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拉拢·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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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才人这是何意？”在最初的大惊之后，不愧是后宫蛰伏多年的德妃，立刻便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和情绪，状似疑惑地问道。
“德妃娘娘自然明白我的意思。您看这事就是这么巧了，如意刚刚去乐器房便看到了刘司药拿着这把琵琶试图替换另一把乐师惯用的琵琶。”说着如意便将琵琶弦展示给德妃看，“此弦为开刃之弦，您说待会儿乐师试琵琶的时候，效果会如何？”
“武才人，这话可不能乱说。本宫是淑妃请来专门监管乐师准备之事。兰萱是听本宫之命去检查乐器是否有问题。你拿着一把有问题的琵琶便向本宫质问，兰萱是要用这个琵琶替换完好的琵琶，这是何意？”德妃此刻用的是睁眼说瞎话的招数。
“德妃娘娘，您也不用在如意面前玩这些小把戏了。如意将琵琶拿到您面前，而不是淑妃娘娘那，态度还不够明显么？”如意算算，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德妃虚以委蛇，她现在可要抓紧时间，谈判一定要在阙楼之宴开始前有个结论，这才好做下一步的打算。
“武才人这是何话，本宫倒是想问问看，为何你手中有一把开刃之弦的琵琶。你说这琵琶从兰萱手中而来，可有何证据？本宫是否也将你和这琵琶送到淑妃娘娘那揭发你有捣乱琉璃宴之心？”德妃是多么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可不会因为武如意随意抓住一个把柄便就受制于人。起码，她也还要试试能否用气势唬住这不过进宫两年的小小才人。
结果自然是让德妃失望了，“德妃娘娘这颠倒黑白的能力，如意如今见识了。可是哪怕德妃娘娘再如能言善辩，但是聪明入淑妃娘娘，会看不出究竟是谁真心想要捣乱？如意自打进宫以来一直便受淑妃娘娘照拂，此次琉璃宴更是尽心竭力。淑妃娘娘若出了什么事，如意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但是德妃娘娘就不同了……”
德妃见镇不住这武如意，也不再用那一套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武才人如此忠心于淑妃，此刻又为何在本宫面前说这些。说吧，你究竟想要什么？”
“德妃娘娘既然明人不说暗话，如意也不再兜圈子了。”如意放下琵琶，“此事如意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向淑妃娘娘揭发。如意之所以阻止娘娘，是在帮娘娘。”
“此话怎讲？”
“德妃娘娘此举，恐怕也并非出自本意，毕竟您与淑妃娘娘并未交恶，而斗垮淑妃娘娘，让韦贵妃更上一层楼，只会让您在这后宫的地位相对降一级。从而彻底变成韦贵妃手中的棋子。如意可否说错？”
“是又如何？”德妃不置可否，等如意继续说下去。却心惊这武才人的大局观。
“可是德妃娘娘却依旧如此做了，必然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怂恿。而后宫之中能让德妃娘娘听进她的话的，也就……”如意意味深长的停顿，省去了大家心知肚明的名字。“可正如如意所说，倘若那位达成所愿，德妃娘娘日后也必然不好过。所以德妃娘娘是否也考虑过，以此之举，来反咬一口始作俑者？这种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方式，虽然给自己也造成不小的麻烦，但必然会和另一方胜利者结成联盟。是吧？”
德妃叹一口气，“我和淑妃都看走了眼啊，好你个武如意。”德妃对武如意的印象依旧停留在她初入宫那日莽撞出口破坏韦妃计划的天真又愚蠢的性子。所以刚刚武如意来找她时，她便矢口否认并试图唬住她。匆匆不过两年，这武如意便成长如此，这后宫必然会有武如意的一席之地。“既然你都明白，为何又要阻止？本宫以为，你应该会很高兴看到我们三妃互相争斗，只有我们倒了，你们才有机会往上升吧。”
“德妃娘娘说的没错。”如意点头，她也想过是否全程袖手旁观，三妃都得你死我活，都对她有益无害，“只是德妃娘娘也清楚如意和韦贵妃的恩怨。如意断然不想看到韦贵妃成为最后的赢家。”
德妃自然是明白如意的心里，“可你不也猜本宫的计划了么？”德妃越发看不透这武如意了。
“德妃娘娘的计划自然是谨慎周密，只是，有一点，德妃娘娘忘了考虑。”如意停顿了一下，看到德妃身体不自主地前倾半分，便知道德妃上钩了，“倘若韦家并没有真的失势呢？”
德妃的计划一切都建立在韦家已经势衰的基础上，这样韦妃才可能倒台，也才会有她威胁韦妃亦或是以此跟淑妃谈条件一起斗垮韦妃。倘若这一个前提不成立，首先韦贵妃立于不败之地，不能从韦妃手中讨到好处，而失去了斗垮韦妃这个诱人的筹码，淑妃也可直接作壁上观，撇清自己的干系让她这个罪魁祸首承担一切责任……“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德妃第一反应是如意从淑妃那听说了什么，淑妃在各宫之中渗透的耳目人手，她多少是知道的。
“娘娘现在可相信，如意是诚心帮您的？”如意知道今天透露的已经够多了，不可能将最后的底牌也交代出来，否则她变成了出于下风的那一方。
“本宫是开始信了。只是本宫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本宫。你和淑妃……”德妃其实并没有真心相信，毕竟她谨小慎微一直是她在这后宫生存的原则，否则也不会终日守在佛堂中在这后宫中如同半个隐形人。这次的举动，已经是她近些年最大胆的手笔了，也是因为自己儿子加冠在即，而上次郑婉言的入宫也让她对她哥哥越发不放心，心急之下的决策。
“在淑妃娘娘眼里，如意始终还是当初入宫时那个仗义执言，莽撞天真的武如意。倘若如意不再是那样，您说淑妃娘娘还会如此放心照拂如意么？”
‘不会。’德妃心里立刻给出答案。德妃自然是知道淑妃的掌控欲和多疑的性子。倘若淑妃知道武如意如此城府，必然不会放心再利用武如意去对付那韦妃和韦妃的棋子萧蔷，甚至还会趁着武如意现在身份低微，而毁了她。淑妃与自己最大的不同便是，她是真的没有野心，而淑妃不过是装作没有野心，实则淑妃对后位甚至对下一任的皇位都有野心。这么多年的相处，德妃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了呢。
“如意愿意向德妃娘娘坦白，也算是投名状。而此次琵琶事件，是如意的诚意。至于如意是否真的帮到了德妃娘娘，不出几日，德妃娘娘便能知道。如意求的，也不过是一个放心可靠的盟友，而德妃娘娘错过此次机会，想要达成所愿，自然也需要一个助力。还望娘娘好好考虑考虑。”
德妃的愿望一直很简单是她儿子，德妃自己也明白，她身上流着的血脉注定不可能让她再进一步，这些年她也越发不受宠，从她对年轻一辈的废品的态度便能看出，后宫的形式对她来说只要不影响到她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她是不会多加干预的。所以尽管德妃是三妃中最无实力的，却是如意最佳盟友的选择。此次事件给如意一个机会，终于给了她一个突破口，打开德妃这扇门。
投靠淑妃不过是形势所迫，必然的选择。但终究只是如意布局中的虚招，拉拢德妃才是真正的计划。只有德妃点头，如意的布局才算真正的奠定基础。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拉拢·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