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悲伤不能唱成歌》孖宝

3、第 3 章

　　夏天宇一来，我知道，我的生活节奏又有被打乱了，他总是可以这样子，出其不意，让我变得混乱而不知所措，但总的来说，见到他，心里的那一丝甜蜜，还是真真实实的，我天真地以为，这种暧昧若即若离的感觉，应该是很美好很美好的。我享受他带给我的无微不至的关怀以及偶尔的孩子气，我们两个人，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心照不宣的，虽然我们表面上还是如同很久很久的学生年代那般说着玩笑话，可是，我的心，敏感地察觉到，其实我们两个人，好像在无形之中，在刻意营造这样子的气氛，好让彼此心安。
　　姗姗依旧每天和郑楚东约会，两个人好成那样子，我依稀在她身上看到以前的自己，电话粥一煲就是几个小时，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然后，她就傻傻地在阳台上面，没有椅子坐，一站，就倚靠着栏杆站了几个小时，我的心里，不知道是觉得感动还是心疼，我想，毕竟，姗姗她还是与我不同的，毕竟，人家郑楚东，对她，应该是真心实意的吧！我突然有点羡慕她。
　　我和夏天宇在厅里喝茶，我喜欢泡茶，他喜欢喝我泡的茶，两个人静默着，看着80度的水浇在干燥的茶叶上，然后盖子一盖，倒在小小的茶杯上，茶香，就这样飘出来了，夏天宇说：“感觉只有你泡的茶，才是真的好喝。”
　　我说：“茶可不是喝，是品。”
　　他笑着说：“说不过你。”看了姗姗一眼，又说：“姗姗每天都在和人聊电话，陪你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嘛！”
　　“没有关系，她太聒噪了。”我笑着说：“你知道的，我比较喜欢清静。”
　　话刚说完，就是那个同样聒噪的李毅，他居然，手里拎了大包小包的食物，非常自来熟地说：“卡夏，听姗姗说，今天来客人了！既然来客人了，可要好好款待啊！”俨然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一份子主人翁，我注意到，夏天宇很快看了李毅一眼，然后，非常奇怪地望着我，是要我给他什么解释吗？我轻轻别过头去，对着李毅说：“不需如此。”
　　“要的要的，知道你平时什么事情都不上心，才一直照顾不好自己，如果我不照顾你，还会有谁可以照顾你。”他显得非常热情，又把手用纸巾擦了擦，然后伸出手对着夏天宇说：“哦，你好，我叫李毅。”
　　“你好，我是夏天宇。”
　　我在这里，突然不知道说什么，还好李毅他接着说：“我先去张罗一下，让卡夏陪你聊天。”
　　夏天宇礼貌回应，李毅突然还用力捏了捏我的肩膀，“我先进去啦，有什么就叫我啊！”
　　“知道了。”
　　“这个男生，很帅气。”夏天宇说。
　　“恩，对的，他是我的同事。”
　　“喜欢你的吧！”
　　我没有说话。
　　“有没有考虑要接受他？”他突然试探性地问，不，是试探性吗？我有点怀疑他平静的表面之下是否是和我一样焦虑的心。
　　我不敢看着他，哈哈打岔：“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个啦！不知道，有可能，这种事情，要看缘分的吧。”
　　“你是这么想的？其实我——”他问我。
　　“什么？如果没有缘分，怎么可能会相遇，怎么可能会走到一起，如果决定和一个人在一起，那是要付出毕生的勇气，这些事情，可不能轻率决定啊！”
　　“卡夏，其实我，有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很久很久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每一次，我都是在你这里，得到启发的，你知道的。”
　　“什么呢？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其实我，有一种感觉，徘徊在心里很久了，非常犹豫不定，我不知道，我的心让我这么纠结，是要我一次做了断，还是待我想明白才开口——”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不清楚他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他会说出来，我一紧张，“我去看看李毅，可能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有些紧绷的表情也随着我的语音落地变得有点失望，“是我迟了吗？”他小声说。
　　“什么？”我问他。
　　“没有，去忙吧。”他对着我笑得很难看。
　　我笑着转身，其实我也笑得很难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和夏天宇变成这个样子。
　　李毅看到我进去，非常惊讶，可是他还是很镇定地说：“我知道，那个人，就是让你变得患得患失的那个吧，不知道我什么，我不喜欢他。”
　　“你没有必要喜欢他。”我对着李毅说。
　　“卡夏，我不管你对我如何不上心，你觉得我轻浮也好，你觉得我的感情很不真实也好，可是我想说的是，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对你这个人，能够如此勇敢痴迷，对，我们是相识没有多久，可是在我遇到你的时候，你要相信我的心，你就是我前世今生的梦。”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你——就是我前世今生的梦。
　　我说：“情话太腻，我消化不来，可是，有时候，我很感激你，这是真的。”
　　他有些失望地看着我，“无论你的心怎么走，我都会追随你，没有理由，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喜欢你，从来没有理由。”
　　“好了，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你和那个人，是不可能的。”他冷不防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却答了，“我知道的。”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直觉，一直没有骗过我，虽然我一直在幻想，也许我和夏天宇，有一天一定会牵起彼此的手，一起看日出日落，但是，这终归不真实。
　　那时候看电视剧，我可能不会爱你，李大仁和程又青的感情，让我落泪，我如此感动也希望有一日，真的是有一个重要的朋友变成爱人，毕竟，两个人那么了解彼此，但是我和夏天宇之间，没有李大仁那样死心塌地地暗恋着，记得当夏天宇在一个清凉的夏夜和我谈起，他其实，有一个初恋小女友的时候，天知道，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最开始，想做朋友的是我，而后来，让这段感情变质的，也是我。夏天宇是单纯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和我会有其它的开始，这条路，一直走错的，是我。
　　虽然，后来，他和他的初恋小女友分开了，但是我的心却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自己太过于敏感，一切与他无关，只是自己却从此陷了进去，这一段不真不实带着谎言的感情，是友谊发展的畸形体，我怎么敢，把这个小怪物告知夏天宇？
　　自己也是漂浮不定，却始终，失去了靠岸的边缘。以至于，自己，一直封闭着，谁也不敢说，谁也不敢尝试，谁也不敢接受。
　　李毅说：“真不愿意看到你在厨房，不是帮我的忙，却是在这里考虑该不该接受我的问题，真的是，快出去吧，我待会炒菜，油烟就大了。”
　　我突然叹了一口气：“我来帮忙吧，现在去陪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是觉得不自在。”
　　“那给你择菜？”
　　“可以。”他帮我把菜全部拿出来，“对了，他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走。”
　　“那就好，免得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
　　“李毅！”我瞪了他一眼。
　　“嘿嘿，没办法，无赖惯了，看在我一直包容你的份上，你要包容包容我，不要伤我的心。”
　　“你真是无赖。”我低着头，择菜！
　　李毅的手艺不错，做了几道菜，色香味全，清淡爽口，我中途往客厅瞄了一眼，姗姗不知道和夏天宇在聊什么，两个人开心得手舞足蹈的。
　　李毅说：“你还是出去啦，这样子我反而不好大显身手。”
　　“你怎么能赶我走！我今天，就只有你可以依靠了，就像好朋友像亲人那样子，可以吗？”
　　“真是怕了你了，看来你真的是动了情，只是为什么你越喜欢越要逃避呢？真是不懂你。”
　　“也许你懂我之后，你也要离开我呢。”我开玩笑地挖苦他。
　　没想到他认真起来：“不会的，我对你的第一眼，完全无关其它，而我现在的愿望，就是能够知晓你的过去，如果我知道你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子的，那么我是拼了命也要弥补那些你所经历不不开心，把它们全部填成你快乐的回忆。”
　　“李毅啊李毅，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管是真傻还是假傻，你明白我的心就好了。”
　　“我很明白，只是你知道不——”
　　“别说别说，我由衷希望有一天，你对我也是死心塌地哦！而且，我们有的是时间，不要这么快给我下定论，我愿意陪你磨。”
　　“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你知道的。”
　　“我从来都不觉得这是浪费了时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时间宝贵的东西。”
　　“啧啧啧，你们居然在这里说什么啦！”冷不防的姗姗的声音尖叫着出现在身后。接着，她的身后，是夏天宇。
　　我避开他们的视线：“偷听人家说话很没礼貌诶！”
　　“干嘛啦，我们说情话可是光明正大好不好！”李毅打着哈哈。
　　我想，这下，真的要大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