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祭》江月摇光

18、第 18 章

　　摇光抱着“在那小子长大之前盖棺定论”的目的一心一意地大展宏图，完全没想到月比他想象的还要孤注一掷。当两个人还在一起时，月的疯狂能够被摇光的惰性压抑住，使混合体变成一个空想主义者，但两个人分开了，所以摇光更加懒得去思考与己无关的事，而月则像嫌弃毁灭的终点来的不够快一样，不停地剪短炸药的引线。
　　强制长大的忍术给身体带来的负担已经开始显现了。按照大蛇丸的忍术冷却期计算，恐怕这具身体的寿命也就只有三年而已。而三年后到底是维持原样重生，还是回到摇光身边，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也没有时间了啊。”月呆在旅店的屋顶上，抱着膝盖望着月亮。“能够阻止你的人只有我。”

　　摇光给村子起了新名字——新华村。创意来自一本字典的名字。尽管那本小字典收录的词条有限，但它陪伴着摇光和他的小学同学们度过了启蒙阶段。这个世界还在混沌中呢，而我的村子，就要像字典一样唤醒它，带着它走向成熟。村子里也建立起了私塾，教授中文和初级数学和改名为《新世界纲领》的毛概，别的东西，要么摇光不会，要么搞不到教学器材，只好暂且搁置。
　　基督教在洗脑方面有着中国本土宗教难以超越的优势，中国史上至少三个朝代有过灭佛灭儒灭道的各种行为，但基督教从诞生那天起，所面临的唯一威胁不过是同源的天主教而已。而且现在基督教俨然已经后来居上了。这完全是因为产生决定性差异的《新约》保证了统治者的利益而已。就连圣子也要缴税，被施加无须有的罪名钉死在十字架上也要默默承受呢，信徒就更不能违抗统治者了。被比作绵羊的信徒，慢慢就会被驯化成那种懦弱的软绵绵的群体了，哪怕只有一只狼都可以闯入其中大开杀戒。不过这种消极影响至少要持续数十代才能看出来，在统治权刚建立起的时候完全不必考虑地如此深远。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山村包围城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果没有月的通风报信，真的给摇光十年时间做准备的话，忍者和平民，究竟鹿死谁手还真的可以商榷下呢。但当月带着一群忍者半夜摸进村子将摇光从被窝里拎出来后，这脆弱的小火苗就只好认命地熄灭了。

　　“喂，我说你。明明我们是同一个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做对。”抵在脖子上的苦无的另一头握在月的手中，隐隐的刺痛传来，摇光知道和自己一样会撞破南墙不回头的月已经选择了相反的道路。“就算你现在杀了我，我也还会重生的。你打算一辈子跟我玩打地鼠的游戏吗？不不，你的时间真的比得过我吗？”
　　“我相信只要你不死，我就一定会被不停地分裂出来。你现在已经不了解当时的自己了吧，因为那是我的思维啊。”月冷静地回答。
　　“啊，果然我唯一的敌人就是我自己吗……”失去意识前，摇光这样想。
　　唯有自杀才不会遭遇报复。所以能够杀死摇光的就是月，同理，能够杀死月的也只有摇光。至于自杀的人能不能上天堂，无论新旧约似乎都没有明确的指出，而且，就算下地狱也没关系。比起死后的待遇，月和摇光无疑都是更在乎现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