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悲伤不能唱成歌》孖宝

2、第 2 章

　　心情不好的人，都爱喝酒，喝了酒的人，都爱乱性，我记得自己好像喝了很多的酒，然后觉得自己的脸非常非常的热，身体也不受控制，好像一滩烂泥，是的，醉酒的人就像一滩烂泥，我这滩烂泥脑子里却非常非常的清醒，我知道是李毅把我送回家的。
　　回家的时候我像八爪鱼一样紧紧地圈着他不放，我说：“不要走。”
　　他说什么我都忘记了，只知道自己的唇贴上去的时候是烫的，非常非常滚烫。我为夏天宇保留了这么多年的初吻，终究还是没有给他。我有种报复性的快感，而我唯一对不起的，是李毅。
　　他开始抱着我，轻柔地回应我。到后来我软塌塌地把他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开，我突然觉得恐惧，只能哭出来，是真的觉得难过，夏天宇忘记我的生日，我觉得就算拿世界上最宝贝的东西来换，我还是觉得难过。
　　我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姗姗在电话里面就开始大声说道：“卡夏，早上我被郑楚东带去吃饭了，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吵醒你，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帮你打包回来？”
　　“我还在睡觉。”我说着，眼睛又闭了起来：“我胃痛死，帮我带份粥回来。”
　　“好的，没有问题，好了不和你聊了。郑楚东在等我。”
　　“恩。”
　　自己好不容易起了床，看见镜子里面一脸倦容的自己。
　　刘海已经没有覆额了，自己周末要打扫，要上街买菜，要寄快递，要洗衣服，要给花浇水，要做一大堆事情。我想起之前学生时代的模样，整天无所事事，倒是把所有时间用来空想，现在已经没有当初的热情，心里不禁感慨。好不容易做完一切的事情，突然接到小可的电话，小可在电话里面说：“卡夏我回来啦，你开开门，我就在门外。”
　　我尖叫起来：“什么时候来的啊！我马上开门。等等。”
　　我把抹布一扔，开了大门，可是门一开我就呆了，因为我不仅看到了小可，我还看到了我魂牵梦萦的人，夏天宇。
　　自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倒是小可大大咧咧的：“够不够惊喜！你看我把谁也给带来了。”
　　我笑着对小可说：“是在是太惊喜了。”
　　然后又看了看夏天宇：“你怎么来了？”
　　小可说：“卡夏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我说：“我开心过头了嘛。”
　　“难怪难怪，当然是开心过头啦！夏天宇可是专程来看你的。”说完她暧昧地笑着跑开了。
　　我笑了笑，非常大方地张开双臂，给夏天宇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欢迎。”
　　“卡夏，好久不见了。”
　　“可不好久了，都有好几年了吧。”
　　他点点头，看着我，记得高二的时候我们约在一起见面的时候，当时他就是用这种神情看着我，那时候我们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夏天宇这样看着我的时候，恰巧路边有同学经过，第二天在学校那个同学就偷偷对我说：“昨天你见的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吧，我看他看你的眼神，有够深情的，真是羡慕死了。”
　　我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光。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就算今天夏天宇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也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胡思乱想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因为他很真诚的原因，只要你对他好他必定非常感动，只要他一感动，对谁都是这种眼光。我猜他应该是多年没有见到我非常感动的原因，所以才会如此。
　　这个拥抱，是我等了很多很多年的，可是如今我拥抱到这个人的温度，我却知道，我不该再有什么奢求。只得装作非常非常轻松地说：“还好刚刚我打扫完，不然家里又脏又乱的。”
　　自己觉得他的眼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忘返的，自己却躲着不敢看他。三个人坐下来，小可一直在说着她在杭州的所见所闻，美食俊男美女，我和夏天宇异常的安静。小可说完，看着我们说：“你们怪怪的耶，记得当年你们聊起天来可是什么时间都忘记了，别人想插嘴根本插不进来，今天怎么了。”
　　“没。”我们异口同声之后又是沉默。
　　“哦哦哦我知道了，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算算算，我现在就撤。”
　　“小可你胡说些什么啊。”
　　姗姗进来的时候便大声尖叫一番：“稀客啊稀客。”
　　她把粥往我桌子上一放，然后又去细细端详了夏天宇一番：“天宇啊，真的是天宇啊。怎么突然来啦也没有提前说一声，哎呦又变帅了。”
　　他说：“我就知道要给你一个惊喜。”
　　“哎呀我实在是太惊喜了，我问卡夏你们有没有联系，她居然说没有，我就说奇怪了，难不成你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终于吵架了，真是天方夜谭呐，我就知道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然后你就来了。”
　　小可说：“姗姗就你自来熟，你怎么不问我怎么突然来了，不管，走走走我还没有吃午饭要好好敲诈你一顿。”
　　姗姗说：“没问题，我们一起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说：“咦，就我们两个人吗？”
　　“是，就我们两个人。”
　　“他们呢？”
　　“人家好不容易见见面，能不好好聊聊吗？”
　　“对对对。”门关了一刻又开了：“卡夏啊粥在那里快点去吃啊，对了，我今天打了两份哦，你们刚好一人一份。”
　　门又在一次怦地关上，我笑着说：“要不我们来吃粥吧，我肚子很饿，现在才吃早餐。”
　　“怎么回事？”
　　“睡过头啦，还能怎么回事。”
　　“我不饿。”
　　“怎么就不饿啦！不饿也要吃。”我把一碗放在夏天宇面前，自言自语道：“好香。”
　　彼此沉默地吃完一碗粥，夏天宇说：“卡夏，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大白天的胡说八道什么啦！”我笑着看他。
　　“生日快乐。本来昨天就到了，可是没有想到误机，飞机停滞了那么久，我就知道，我又迟了。”
　　“没有关系，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礼盒出来：“生日快乐，明年，我一定陪你过一个最开心的生日。”
　　我笑了笑，点了点头，心里不是不开心的，只是年少轻狂，他曾经给过多少动情的承诺，每一个，都是随着时光的推移变得云淡风轻起来，那个承诺的人，忘记了当初的诺言，而听过的人，却铭记在心，每一次，我都愿意相信，如同每一次，我会经历相同的失望一样，本以为，夏天宇的心，我是最能够猜透的，毕竟过了那么多年，毕竟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已经是深入骨髓的，怎知岁月从不欺人，一直是自己假装欺骗，只有我知道，这么多年，我们感受到了友谊之中的变化，我想，不止是他一个人，我自己，也是清清楚楚对他的心，两个人一直在揣摩着，一直在互相探测着，就如同今后有一天，那个狂风鄹雨要掩盖世界的夜晚，他在电话的那头，轻轻对我吐出一句话，这一些，不都是我们自己犯贱，这一次，不都是我们逼着自己走出来的吗？亚卡夏，你说，这一切，不都是你在操控着的吗？他那样歇斯底里，可是我的心已经如止水，我笑了笑，对他说：“你不要这样子，我想你是多思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突然这样子，我觉得很陌生，你真的想错了，如果我真的足够爱你的话，我想，我一定会和你告白的，就像我对奎凡的情书那样子，那么情真意切，那么深情款款，就算他有家室，我还是陷进去无止尽地喜欢着他，而你，我想，我真的只是把你当做好朋友，好啦好啦，这么晚了，还像小孩子说什么胡话，如果你未婚妻知道，一定要批你了啦。你说是几号来着，放心啦，我那天多忙的工作都会推掉的，毕竟是我最最最好的好朋友的婚礼，放心吧，红包大大的。好了啦，很久没有聊这么多了，晚安。”
　　我说完，也不等他开口，挂了电话。
　　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