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情节基础但刺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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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康叔也曾效力于六扇门，然而那些年正逢金九龄之流当道，诸葛正我也才刚接手六扇门，六扇门风气与格局远不是今日这般，康叔是个有勇有谋之人，但在当时处处受制，后因不堪忍受权贵腌臜，主动主动请缨带着手下出京办差。
这一去头两年还传回消息，再后来就失联了，这样的情况在六扇门不少见，大多都是凶多吉少。
无情与冷血自幼长在神侯府受诸葛正我教导，尤其是年长早慧的无情早早就开始接触六扇门之事，与常来同诸葛正我议事的康叔也便有些交集，至于冷血只算是对他有点印象罢了。
“一晃十年过去，没想到我们竟会在此重逢。”康叔面上惊喜不似作伪，言语间的感怀也是情真意切“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办案途径此地，听闻匪贼滋扰百姓，便想着顺手给百姓除除害。”
“这些年我也听说了一些你们的事，后生可畏啊，最近那个大马帮就是你们出手平的吧？我还以为是打哪来了一路侠士。”
“近年为祸百姓的三大窝也是康叔带人端的吧？”
康叔没有否认，语气平淡道“跟你们一样，顺手而已。”
“康叔，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定居？”
“那年我们深受重伤被此地乡民所救……”康叔娓娓道来当年之事“其实我们也早就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向往普通百姓的平淡生活，索性就在此定居。”
无情一脸理解赞同，甚至出言肯定他们的选择“平安就好，过去的事就当是旧梦一场，把握住眼前种种才是真。”
闲聊叙旧过后，无情带着人离开，康叔站在竹楼上眺望他们离去的方向，眉头紧皱。
“康叔，他们真是路过吗？”
“如果不是凑巧，那会是什么呢？”
“我们脱离官府管治，他们会不会是官府找来的帮手？官府许也盯上了我们的生意，想将我们收归，为他们奴役？”
“哼！”提到官府康叔冷哼一声，道“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当年我们身在公门心中所想都是为国为民，可是光我们这样有何用，我们在风霜剑雨，那些手握权势的人又在做什么！”
“是啊，我们拿命在做事，可小人只靠几句谗言就能处处压我们一头。”
“阿爹，舅爷也醒了！”阿素跑来通知这个好消息，嘴里还不住念叨着“这几个外来人还真有点本事，不只有身手还会扎针救人，医术比阿昌伯还厉害！”
“阿素，你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吗？”
“就是路过的生意人吧，我听说他们还打听过要买大烟……”
另一边，无情等人已经回了客栈，也说了康叔的事。
昔日六扇门，今日地头蛇——这情节如果搁话本里，清安觉得有点基础，但搁自己身边发生……实在是刺激！
“六扇门出来的人真是在哪都能发光发热。”清安跟这康叔过往没有交集印象也不深“大师兄，你没跟他提大烟的事吧？”
“没有，他脱离六扇门这么多年，现在究竟是什么底细也不好说，我们还是谨慎些。再者，他当年在京城时不算顺意，选择脱离想必也是心有不满……”
“是该谨慎些，从他果断铲除瓦达余孽来看，手段和能力都不容小觑，一旦挑明目的站在他的对立，对我们会很不利。”
“但这事也迟早要放在明面上说的，不如我们赶紧调集人马，早说开早解决。”
“而今我们身份暴露，这康叔虽曾是六扇门人，但与我们谈不上有交情，他带头百姓不受官府管治，想来对我们这些朝廷人也不会有太多好感，我们确实要尽早防范、做最坏的打算。”
第二日一早，阿素来找清安玩耍，说要带她感受一番当地风情。
清安觉得有点古怪但也没拒绝，还拉上追命一起，追命今日已换回男装，阿素见了颇为不解。
“你为什么要扮成女的啊？”
一屋子人都静静等着追命自己回答，总不能说他其实有点这爱好吧？
“因为……”
“因为这样更容易引出有歹心的人，然后狠狠给他们教训！”关键时候还是得靠清安守护住六扇门的高冷形象。
阿素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原来是这样，也是，不然昨天很难逮住教训那些倭人。”
阿素带着二人出门，一路上也闲聊起来。
“闹半天原来我们两家还是旧相识，阿爹都跟我说了，他从前很受你们家里长辈关照。”
清安不知道康叔都跟女儿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到六扇门，只能一应点头。
“我很少听阿爹提以前的事，但我猜他从前应该就很有本事，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我娘不会留在这里。”
按照时间推算，康叔应该不会有个这年纪的女儿，所以清安猜测他们应该不是亲父女，而阿素当时年纪应该也小，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她也没多嘴多问。
阿素一路带着两人去了坡那面种植米囊花的地方，花田里，许多女子戴着遮阳的帷帽穿梭其中，她们有的用小刀划开果实收集浆液，有的采摘下合适的花朵放进背篓……
“这些就是米囊花吧？我们那边会种在院子里观赏。”
“是米囊花。”阿素给两人各递了一个帷帽“我们这就靠着种米囊花挣钱，别看这果子小小，用处可大了。”
阿素说着也戴上帷帽，领着两人走进花田。
“你们就只种这花吗，试过种粮食吗？”追命问出疑惑。
“这儿水土气候种不了那些，就算成活也没有收成，要是能种，这么大片地方能白白留给我们吗？早被那官府想法子给占了。”
“但我看集市上这米囊花制的香料和药材都不贵，这挣的钱够你们买粮吗？”
“到我们集市上交易是便宜些，但我阿爹爷会带着人运去别的地方卖，像是安南、蒲甘……每几个月就会出去一趟，再把卖了的钱换成米粮带回来。”
清安怀疑他们也是借此把大烟给卖去了各个地方。
另一边，无情在帮着照看昨日的伤者，伤者大多情况稳定，只有一人反复高热惊厥，老大夫阿昌伯赶紧端了碗汤药给那人灌了下去，不多时高热退去人也恢复了神志，药效之快让无情惊讶。
“阿昌伯，这是熬的什么药？”
“是我们这儿的土药，商队路过都要在我们集市上买，是止泻去热的好东西。”
“可是米囊花制的？”
“没错。”阿昌伯只当无情是在集市上听人说的没有在意“我们这儿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靠它，但这药性烈，用的时候得把握好用量和方法。你们走时也可以带些，别看我们这儿名不见经传，可也是有好东西的。”
“难怪我看商队都会买这药材。”
“我们这儿是边界，再过去就是安南、蒲甘，这些地方百姓常发痢疾腹泻高热，这就是最好的药，还有那海上跑船的都会备下些以备不时之需。”
“阿昌伯，你可有详细记载这药材的书？”
“我一看你就是个好学的，不然学不好医术。”阿昌伯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本册子“这是我师父写的，后来我又添了些，你要感兴趣可以拿去看。”
无情接过册子翻看，没过多久，刚去探望过其他伤者的康叔来了，招呼无情一起去看正在修建的哨岗，铁手正被喊着在那儿帮忙。
“边界近年也是越来越不太平了，其实我也早就想修个哨岗，只是一直迟迟没动工。”
“康叔，我听说你们这儿不受州府管治，恐不是长久之计，近邻的安南与蒲甘内乱不断，这儿没有官府庇护，怕是迟早会成为战火下流亡之徒争相抢夺的地方。”
“庇护？”康叔摇摇头“你们久在京城，不懂这边界小地方的事，这里的官府不与贼匪同流合污欺压百姓就不错了，谈何庇护。我也曾追寻公正道义，但后来我累了，也明白很多事不是单凭一个人或几个人就能改变的。”
“康叔，你或许听说了一些外面的事，但你肯定知道的还不够清楚，如今相比当年已经有了很多不一样的变化。”
无情与康叔开始说起变化，六扇门的变化，京城的变化，百姓的变化……康叔起初有些不屑听这些，但听着听着入了神，他知道无情没有必要骗他，却也不敢轻信。
突然，他有点想再走远一些去看看，去看看无情口中所说的那些。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如常。
清安和追命被阿素带着体验当地人的生活，采摘、捕捞、烘药、碾香……其他人也忙着，铁手和冷血帮着旧日六扇门同仁一起建哨岗、布防线，无情和云尘也整日待在一起不知在忙些什么。
日子平静又充实，直到这天夜里，一伙人举着火把闯入，还有手持弓箭的人爬上了屋顶，很明显是有备而来，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前几天那伙倭人。
“你们这儿有句话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太久了，今天你们统统要付出代价！”倭人横里横气说着一口官话，满脸嚣张。
“瓦达那个蠢货还是太年轻了，以为趁着你不在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伙人的领头是一个中年男人，看容貌也不是中原人。
“这又是谁？”清安问向身旁的阿素。
“布古达，跟瓦达……算是对头吧，但也一起联手过。”
“这儿的匪贼势力还挺复杂啊。”
“布古达，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康叔站在最前面与布古达对峙，浑身气势毫不逊色。
“说实话我也看好你们的大烟生意，大家有钱一起赚，我布古达在这儿一带可是很有信誉的。”布古达坐在高头大马上说明意图“为了表示我的诚意……”
布古达说着瞥一眼同来的倭人，片刻间，他手下之人手举刀落，几个倭人血溅一地。
“你看看，但凡对你们不利的，都是我的敌人，这就是我的诚意。”
这哪里是诚意，分明是威胁。
“我们不会与贼匪同路。”
“贼匪？你们又是什么良民吗？不过是被驱逐到这里的丧家犬，今日我就是把你们全都杀了，官府都不见得会知道，我给你几分面子才好好跟你说，但你们要是不识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布古达抬抬手，手下之人立即带上一群被刀挟持的妇孺，刚刚都还手持棍棒预备一战的当地人慌了。
“你们反抗一下我就杀一个，你多想一下我也杀一个。”
“这是我大云国境，我国子民可不是你想动就能动的。”云尘走出来与康叔并肩站在一处，话语句句掷地有声“可我们想杀你们这样的来犯者，不用问日子。”
说着，只见他手一抬，伏在高处的弓箭手一个个摔落在地，再是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闪现，挟持妇孺的一应贼匪也统统倒地，黑影刀上的血还未滴落干净，可贼匪却已被消灭了大半。
没了顾忌，当地百姓也不是好惹的，纷纷朝着来犯者刀棍相加。
坐在马上的布古达慌了神，勒紧手上缰绳正要逃走，被追命飞来一脚踹到了地上。
收拾完这伙不速之客已经是深夜。
“康叔，事到如今，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无情把几人此行的来意说了出来。
康叔听后脸上没有表情，只道“所以你们想怎么样？”
“康叔，这大烟的害处你应该清楚……长久之下必会祸害百姓、动摇国本。”
“当年这儿的人救了我，我想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有错吗？从前我会想很多事也想得长远，但现在我只在乎眼前的人和事，我只想把日子安安稳稳的过下去。”
“这样的日子真的安稳吗？”
“那你们倒是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云尘与无情对看一眼，最后由无情先开口。
“这几日我们仔细研究了米囊花的药性，确确实实是一味好药，轻量便可救急症，它不该被埋没，更不该被改制为大烟牟利。康叔，往后不要用米囊花制大烟了，就用来制药，我知道它现在名声不显，卖不起价，也鲜有人知它的好处，但我向你保证，不出两年，我会让它销路通达。”
康叔并没有被说动，主要是年轻时这种大话听得太多，能兑现的不过寥寥。
云尘接着无情的话继续说道“不久后，朝廷就会派人重新接管州府，这里由你们继续自治，设一里正，你们可以继续种植米囊花、甚至扩大种植，但只可用于制药，每岁朝廷会派人向你们和买药材…… ”
“这不过都是你们的一厢情愿，我知道如今统领大人在朝中颇有地位，你们所说也确实是消除弊患的双赢之法，但你们说了不算，即便是统领大人保证也不算。”
“我说的能算，你可以信我。”
康叔也在京城待过好些年，起初他以为云尘不过是哪家大户公子进了六扇门当差，但从今晚种种看来并不这样简单。
“你……究竟是谁？”
追命赶紧跳出来，介绍道“这位啊……当今圣上的皇叔，曾代监理朝政国事的宸王，当然，他还有个更亲切的身份——六扇门女婿。”
作者有话说
第320章 情节基础但刺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