能力替你分担。这样的心情,你懂么?”徐慧说得也毫不夸张,自从武如意搬进清宁宫以来,只要是徐慧有的,必然少不了如意一份。徐慧身为婕妤高武如意才人身份一等,吃穿用度自然也比如意好,但是在这清宁宫中武如意各方面都丝毫不比徐慧差,甚至有时候徐慧还将独一份的好东西让给如意。

      “其实也不是有意要隐瞒姐姐,”如意见徐慧不会善罢甘休,便还是说了,“只是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其中细节。只是有一个人,以后会对我不利,甚至让我有性命之忧……我只想在他有动作之前,先除去他。”如意做了一个眼色,将除去二字的深意透露出来。

      徐慧听后沉默半晌,显然不过是两年多的后宫生活还不足以历练到随便谈到‘除去’他人还云淡风轻。一开始她心里讶于如意在谈及人命时不同寻常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但是越是如此跟之前如意刚进宫时候单纯率直的模样相比,徐慧便越觉得如意在掖庭里过得日子她无法想象,如此一想徐慧也不忍开口质问如意什么。徐慧强压下情绪开始冷静思考,“那人是?”

      “钦天监的李淳风。”

      “便是淑妃娘娘所说的那个博学多才之人?我记得那日淑妃娘娘便是让你去询问他天竺圣物应对之策?”

      “是他。”如意轻轻点头。

      徐慧皱起眉头,“这李大人是钦天监的人,若有什么差池难免会有人怀疑……更何况这钦天监也跟后宫也不搭边,想要有所动作也难如登天……”

      “正是如此,所以这两日颇为苦恼。”徐慧立刻便道出了其中的难处,如意也是颇为此头痛。

      “若此事不急的话,是否可以先暂时放放,等琉璃宴过后再做谋划?毕竟此等大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徐慧建议。

      如意也知道这事也急不来,但那种心悸的感觉一直在如意心头萦绕,所以如意也时刻想着应对之策。“听姐姐的便是。”

      “嗯。刚刚说到哪了……?哦!如意你看!我解出那东瀛的千古残局了。”徐慧一边说一边高兴地摇晃如意的手臂。

      “真的?”如意也是吃了一惊,虽然知道徐慧有才,但是没想到前朝大臣学子们也解不了的棋局都能让徐慧破了!看来李世民将小日本进宫的冷暖玉棋子转手就送给后宫小婕妤不止是为了不给小日本脸啊。

      徐慧拉着如意给她示范破局之道,如意看过之后,便让徐慧早点歇息,毕竟棋局已破,剩下的便是对弈,既然是我方种子选手,当然要保存好精力和体力,才能在琉璃宴上打脸打得耳光响亮~

      徐慧自然明白如意的苦心,但是刚刚解出了东瀛号称千年无人能破的残局,成就感满足感正浓,兴奋不已的时候。

      如意见徐慧一脸不想睡,求表扬的脸,拍拍头摸摸脸,将徐慧从头到尾夸了个遍,知道徐慧都觉得肉麻了以后才打住。

      ……

      不日,便是琉璃宴,徐慧穿上了为琉璃宴特制的华服,白底蓝纹,入天边的云彩一般,刚刚好衬托徐慧那恬淡静雅的气质。如意一身男装虽不如男子的挺拔魁梧,但是英气灵动,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衣服都是淑妃特地关照过,替二人精心设计,量体裁衣又融入了两人自己想要的风格,自然在琉璃宴上脱颖而出。前有淑妃照拂,后又有徐慧计划与物部天守对弈,所以在琉璃宴中的阙楼盛宴两人也安排了显然的好位置。

      徐慧很快便拉着如意到淑妃那边报道,徐慧很快便入座,而如意则是听说德妃在偏殿张罗着乐师为待会儿的比试做准备时,便也到偏殿帮忙。

      如意倒偏殿门口便远远看到德妃独自一人跟乐师们吩咐着什么而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刘司药不在身侧。如意便转了方向,走进放置乐器的房间里,果然刘司药在此。

      “武--武才人!”刘司药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晚了,匆匆起来行礼,但已经暴露了所做的行径。

      “恩,我就是来看看,乐器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这比试之事,兹事体大,关乎国威,不能出任何差错,知道么?”如意直视着刘司药的双眼说道。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刘司药心虚,虽然忙不迭地应声,声音却越来越小。

      如意上前两步,走到刘司药身边,“这个东西,我替你收着,刚刚我的话说得很明白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奴婢明白!奴婢明白!”见着自己作案的工具都被收缴了,刘司药最后一丝侥幸之心也没了。只想着如何弥补。

      如意拿着琵琶,走进偏殿,刘司药紧随其后,便带着乐师们去乐器室取出自己的乐器检查试用一番,以确保万无一失。

      如意来偏殿之前便猜到了德妃恐怕会有动作,恐怕那淑妃更是明白甚至还专门给德妃制造机会,才会任德妃一人来此张罗准备。德妃制造乱子,这无论是淑妃还是韦贵妃都喜闻乐见的。关键在于这乱子之后,要追究责任,到底最后是怪在淑妃这个主办人的头上,还是怪在始作俑者的德妃头上,亦或是怂恿德妃做下此事的韦贵妃。

      淑妃是想以此引诱德妃犯错,然后借以这个纰漏向韦贵妃发起攻击,她知道陛下日益不喜韦贵妃不过是因为韦家才忍耐韦贵妃的嚣张跋扈。她的攻击只不过是一个由头,给陛下一个借口处置韦贵妃。即便是失败了,自己最多是监管不严,责任不会比德妃更大,更何况淑妃知道德妃最后必然会选自己,毕竟德妃在这后宫多年与韦氏也斗了这么久必然知道,韦氏威逼利诱还行,但要论合作,出尔反尔的可能性更大。

      而德妃,虽然此事她要担下很大的责任,但是她现在也不求后位帝心,只想一心想和自己儿子团聚。她深知此事若求李世民有用,当年李世民也不会狠心地将儿子送出长安。眼看儿子要及冠,德妃心里也越来越急。一旦她做出此举,虽然置自己于险地,但是她也有了和淑妃以及韦妃讨价还价的筹码。

      韦贵妃自然不用说,她韦家在魏王的帮助下,已经给出了陛下韦家依旧是块铁板不能随便下饭的信号。此次,当然能够给琉璃宴多添一份乱是一份,仗着韦家现在的情况,她也不怕德妃倒打一耙,毕竟事是德妃做的,到时候她矢口否认,喊冤枉,为了不让韦家心寒,陛下也不会真的对她怎么样。如果做得好的话,说不定还能一举联合德妃斗垮淑妃。而此次出力的德妃,做了那样的手脚必然也会被责罚,四妃仅剩三妃其他二妃又大伤元气,不仅让她在后宫独大,短时间不会有新人提拔上四妃之列,后位又不能一直这么悬空下去,那么后位便也是囊中之物。

      如意料想,现在三妃都各自胜券在握,但是多方了解,掌握了更全面的情报之后,分析局势,至少此次韦妃是不会倒的,那么她便来搀和一脚,替她和徐慧谋取点利益,顺便还能搅了韦妃的局。

      趁着乐师们去取乐器的时候,如意将琵琶拿到德妃面前,“德妃娘娘,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德妃不经意地转头,看到如意手里的东西,倒吸一口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琉璃宴·搅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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