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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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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
一、
公司内部考核的地点定在宋茜平时练习的练习室,考核对象是舞蹈A班和声乐A班的全体练习生。
宋茜进公司的时候舞蹈直接进入A班,声乐班安排在C班,因为没有接受过正规的声乐训练,所以宋茜的唱功还是个薄弱环节,饶是这样,宋茜也足够感激自己有资格参加这次考核。
比赛当天,练习室内外难得人满为患,就连平日不常见的出道的东方神起前辈,这会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好整以暇的坐在评委席里待命。
最激动的要数沈家昌珉了,比赛开始之前抓过手机就给他的玛奇朵发信息。
“圭圭你造吗,我现在是评委啊评委,一会儿练习生后辈们就要上场比赛了,真真紧张啊紧张,哦对了,我刚刚打听到那个‘李娜英’今天也参加考核啊,还是二号出场啊二号,圭圭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曺家少爷这会儿正在为成为dance圭而挥汗如雨,接到沈昌珉的短信小心脏又抽搐了。
不就是比他早出道了那么些日子吗?!
凭什么他不能当评委?!
这不公平!!!
这厢曺圭贤刚停下舞步,成员们的暴风关心就涌上来了。
“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去歇一下?”
“渴不渴?”
“饿不饿?”
……
曺少爷不渴不饿没有不舒服,他就是心烦,烦得抓心挠肝,表面还要装得风平浪静,不然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不定怎么嘲笑他呢。
“没事,”曺圭贤摇头,“继续吧。”
偏偏这时候沈氏昌珉又发来了短信,故意一样。
“圭圭,那个中国练习生果然是萌物啊萌物,居然会翻跟头哇,她跳了爵士舞啊爵士舞,长得好漂亮啊,好想戳一戳她的脸啊,评委们都春心荡漾啊……”
曺圭贤赌气地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戳戳戳,戳死你。
不就是跳个舞嘛,至于吗?
他可是dance圭啊dance圭。
皱一皱眉,dance圭此刻果断把宋茜在自己心里拉黑,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勾引他的玛奇朵,负分滚粗。
刚刚从评委面前跳完舞的宋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某人心中的印象一落千丈。跳完舞不算完,还要接受评委们最后的点评,再评出个一二三四名,宋茜和A班的练习生坐在一起等成绩,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自己脸上往下掉。
刚刚翻跟头的时候没站稳,崴到了脚,旁人大概是听不到,可宋茜自己,分明是听到了咔嚓一声的脆响。
不知道是错位了还是骨折了,这会儿脚踝疼得厉害,自己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小练习生,这会儿又不想大惊吓坏地喊疼,只得盼着其他的练习生能早点比完,比赛尽快结束。
旁边坐着一个声乐班的练习生,大概是看她脸色不好,偏过头问她。
“你没事吧?”
宋茜摇头,冲她笑了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
比赛已经持续了一个下午,评委宣布成绩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宋茜出乎意料的荣获舞蹈班第一名,惨白着脸站在台上冲评委和各位前辈鞠躬,一切结束后虚脱地险些跪在地上。
比赛结束后练习室里早已人去楼空,大概是因为刚刚参加考核的关系,练习生们大都无心练习,比赛结束后大家都纷纷收拾东西回宿舍了,宋茜一个人坐在地上,眼睛瞄一眼肿得发紫的脚踝,又吸进阵阵冷气。
好疼。
偏偏力尹打来电话,说要去跟同期的练习生聚餐,大概又是很晚才回家,宋茜只道了句“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坐在地板上磨蹭了半天,又翻了翻手机的通讯录。
来韩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S.M同事那一栏却只有力尹和韩庚前辈两个人,不是没有人问她要过号码,最开始是真的没有办好韩国的电话卡,后来办好了总是记不住自己的手机号,别人问起来的时候总是一脸抱歉,旁人大概是觉得她不好接近,也多多少少有些敬而远之的感觉。
这会儿宋茜翻着通讯录,只觉的满腔心酸。
给董欣然打了个电话,接通的时候差点没忍住眼泪,忙轻咳一声,又扬着嘴角笑。
“喂,欣然啊。”
“宋茜!你居然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宋茜像个小孩子一样冲着电话那端撒娇,“我在这边太忙了嘛。”
“那倒也是,你在那边还好吗?”
吸了吸鼻子,宋茜点点头,“挺好的,吃得好,住得好,公司的前辈们对我也好。”
“那韩庚呢,认不认识韩庚?要没要签名?”
宋茜笑了,“我回家的时候就给你要签名……”
……
絮絮叨叨地讲了好久的电话,宋茜一直坐在地上低着头,丝毫没有看到已经站在练习室外很久的曺少爷。
大概是韩队长看出曺少爷心情不好,加上最近因为准备M首张专辑的关系,最近的训练强度也确实大,韩队长出于对忙内的疼爱,准许他提前去宿舍休息,曺少爷一溜烟就来到了下午练习生内部考核时的练习室。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告诉自己,他是来找沈昌珉那个王八蛋的。
说好的玛奇朵要相亲相爱,沈昌珉你怎么能重色轻友到这种程度呢?
事实上是知道考核比赛已经结束的,出来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往常的考试再晚八点以前就都结束了,可曺少爷就是觉得,自己得去练习室一趟,说不定沈饼子真的还在练习室。
真的是黑着脸走到那个练习室的,可当他站在练习室门口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出下一步了。
练习室里的灯都亮着,却只有一个人低着头坐在地上,大概是刚刚挂断电话,手机刚刚从耳边拿下来握在手心里,那人低着头,长长的头发遮着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曺圭贤站在练习室门口,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退还是进,愣了半天,眼睛扫到那人的右脚脚踝上,忽地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曺少爷嗓音好,唱歌好,情商智商都很发达,数学拿过总统奖,就连dance圭的名号都想稳稳坐实,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人,出道到现在因着公司给他的“神秘”的定位,在组合里扮演着低调的角色。曺少爷似乎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不疾不徐地,淡然里自带着一份从容,他也以为,自己一直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宠辱不惊,低调淡然。
可是因为眼前这个人,他甚至做了差不多一个月的跟踪狂,去练习生练习的地方无数次,抱着千分之一的几率跟那人相遇,为了有朝一日跟她更好的交流,每天都在学习困难的中文,甚至因为她,他情绪波动居然能这样厉害。
就比如现在,只不过是看到她脚踝肿起来了,他居然激动地比受了伤的那人还要厉害。
“你怎么……”
曺圭贤忽然就顿住了。
他只是以为宋茜需要帮助,却没想到,当宋茜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里豆大的泪水,倏地就滑落到脸上。
“你哭了啊……”
宋茜也没料到自己会哭,只是听到了稍稍熟悉的声音,只是抬起头来看到了稍稍熟悉的一张脸,怎么也没想到会委屈得掉眼泪。
看到面前的圭贤前辈一脸迷茫的样子,宋茜忙抹了一把眼泪,笑。
“是啊,我怎么哭了啊……”
说罢就想站起来,皱着眉扶着墙努力了半天,曺圭贤快步走过去扶着她的胳膊站起来,宋茜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胳膊,客气地冲曺圭贤笑。
“谢谢圭贤欧巴。”
曺圭贤一愣,然后满腔无名火就起来了,眼前这个女人明摆着是在跟自己保持距离!他居然还巴巴地跑来帮忙!他长得有那么可怕吗?!崔始源都夸他长得好看!
宋茜自然不知道自己惹得曺少爷窝了一肚子火,自己正琢磨着怎么回宿舍呢,曺少爷却忽地蹲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语气生硬冰冷,却不容拒绝。
“欧巴……”
宋茜有些怯怯地喊了曺圭贤一声,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拒绝又觉得眼前这位圭贤前辈好像不太好说话的样子,气氛一时间僵持下来,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曺圭贤终于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宋茜倐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宋茜一脸轻松的样子却无端把曺圭贤惹火了,拿出手机一看是沈昌珉打来的电话,接通之后语气不善。
“什么事?”
“呀圭圭你怎么了这么凶?”
曺圭贤深呼吸,“有没有事?!”
“没事,”那端的沈昌珉抱着电话看着面前的夜宵喜不自禁,“就想问你吃不吃……”
“不吃!”
曺少爷挂断手机,转身黑着脸看宋茜。
“那你怎么回去?”
宋茜不知道怎么把这位前辈惹火了,指了指电话,小声地说,“我等力尹聚完餐回来……”
曺圭贤的脸色又黑了一度。
“爱怎么回怎么回!“曺少爷袖子一甩,转身往门口走,“看大晚上的谁扶你回!”
宋茜没说话。
看着曺圭贤走出练习室门,又有些颓唐地坐下,目光呆滞地盯着地面发呆,没等两分钟曺少爷又出现在练习室门口。
“呀,我扶你回去总可以了吧。”
宋茜抬头,看着曺圭贤咧着嘴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
“好。”
她点头。
再后来,曺圭贤总是说我认识的宋茜特别爱哭,她一哭我就觉得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对的,就算全世界都错了,她也是对的。
这不是粉丝眼中的皮托利亚胜利女神,而是曺圭贤心中的宋茜。
皮托利亚的坚强自信给了全世界,却独独把脆弱和眼泪留给了曺圭贤,这就是区别。
做艺人的有千层万层面具,宋茜肯把真实的自己摆在自己面前,曺圭贤觉得,自己始终是跟别人不一样的。
二、
曺圭贤到底还是背着宋茜出了练习室,趴在曺圭贤的背上,宋茜觉得很窘迫。
彼时的曺圭贤还挂着“出院男”的称号,小身板瘦弱的宋茜趴在他背上都觉得铬的慌,宋茜一米六八,本身就不算特别瘦,压在曺圭贤身上,宋茜实在是于心不忍。
“欧巴,我很重吧。”
曺圭贤背着宋茜就近去了诊所包扎,还好只是崴了脚,大夫叮嘱她不能做剧烈运动,曺圭贤只得又担负起送宋茜回宿舍的使命,看着远处女练习生的宿舍楼,曺圭贤吸了一口气。
看来以后该去健身了……
“是挺重的……”
宋茜不说话了,又默默地吸气再吸气,自以为能减轻重量。
曺圭贤听着背上那人的吸气声,咧着嘴笑。
“听说你今天舞蹈测试是练习生第一名啊。”
宋茜很自豪,“是啊,我很厉害吧。”
没想起用敬语,曺圭贤也乐得不和她计较。
“我跳舞也超好的,改天跟你切磋切磋。”
“嗯。”
宋茜点头。
“以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毕竟……你跟韩庚哥都是中国人,韩庚哥很照顾我,所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这……什么逻辑?
宋茜点了点头,说“好”。
曺圭贤咧着嘴角,又开心起来。
“我好像没有你的电话呢。”
曺圭贤嘀咕着,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跟女生要电话,自己这是第一次,随后自己又一想,自己跟踪人都跟踪过了,要个电话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样一想,又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把你的电话给我吧,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M小分队要去中国发展,我觉得有必要和中国人多多接触”
直觉是又说错话了。
曺圭贤说完后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曺圭贤啊曺圭贤,猪都有脑子你怎么没有?跟中国人接触,队里的韩庚哥和周觅哥难道不是中国人吗?
宋茜没想那么多,懵着头点头,“哦。”
忽而又开心起来。
那天的夜好像很短,宋茜回到宿舍,呆呆地躺在床上看着自己包扎得像个胡萝卜似的脚,想起曺圭贤黑着脸站在练习室门口,大声朝她嚷嚷,“呀,我扶你回去总可以了吧”,没来由地就笑了起来。
拿起手机顺手就编辑了一条短信。
“圭贤欧巴,今天真的谢谢你,我改天请你吃饭。”
中国人就是有这种品性,知道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小恩小惠也要请客表达谢意,宋茜觉得自己做得无比正确,点击发送,然后关机,翻身睡觉。
可是同样的夜晚,收到宋茜短信的曺少爷却睡不着了。
发了一整句话,还出现了三个错别字,等曺少爷串起这条短信的意思,不知道已经在床上滚了几圈了,李晟敏睡觉浅,听到忙内一个劲儿的在床上折腾,一个抱枕扔过去。
“呀曺圭贤!你给我安静点儿!”
曺圭贤难得没反驳,冲李晟敏咧嘴一笑,抱着被子去了客厅沙发,枕着胳膊想自己应该回什么。
不用客气,应该的。
这语气太官方了,删掉重发。
Kekeke~好啊,等你呦~~
不行不行,太油腻了。
好好,那定在什么时候呢?
不好不好,这显得自己太积极了。
……
一条短信,编辑了很久,终于以一条“好”结束,曺圭贤重重地叹一口气,想着爱情真是件困难的事情。
可是看着通讯录上宋茜的名字,曺少爷又皱眉了。
用拼音写了个“song qian”,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改成韩语中的宋茜拼写,发音困难,字也难写得很,想了想,直接写了个“qian”。
曺圭贤笑了。
这样才对嘛,亲故都是直接喊名字的,像昌珉,像厉旭,他都是直接喊名字,带上姓氏多客套啊。
那个时候的曺家少爷,大概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把只见过几面的宋茜纳入自己亲故的范围内了,而这亲故的定义却超出了一般,只是后来发现了,也晚了。
三、
强仁跑到客厅找水喝,看到自己疼爱的忙内居然睡在沙发上,立刻炸毛了。
“李晟敏你特么居然让我家孩子睡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