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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男人心计 ...

  •   顾舒本来就是块无需过多雕琢的美玉。
      这部不久上映的古装片,令顾舒一战成名。随之而来,便是数不尽的代言纷纷掷来。还有每天都爆满的通告。一连好几天我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我和公司有协定,不会出席任何娱乐节目。我受不了不能自己掌控的场面。
      可顾舒似乎很乐衷,每次她上过的节目录影,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给我放。还叫我替她看看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
      在这行业里,顾舒如鱼得水。浑身散发的自信和果敢,让我有些担心。担心她会脱离我的掌控。

      几个星期后,终于等来了我想要的消息。
      顾舒怀孕了。

      顾舒正在影城录制一部网络小说改编的古装仙侠剧。
      正直盛夏,正在对台词的顾舒突然晕倒了。当时顾舒的哥哥顾傅也在。顾傅是林自然的大学同学,两人情分深。而且顾傅在商业场上很有面子,自己合伙的公司几乎涉及各行各业。每年都有数不尽的钱财流进他顾氏的腰包。
      顾傅正逢那里出差,便来看了自己宠上手心的妹妹。

      顾傅很护短。剧组都当中暑地说休息一天就好,顾傅偏偏不乐意,亲自带着顾舒去了附近的医院。
      一查,却是大动肝火地全身检查。没多久,就查出了怀孕的消息。这些天孕妇太劳累了,所以才会出现晕倒的现象。
      顾傅全程地皱着眉头,偶尔偏头看看安静躺在病床上的顾舒一眼。
      我早被顾傅叫到了医院,现在正站在医生的身边,细心地听着孕妇怀孕初期要注意的事项。我有些太开心了,恨不得咧嘴咧到耳根后。顾傅对上我的眼神,无比地复杂。
      也不知是动容,还是怀疑了。
      可有了小孩,对我来说,无疑是良助!

      顾舒一醒,见我一脸的浓情蜜意,还有外露的感动。吓得一愣。眼一抬,对上她哥那副千年被欠钱的模样,还是决定把目光投向我。
      “小……小渣。怎么回事?”顾舒脸色还有些白,担忧地看着我。她一直不希望我和她家里人在一块,就怕我被刁难了,受了委屈。
      我说了没事。又揉了揉顾舒的头,笑意不经控制地冒出来:“阿舒。你要做妈妈了。”
      顾舒的表情就像踩了鸟屎!大张着嘴,那么呆怔地看着我。
      一直是作措施的,突然中了,她会吃惊也不奇怪。
      我亲亲她的小嘴,不停的念叨:“我们以后会有个像阿舒一样漂亮可爱的小舒舒了……”
      顾舒看着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胡闹!”顾傅被我们的对话惹到了火气,掷地有声。一双犀利的眼,直直地对上仍在神游中的顾舒。
      顾舒被吓着了,“我,我”地含糊不清。什么结果也下不来。

      这件事真的闹得大了。顾家的夫人也打来了电话。说是什么顾舒还小,不该那么早就要孩子。而且顾舒正在事业的上坡期,有了孩子,演戏起码要放下很久。还有什么,孩子总会有的。而且,两人又没有结婚什么什么。
      顾舒也在一旁附和地点头。还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顾傅因为有事处理,所以先走了。现在,只有我和顾舒在病房里。

      在我和顾舒间,我本来就没有什么话语权。现在我被逼着选择我不愿看到的结局。
      我冷下脸,那么多年里,第一次,拂了顾舒的意。
      我就盯着她的眼。看她装模作样的眼里,狡黠一点一点流逝。而复看到我一直不变的冷眼相待,顾舒生出了害怕,拉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哄着我,要我不生气。
      我仍旧不满意。顾舒眼睛变得泪汪汪的,嘴巴扁扁,快要哭了。
      “阿舒。我们各自冷静一下。”我站起身,弗开她仍旧死死拉着我的手。行至门口,终于传来顾舒崩溃的哭声——
      “我生!陈渣。我生!”
      顾舒泣不成声。我疾步上前,小心地抱住她。交颈:“阿舒。”
      “别离开我——”顾舒那么怕我离开,一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衣服。抽搭的泪水都擦在我的脸颊上,却死也不放手。

      “顾舒。”我心疼地仰起头,安抚地揉着她的脑袋。嘴里喃喃,“有了孩子。谁也不能把你从我的身边带走了。”谁也不能无故的把我从你的身边踹开!

      -

      顾舒和我同岁,二十三。都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

      因为怀孕的事情,顾夫人连夜从老家赶来了江浙。一路风尘仆仆地下了私人飞机。
      我被顾舒嘱托着上了医院的顶楼接机。
      顾夫人不喜欢我,除了刚下飞机时无意的一眼,再也没有看向我。
      顾夫人书香门第,一身风雅。该是看不起我这种人——

      我不能知晓这女人对我的事了解得几分,但总不敢不忌惮她。
      顾家外头私生子那么多,可没有一个进得了顾家门!现在顾家唯一承认的嫡系孙子,也就是顾舒和她的两个哥哥。顾傅和早年便留学国外的顾翎。

      “小舒。”顾夫人一见到顾舒。立马铁娘子化身林黛玉,抽抽搭搭地以帕洗泪。嘤嘤呀呀的,活如唱戏。
      我一脸的视死如归,木头似的杵在顾夫人身后,等着罪责。
      “妈。别哭了……”顾舒刚还能强颜欢笑呢,一触到顾夫人的眼泪。立马也开启了哭腔。
      于是,母女俩抱在了一起痛哭。

      我有些黑线。又不得不地忍着。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顾夫人挥挥手,让我先回去。今天她会陪着顾舒。要我留她们母女两说说体己话。
      我点头应了。又抬头有些担忧的看了看顾舒,看到她虚弱地给出笑。我狠狠心,开门走了。

      也不知道她们会怎么说。

      离开房门不久,我发现自己落了手机。又怕戴沐那定时炸弹再打来电话。没等母女两一个应声,就啪啪地乱说一通。我有些急,立马转身回去。
      房门在我出来时,就大意的没有合紧。里头隐隐地传出声来——

      “……那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你……”“……妈……”

      一番言由。
      我低着头,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表情。
      收拾一番,抬眼,我依旧做起寡淡木然。正对上一米远外,直直盯着我的顾傅。
      顾傅,顾傅。一个连林自然那种人都会引以为豪的人。这个人,正一脸高深莫测地打量着我这种,被人轻视的蝼蚁!
      我回以一笑,露三分讽刺。果然。顾傅眼一眯,投来的目光带着狠意。

      -

      顾舒本来是不想生的。即使因为我的关系,逆着她自己的心意,同意我的看法。
      可顾夫人,连带顾傅也强烈反对她和我有再多的牵扯。物极必反。顾舒有天偷偷地拉着我的手,说,她一定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孩子。

      我莞尔:“我家阿舒是个好妈妈。”
      我抱着顾舒的头,陪她坐在花园的长椅上。亲亲她的耳朵。笑得有些坏。

      -

      “戴沐!”我终于发火了。这BT一天两头地给我打电话。好几次都是顾舒误接了去。
      “怎么。怕露底啊!还是怕你未来老婆发现自己的好老公,原来喜欢男人——”戴沐嘲笑我,笑声嘶哑难听。

      “我警告你!”我按着手机,四处看着阳台周围。只能看到远处石子路旁的路灯。又回头,小声地冲着电话里说,“你他么的别再缠着我了。”

      戴沐那头一阵静默。又冷哼一声,十分嘲讽:“你还能干嘛?”电话里,那声,飘渺冷沁。

      我一听,只觉好恨!戴沐那鄙视人的嘴脸,最好不要给我看见。否则,我一定把他撕了——

      -

      “小三?”房间里传来顾舒的叫声。我急忙叮嘱戴沐再缓我些日子,不等他回话,直接按断。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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