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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高三开学的第二天,班长,靠谱好少女程七七同学迎着朝阳一如既往的早早来到学校,组织早自习,顺便收昨天的作业。

      个别没写作业的小同志嘈嘈杂杂,纷纷从程七七手里抢了别人的卷纸去抄,程七七一份化学卷纸收到最后一排反而手里少了几张,都借出去了。

      额……站在最后一排程七七揉了揉眼睛,最后一排多的空座上多了一个人。一个挺高大的男生正趴在最后一排桌子上睡觉,一张脸埋住了大半,程七七还是立刻知道这不是她班的同学,毕竟都同班三年了嘛。程七七用手指指这位睡的正香的同学用眼神询问周围人这人是谁,周围纷纷表示不知道,来的时候就在教室睡觉了。

      这…….人家趴这儿睡的这么香这么理所当然,程七七当然也不好意思去把拍醒人家问问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程七七没纠结多久,班主任赵老师一进来就给大家介绍了新来的转校生,一早晨趴在教室睡觉的秦九生同学,要跟大家在高中最后也最关键的一年一起奋斗。

      程七七对这个新来的同学是没有什么好印象,本来嘛,这人心得有多大啊,转到新学校第一天早晨就睡的像自己家一样。所以当赵老师调走了程七七的同桌,安排秦九生坐她旁边的时候,程七七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觉得天都暗沉了一点。

      ***
      昨天晚上的台球厅来了只肥羊,瘾大技术差,秦九生当然不能有钱不赚,不过昨天也是猴子生日,吃完烧烤一群人又到东方巴黎去喝到太阳出来,秦九生又被猴子当肥羊狠狠放了血。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的确是很深刻的真理啊。

      回去也睡不到俩小时,秦九生直接去了转去的新学校,找到一班教室从走廊的窗户翻了进去,到后排找了个没放书的桌子趴那补觉。生活境遇的关系,秦九生睡着了也很敏感,感觉到有人盯着他和周围嘈杂的声音,秦九生其实就有点醒了。

      适应不了刚睁眼的晨光,秦九生眯着眼睛就朦朦胧胧看见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转身从他身边走开,一排一排向前收着什么作业。女孩的脖子又长又白,晨光中像撒了层金粉一样闪着,马尾随着头一摆一摆的扫过女孩的后颈,秦九生感觉好像什么东西扫过他的心上,想抓又抓不住,以至于后来的许多年,秦九生都觉得梳马尾辫的女生特别漂亮。

      秦九生觉得自己不是酒还没醒就是还在做梦,他盯着女生的背影,耳边仿佛一直有谁在一遍一遍的背着古文课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当老师介绍完他,指派他坐到一个女生旁边的时候,看着女生漂亮的马尾辫,秦九生不自觉的挑了挑眉,觉得天都明亮了一点。

      ***
      如果说程七七刚开始对新同桌秦九生同学还有那么一点印象不好的话,第三节大课间从班主任办公室回来的她就全转化成了殷勤。

      赵老师特意叫程七七大课间去一下办公室,跟她说了一下为什么安排秦九生坐她旁边。学校相应省里的号召拨了十几个“萌芽行动”的名额,就是给省里较为偏远的山区,较为贫苦的农村,以及城里特困户和孤儿院里的学生进行选拔,选出成绩特别优异的十几个送到程七七所在的省里第一的高中。这样既是给了艰苦条件下天资聪颖或者勤奋苦学的孩子一次接收高质量教学的机会,也是给程七七所在学校的学生一些激励和教育,正能量相互作用。这个秦九生就是城里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考试成绩很突出的。但是赵老师怕秦九生来到新环境跟不上教学进度,或者听到有同学议论他是孤儿,所以安排最信任的班长程七七同学和他坐同桌,要多关心新同学帮助新同学哦。

      程七七是谁啊,班里的班长,学生会的副主席,从小到现在就是老师的好帮手同学们的好榜样!这种情况当然要起到特殊作用,关怀和帮助新同学啦!

      一整天,程七七都在带着秦九生去教务处取校服,喋喋不休的给他讲实验室在哪图书馆在哪男厕所在哪女厕所又在哪,喋喋不休的小声把每个进来上课的老师告诉给秦九生,喋喋不休的告诉他哪个老师留了哪个作业哪天收,喋喋不休的问他这道题会不会那句话看不看得懂,喋喋不休的告诉他食堂在哪里哪个窗口打饭给的多实在不爱吃的话出去哪里有什么可吃,哪家有营养哪家老板人好哪家又物美价廉……

      秦九生喝了一夜的酒宿醉根本没醒,一天都在头疼,听着程七七的啰嗦简直就是酷刑,吵得他越发烦躁头疼欲裂。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放学的时候,秦九生看着喋喋不休的嘱咐他作业的马尾辫女生,忧郁的想,这姑娘原来是背影杀手啊,脸长的真不咋地!

      程七七打了份班级通讯录,把班主任赵老师的电话和自己的电话圈了出来,小心的交给秦九生,才甘心回家了。

      秦九生看着粉色记号笔圈出来的“程七七,138xxxxxxxx,xxxx,xx大街梨园胡同7号”,嘿,哪个当爹妈的给随便拿数字取了个名字。我是老九,她是老七,竟然还比我排的大!

      直到后来,秦九生被程七七的师兄程葭苍给揍了,又非常,非常丢脸的被送到医院护理了他一夜,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程七七的名字是“程萋萋”,蒹葭苍苍,蒹葭萋萋,很好名字。只不过程七七小时候嫌写着比画太多,加上同学都喊小七,就干脆总是写成“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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