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宋茜之《全世界你最珍贵》》苏陌sumo

3、CHAPTER 3

　　CHAPTER 3

　　一、

　　第二天一大早，金世英就带着宋茜来到了公司，没有见到公司高层，金世英向宋茜解释，管理层现在正在开会，一般说来，练习生是鲜少有机会见到公司高层的，鉴于宋茜是从中国挑选过来的练习生，金世英一直解释要尽力让她见到李秀满一面。
　　宋茜无所谓，反倒对金世英的客气格外不好意思起来。
　　摇了摇头，道，“没有关系，我们还是去练习室吧。”
　　金世英愣，而后才笑了。
　　“那好，我相信你，我先带你去练习室，你的语言、舞蹈之类的课程都会按照课程表上的来，公司每个月甚至偶尔每个星期都会有考核，你要加油。”
　　“好。”
　　跟着金世英往外走，出门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韩庚。
　　宋茜有些发懵，完全是粉丝第一次见到明星的即视感，倒是金世英很开心，隔着老远喊韩庚过来。
　　“韩庚，这是我们公司的新练习生宋茜，是中国人，以后多多照顾啦。”
　　“哦？真的吗？”说着冲宋茜伸手，“你好，我是韩庚。”
　　说起中文来，韩庚显得要如鱼得水的多。
　　宋茜忙伸出双手握过去。
　　“你好，我是宋茜。”
　　完全想不出要说些什么，只混混沌沌地听着金世英跟韩庚说了很多，大意都是舞蹈出众，多多照顾之类的，韩庚一直站在金世英身边微笑点头，时不时地看她几眼，直到告别之后，她跟着金世英走出五米远了，韩庚却忽然从身后追上来。
　　“宋茜！”
　　“……”
　　宋茜转身，看到韩庚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纸和笔，快速地写了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再后来给董欣然打电话的时候，提起韩庚来，宋茜总是一个人缩在床边，小声又感慨。
　　韩庚哥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呢，长得帅，舞蹈好，人又好，欣然啊，你真的没有喜欢错人。
　　她存着那个电话号码，一直一直都没有删除过。
　　但，也从未拨打过。
　　那一天，宋茜去练习室的时候遇到了很多人，金世英鲜少停下来让她打一声招呼，所以她并不知道，同自己擦肩的人之中，有一个人拎着咖啡，站在一楼的大厅门口，以眺望的姿态站了很久。

　　“曺圭贤！”
　　舞蹈老师终于忍无可忍，明明前一天练得好好的同一套舞蹈动作，这会儿曺圭贤却不知中了什么蛊，该伸手的时候出腿，该摇头的时候踢脚，旁人做错了动作，都一副“不好意思我该死”的抱歉样子，可曺大少爷却像是毫无意识一样，细看，嘴角居然还带着一股子小计谋得逞的样子。
　　也不知道有什么喜事，从早上一直开心到现在。
　　厉旭终于逮着机会嘲笑曺圭贤，休息的时候一直重复曺圭贤的错误动作，惹得成员们哈哈大笑。
　　原本以为内团霸少爷会恼火，谁知道等了许久，曺少爷倒是跟着众人哈哈笑起来了。
　　崔始源有些狐疑地看了曺圭贤一眼，又贴到韩庚耳边，小声问，“圭贤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韩庚点头，“我看也像。”
　　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队长这个角色就得善于察言观色，韩庚思考良久，终于开口。
　　“圭贤啊。”
　　“啊，哥，怎么了？”
　　“大夫说车祸有什么后遗症吗？”
　　“……？”
　　曺圭贤不解。
　　“例如大脑组织受伤啊……”
　　“……”
　　哈哈哈哈哈哈。
　　不等韩庚说完，李东海已经倒地，率先笑倒，而后接力似的，一笑还有一笑高，崔始源抱着韩庚的胳膊摇啊摇，说，“韩庚哥原来你这么搞笑！”
　　正闹着，金希澈风一般冲进练习室。
　　“呀吵死了！”瞪了崔始源一眼，“韩庚陪我去吃饭！”
　　众人讪讪，尤其是崔始源，一脸同情地看了韩庚一眼，小声祈祷。
　　看一眼时间，韩庚无语。
　　“这才几点啊你就吃饭，你是猪啊！”
　　“我不管你就要陪我去吃饭！”
　　穿着粉色衬衫的希澈撒起娇来像个孩子，明明是无理取闹，可大大的眼睛却水盈盈的，像是受了无限委屈一般。
　　韩庚没辙，可再没辙，他也有原则。
　　“现在不能去。”
　　“我就去，就去！”
　　“那你自己去！”
　　“不要！我就要你陪我去！”
　　“那再练一个小时再去！”
　　“那……好吧。”
　　练习的时候，金希澈坐在角落，缩成小小的一团，原本是抱着膝盖嘲笑崔始源和周觅的舞蹈动作的，可没过两分钟，就被圭贤笑疯了。
　　“呀曺圭贤，你这舞跳得还不如练习生呢，要不你再去修炼两年？”
　　“曺圭贤你别跳了噗哈哈，你顺拐了！”
　　“曺圭贤你跳错了以后能不能有点最起码的歉意啊！”
　　“……”
　　腹黑和腹黑气场向来不和，曺圭贤却难得没有跟金希澈一较高下，好不容易熬到吃饭时间，韩庚陪金希澈出去吃饭，大家一哄而散，只有金丽旭堵着曺圭贤一脸委屈。
　　“干嘛！”
　　曺少爷挑眉，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大爷有事，赶紧让开！
　　金丽旭假装看不懂，使出苦情计。
　　“曺圭贤你明明说好了跟我一起吃饭的，我好孤独啊。”
　　曺少爷言简意赅。
　　“我不吃。”
　　“那怎么行，人是铁饭是钢，你怎么说不吃就不吃呢？”
　　“厉旭你看，”曺少爷指向窗外，“有飞机！”
　　趁着金丽旭出神的时候迅速逃出练习室，却是折了一个方向，走啊走，走啊走，出了公司总部，去了练习生惯常练习的地方。

　　二、

　　宋茜才是真正觉得孤独。
　　因为语言和国籍，练习生没有一个主动接近她，得亏着自己有一颗强心脏，才不至于玻璃心放弃，可话又说回来，来到S.M.公司做练习生的，不分国籍，哪个没有一颗强心脏。
　　只是，不会说韩语还真是件麻烦事呢。
　　还好公司管他们饭吃，力尹不在的时候，她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出练习室乱晃找东西吃。
　　在公司吃了饭，一个人出去走了走，隐隐约约地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自己，宋茜胆子小，转头看了好几眼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街道上仍旧清冷，但是也有三三两两，穿着厚重衣服，看不清容貌的人。
　　宋茜回神，想着自己果真大惊小怪，闪身进了旁边的奶茶店，指着目录上的珍珠奶茶，小声用韩语说了一句“我要这个”，软软糯糯、并不标准的韩语发音，倒是让拿奶茶的店员笑了笑，宋茜发窘，拿了奶茶低着头走出奶茶店，没注意险些又撞到正要进来的人，后退了一步也没抬眼，惊慌地说了声“对不起”又低着头出了门，心里想着丢人死了，一定要赶紧学习韩语才行。
　　曺圭贤站在咖啡馆门口，看着玻璃门外那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摸了摸胸口，心脏却突突地跳了起来，忽而又弯着嘴角吃吃地笑了起来，一面笑自己傻傻地跟着那人那么长时间，一面又笑那人不标准的韩语发音。
　　他的笑点明明还挺高的。
　　曺圭贤忽然觉得这是他车祸之后最最美好的事情。
　　忍不住拿出手机给韩庚打了个电话，一上来就用中文说了句“对不起”，搞得韩庚一脸迷茫。
　　“干嘛？没吃药吧？”
　　“‘对不起’，韩庚哥，我的发音对吗？标准吗？”
　　那端的韩庚回神，说，“对啊。”
　　曺圭贤又开心起来，“韩庚哥，你不觉得‘对不起’很好听吗，比任何汉字都好听，是不是？”
　　“什么啊……”韩庚有些无语，“是好听，比你的名字都好听。”
　　挂了电话，曺圭贤仍是不受控制的嘴角上扬。
　　心里想象着自己有一天和那人真正相见的情景，想象着自己一本正经的表情和那人错愕的神色，认认真真地说上一句。
　　你好，我的命运。

　　三、
　　S.M公司的练习生低龄化严重，宋茜每每看着和自己练习的那些女孩们过于青涩的面孔，心里总归是有些不是滋味，她还记得圣诞节的时候，公司内部有个促进家族和谐的活动，李秀满老师带着一个瘦瘦高高的小女孩，满脸宠爱地让她介绍自己。女孩叫雪莉，九四年生，是个小有名气的童星，宋茜记得自己就站在最后面，呆呆地看着，不知道怎么，就愈加伤感起来。
　　练习个几年，就算自己真的出道，到时候徐娘半老，青春不在了，她还靠什么吃饭？
　　摇头，又加紧练舞，马上就是公司的内部考核了，直觉是不能错失这次机会。
　　宋茜天生柔韧性好，当初考北京舞蹈学院的时候，就是凭借着自己“人体文件夹”的优势考进去的，一支舞蹈自己半小时就能学会，这会儿看着舞蹈老师做下腰动作，别的练习生还在惊恐地摇头，说自己办不到的时候，宋茜已经轻轻松松地折下去了。
　　那舞蹈老师自然是惊讶的，宋茜来了有一个多月了，当初只是觉得漂亮，舞台感染力好，这会儿再看，居然还是有那么两把刷子的。
　　“你学过？”
　　学了一个月的韩语，宋茜的韩语还是新生儿水平，公司给宋茜配了个翻译老师，宋茜走哪儿跟到哪儿。
　　“嗯，”宋茜点头，“我在北京舞蹈学院学了十年的舞蹈。”
　　“还会别的吗？”
　　“该会的都会。”
　　“听说中国的舞蹈有很多动作难度大的地方，我也去过中国学习，可遗憾的是还没有看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练习生们这会儿也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舞蹈老师和宋茜，当初宋茜进来练习的时候，大家都不清楚她的年纪，只晓得长得漂亮，声音软软糯糯的，后来才知道宋茜都二十岁了，练习生里算是年纪较大的了，敬重里也难免会多出一些看好戏的人来。
　　韩国人排外心理严重，优越感很强，光是把自己国家的名字叫做“大韩民国”就能看出来，舞蹈老师的话是说给宋茜听的，宋茜自然能听得出来。只身来到韩国，本来是奔着出道来的，宋茜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看着舞蹈老师的样子，自己忽然就恼了起来，心里那些许的爱国热情忽地就膨胀起来。
　　偏偏表面上还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后退了几步，一字型劈腿，九十度直角弯曲，再次一百八十度打开躯体，抬起眼看到一舞蹈室目瞪口呆的人，又不慌不忙地翻了两个跟头，完成后又对着翻译道，“在我们中国，这些动作所有学舞蹈的都会，根本不需要练习。”
　　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股子骄傲。
　　不卑不亢，不矜不伐，舞蹈老师愣了愣，眼前闪过的，竟是韩庚的脸，难怪韩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大抵中国人本性如此，这种气质她们无论如何也学不来。
　　自此，宋茜的名字才真正从练习生口中流传出来。
　　听说练习生里来了个中国李娜英。
　　听说是个软体宝物呢。
　　听说是童颜啊童颜。
　　自然，是要引得更多的练习生去看的，甚至就连出道的前辈，也忍不住去练习生的练习室看上一看，到底是不是如传闻的那般惊为天人。
　　宋茜的关注度提高了，相对应地，也会听到不好听的话。
　　槽点无非就是两个，中国人的身份，以及较之其他练习生中较大的年纪。
　　宋茜不是个爱计较的人，一方面是有很多的话她听不懂，另一方面她觉得没必要，中国人常说身正不怕影子歪，宋茜几乎要把这句话拿来当人生哲理了。
　　去练习室来得早回得晚，宋茜觉得自己不出道简直天理难容。
　　练习生和出道的前辈用不同的练习室，见到的机会少之又少，宋茜自己距离上一次见到韩庚前辈也已经一个多月了，听力尹说是准备M的新专辑，每天都要录音练舞，比练习生都要辛苦。宋茜以前总听人说，练习生苦一点没关系，等出道了就好了，可是自己真正进了公司，才发现做练习生不过是提前适应以后的生活，本着这样的惯性成为出道明星，行程一个接一个，日子长了，好像也不觉得累了。
　　明星也是人，可是S.M公司分明是要将明星打造成机器的。

　　M小分队最近很忙，公司已经确定要在四月份出道，发行首张正规专辑，眼看着就剩下三个月了，M小分队的成员自然也是早出晚归，每天累得个筋疲力尽。
　　曺家少爷觉得自己最累。
　　学中文练发音，录音游戏账号升级，还要成为dance圭，偶尔，真的是偶尔，还要假装不经意地，擦肩自己的命运。
　　自己一个“出院男”不身心俱疲才怪。
　　看来晚上还得找李晟敏喝个红酒，提升一下体力和人格魅力。
　　晚上十点，刚跟着队友从练习室出来，沈家昌珉就打来了电话。
　　“圭圭，听说练习生里来了个李娜英，还说长得像我第五代理想型韩艺瑟，我们要不要去瞅一小眼……”
　　曺家少爷腹诽，你什么时候又换了理想型！
　　“没兴趣……”
　　“听说是个萌物啊萌物，去看一看嘛。”
　　“你还是看在中哥给你准备的菜单吧。”
　　“在中哥又要做好吃的了吗？！”沈家昌珉声音提高了八度，“真的吗？不跟你说了圭圭，我要去找在中哥了……”
　　曺少爷听到电话那端的忙音轻哼了一声挂断电话。
　　心里还腹诽着最好吃死你。
　　走了两步觉得不对劲，抓了抓头发，喊住前面的队友。
　　“韩庚哥你们先走，我的包包落在练习室了。”
　　新款龟壳是曺家少爷的最爱，不背在身上晃一圈晚上睡觉都不自在。
　　匆匆地往练习室走，眼瞅着就要看见练习室的门了，突然从拐角冲出个人撞在他怀里。
　　哎呦喂，他的肋骨，哎呦喂，他的心脏。
　　好吧，都没事。
　　宋茜这会儿正着急回去，明明说好了晚上要给力尹做麻婆豆腐，自己这一练习就忘了时间了，这还没加速了就撞人了。
　　迅速地从那人怀里抽身，后退一步，宋茜一脸抱歉地冲那人鞠躬。
　　“前辈，对不起对不起。”
　　发音倒是标准了不少。
　　曺圭贤点头，再点头，下意识地说了句“没关系。”
　　正面相遇的情形，曺少爷想了千种万种，却决然没有再将这样的意外放在那千种万种里，所以在那人说着“对不起”离开时，曺少爷几乎是懊恼地冲回练习室，找回了自己的龟壳。
　　安慰着自己相遇的情况有一万种，这一种也算美丽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脸歉意地面对自己，可不就是刚刚撞到自己的那人吗？
　　“前辈，”宋茜跑过来一脸懊恼，“真是对不起，我刚刚撞到你了，你身体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曺圭贤愣，看着那人眼中确凿是关切的眼神时，才倏地笑了。
　　“我没事……”
　　蹩脚的汉语发音，宋茜没察觉出来，说的仍是汉语。
　　“那你现在身体复原的还好吗？”
　　曺圭贤挑眉，“什么意思？”
　　宋茜原本就跟不熟的人说不来几句话，这会儿看到面前的曺圭贤似乎是有些不快的样子更慌了，想着自己居然都是用汉语说的，忙摆手解释。
　　“我有个朋友在中国……她可喜欢你，你车祸……她哭……一直……”
　　好不容易解释清了，宋茜看到曺圭贤眼睛里的戏谑更懊恼起来，谁承想自己一出门居然会撞到圭贤前辈啊，看了他一眼只顾着说“对不起”了，往前走了十来米才后知后觉，刚刚被自己撞到的那个人，可不就是董欣然务必交待自己一定要亲自询问有没有事的曺圭贤嘛，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人家，居然就把人家给撞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末了，曺少爷还又加了一句，“好好学习韩语。”
　　宋茜委屈，小声回了句“阿拉嗖。”
　　挥了挥拿着手机的爪子，宋茜又认真地鞠了个躬。
　　“那前辈，我先走了。”
　　“叫我‘欧巴’就好了。”
　　“哦好……欧巴拜拜。”

　　四、

　　宋茜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曺圭贤。
　　再后来，她因为参演《U》的MV女主角，被金世英正式地带到super junior的练习室，也正式地，认识了她的圭贤欧巴。
　　甚至很多年以后，综艺节目里主持人每每提起这对好亲故，曺圭贤也只是夸张地告诉大家，第一次见到皮托利亚，是世英怒那带着她进来的，真的非常漂亮……
　　每每出了节目，曺圭贤都会在宋茜面前嘟囔，这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亲故呀，你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宋茜一定是朝天翻白眼，很肯定地告诉曺少爷，正式见面这是第一次嘛，不正式的那次，我撞了你，给你鞠了好多躬，你还叮嘱我学韩语来着。
　　曺圭贤一定是撇着嘴听完这些话的，而后一脸不屑地告诉她，算你记得清楚。
　　他想说亲爱的怪人宋啊，在此之前，我几乎是有意无意地同你相遇了几十次，而那第一次的相遇，是埋着头的我，和送了我围巾和手套的你。
　　亲爱的，你大概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第一次的相遇，是深藏在曺圭贤心里的秘密，除了他自己，谁都不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