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似是故人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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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似是故人归
一夜好眠。
秃头是个好老师，从不点名，偶尔作业，给分高，基本上只要平时混个脸熟，时不时课下问点问题，在秃头长篇大论的过程中皱几次眉，表示我在思考，在秃头长篇大论结束后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表示老师说的真好。做到以上几点，平时分稳拿90+，屡试不爽。
正因为如此，夕阳西下的时候，我们起床了。
洗漱完毕后，已经过了食堂供应晚饭的时间，我拿着钱包，出门觅食。
与学校相隔一个区的地方有家我喜欢的港式餐厅，食物味道不错，氛围也比较安静。
“一份生菜鱼片粥，一份三丝炸春卷，谢谢。”
“好的，请稍等。”
等待的过程不会很漫长，所以我选择随便找个方向，开始发呆。
然后我看到他。
我很确定是他。
那晚打包外卖，由于一路奔跑，擦身而过的身影让我顿住脚步，可惜回头发现，我找不到他，泼墨的夜色中雨点纷扬，我急急得穿梭在人群里，空旷的街头，只有几个人，却显得那么拥挤，因为我找不到他。
后来我累了，伴随着口袋里不断响起的铃声和大林他们担忧的信息一条条闪烁，我摇摇头笑自己，只是余光看到的，怎么能当真，何况他离开的时候说过，小左，我不会回来。
“小姐，麻烦你，买单。”我叫来服务生。
“这边也买单。”他对服务生说。
“然后，我们同路。”他看着我。
他看着我，笑得温柔。
“我去死。”我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来跟着我出了餐厅的门。
出门后，我发现不知道能去哪，忍不住感叹，果然冷艳果敢的路不适合我走，因为一旦走上了，就得一直走下去，而且要走的能多潇洒就多潇洒，能多洒脱就多洒脱，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傻站在茶餐厅门口几十米的地方，不知接下来该朝哪个方向走。当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很冷很酷，比如，从始至终我都把身边那个人当空气，正眼都没往他身上瞟过，即使路过的行人都在看到他的时候呼吸系统休克，我依然很冷很酷，而且很饿，应该打包带走的。
我们站了多久，行人们就看了他多久，而且人群在不断增多。我无奈，他总是这样，顶着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不知低调不知场合，怎样倾城怎样摆，怎样摆怎样倾城。不明真相的群众往往只看他要死要活的皮相，而不看他身边拜他所赐半死不活的我。
眼看人群密集度就要威胁到我呼吸的舒畅性时，我忍不住开口。
“去拿车。”
“好。”
我并不是事先知道他开车来，而是我知道他一定可以开车带我们走。因为年幼无知的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之一就是各种道听途说关于他的事情，而他也值得我各种道听途说，一个比我大四岁的男人，翻手成风，覆手成雨，没有得不到的，只有他不想要的，在儿时的我眼里，他就是要什么有什么的大雄，他就是他自己的哆啦a梦。
他在开车，我不知道能说什么，就索性沉默。他依旧是利落的板寸头，蓝灰色衬衫，黑色长裤，手腕上的手表，是他21岁时，我送他的礼物，腕带磨旧了，表盘泛着浅蓝色的光，可以看到一些细细的刮痕，晃的我眼睛疼，仿佛告诉我什么都没有变，什么都变了。时隔多年，当初最亲密的两个人连在同一辆车里呼吸，都觉得尴尬。
我没有问他去哪，由着他漫无目的得打转，在油将耗尽的时候，他把车靠边，走了出去。
我跟着下车，始终保持和他2米左右的距离，一前一后的走着。这是一段上坡路，道路平坦宽敞，两旁有成片的法国梧桐和每隔十米仿古的路灯，没有车辆，应该是新修不久的公路。
走了大概2个小时，上坡之后是下坡，下坡完了又上坡，平路只有生不如死的几百米，就在我气喘如牛，不久于人世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转过身看我。
“我们重新开始。”他说
我没说话，虽然深沉不是谁都玩得起的，但绝对不是每个玩深沉的人都能走两个多小时上下坡后还能立即说话的。
不幸的是，这样认为的人，只有我。
“你没有异议就好。”他一锤定音
“我。。。”虽然体力不支持我反抗，但前尘往事毕竟那么惨烈得痛过，所以，我本能的想要拒绝。一口气说不完，但可以实行缓兵之计，先吱个声，让他知道，我有异议，然后稍作休息，再开始讲后面拒绝的话。
“嗯，我们边走边说。”他转身开始走上坡。
“同意。。。”我说。不是当初痛的不够深，只是敌人太强大，我想，先假意答应他，事后再说明白，这个就叫，缓兵之计。
这样安慰了自己后，终于晕倒在地。
“早说多好，何苦这样折腾自己。”意识残存时，听到某人如是说，藏不住的笑意，然后我晕得更加彻底。
不知道睡了多久。
醒来发现，周围很陌生，应该是他的地方。
“醒了？”他进来的时候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既然他问的废话，我便不必认真回答。
“可惜，鸡翅都冷了。”他在准备关门出去的时候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穿衣下楼。
没有看到身后的他，因为无奈微蹙的眉，因为愉悦上扬的嘴角。
“几点了？”我问
“10点多。”
我加快啃翅膀的速度，希望能酒足饭饱赶上公交回学校。
“不急，7个小时后，你可以搭上车。”
“为什么要等7个小时？”我问
“走到最近的车站要一个小时。”
“然后？”
“末班车是10点半。”
“我可以打的士。”
“嗯，车费78块。”
“说得好像你打过，有车的人。”
“嗯，买车前。”
当时只觉得他混蛋，把我拉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深究他话里的意思，后来有次他喝的烂醉，往死里折腾我的时候告诉我，他清楚的知道要多少的士费，是因为他曾经天天打车去我们学校，至于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死活不说，问急了，就继续往死里折腾我。
我懒得理他，考虑到他虽然话少，但是从没骗过我，我不知道的不计算在内，权衡片刻，我整理了下衣服，严肃的问“可以麻烦你送送我吗？”
“理由”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随着沉默的时间变长，我也越来越急躁，如果真的找不出一个合某人口味的理由，某人就不会送我，我就要夜不归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很难控制自己不会做出禽兽的事情。反观某人，气定神闲的喝着汤，性感蛊惑的薄唇，在汤汁润色之下显得更加秀色可餐，热气遮掩后的眉目如画，刀削的轮廓，上挑的眼角，扑闪的睫毛下有淡淡的阴影，修长白皙的脖颈，咬上去的味道应该很可口。
“来”
他突然说话，看着我，眼神里全是钩子。我飘飘然走过去，低头看坐在凳子上的他。
他忽然偏过头，耳部以下，锁骨以上，暴露无遗，我失了魂一般，一口咬上去，甚至开始吮吸，双手环住他的腰，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就和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直到吻上他清冷的唇，我才慢慢恢复神智。无奈这种感觉如此熟悉美好，久旱逢甘霖，致死方休。
挣扎着停下来的时候，我在微喘，他的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望。
“走吧，我送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似是故人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