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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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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去吧,噬血阁的人未曾见过你的容貌,瞒过一时应该没问题。”欧阳语气淡淡,却透着无所畏惧的凛然之气。
主室内一早就聚集了教中各宫要员,商讨营救苏婉歌之事,除了冥申冥酉等人知晓此女对于教主的重要性,其余人等并不知情,最多略知皮毛,但眼下对于其中的细节缘由已来不及细究,唯有救人才是正事,几番争论下来,现下已进入焦灼状态。
得知苏婉歌失踪的消息,苏守义早在县辖内搜寻一番,毫无结果后彩衣二人匆匆赶去求救欧阳,粗略思忖后他将此事系至江湖教派,或者便是因那天鹰教,当下不再犹疑,利用欧阳家的势力在涓州等地继续寻找,自己则带着竹青以及彩衣二人连夜奔往天鹰教,果不其然。
一旁的竹青不知事委,对于一干人等所言他亦不屑于理会,但听得自家少爷想要孤身犯险,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叫了声“不行!”,一脸紧张而急于拦阻的伸出胳膊挡在前方。
欧阳虽面上镇定但心中早已揪成一团,刚要说什么却被萧翊天先一声拦下,“欧阳公子的好意萧某心领了,但他们要的,是我。”
一袭墨色锦衣冷敛静漠,更衬得衣服的主人隐在沉稳背后的狠戾如冷潮涌动,室中仿佛一瞬安寂,众人纷纷看去,但见萧翊天以手撑膝慢慢起身,移步走下主台,所有情绪都隐在眼波深处,只余下那一抹看不透更猜不透的幽黑。
忠武心下一紧,青风堂冥申急忙上前拦阻,“教主不可,左暗骨此人阴险狡诈毫无诚信,以苏姑娘为诱饵就是想对您施以毒手啊教主!”
“我去吧!教主。”
“让我去吧!”
......
众人纷纷请命,顿时又是一番争论,萧翊天伸手,声音暗沉,“不要争了!就此为止,由我去应约。按照计划,冥申冥酉协同天雷宫埋伏于魍魉谷西侧三十里处断其后路;卯玉煜城协助子彦叔自南边密林处悄然进入谷中,确保人质安全后,我会发出指令,再攻其个措手不及;李戌同巳葵留守总坛,以防他人趁机偷袭,现于你们便宜行事之权。为维护各地善堂,总坛抽出了一部分人员,现有兵力不足五成,此行成败还需诸位竭尽全力。”
李戌心下着急,忙上前半跪请命,“教主,让我同他们一起去吧!”
李亥被抓已久,生死不明,身为兄长的他自然心急如焚,萧翊天上前扶起他,温声劝慰,“我知道你心中着急,但感情用事最易让人失去理智,所以在此安心等候,他会没事的。”
李戌隐含泪水,数日来的身心煎熬几欲将他粉碎,他不想再次痛失亲人,这世间唯一的亲人,那经历如同修罗炼狱,将人摧残至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他如何安心等候?“教主......”
“那我们呢?我们要做什么?”彩衣彩袖二人焦急等候多时,终于按捺不住奔上前来。
“你们,备好热水,在此迎接你家小姐归来。”
“敢问教主有几分把握?”苏煜城面色凝重,不想他进天鹰教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救自己的妹妹,上次一别他随胡卯玉来此,婉儿明明是回了家的,怎会突然被噬血阁的捉去?用她要挟萧翊天,这其中的关系不言而喻。身为人子未能尽到孝义,身为兄长未能保护妹妹,此时的心情怎是一个“急”字便能形容的。
萧翊天直直看向他,承诺般说道,“她一定不会有事。”
这时一旁的欧阳淡淡开口,“萧教主似乎忘了安排我的戏份?”
“欧阳公子是我教的贵客,英雄救美这种事风险太大,还是由我去做吧。”萧翊天似笑非笑道。
两人目光于空中相撞,仿若刀戈相见,未出手却已交过数招,空气凝滞到让人呼吸都困难,忽而相视一笑,似在无形中达成某种共识,一种莫名的相惜感油然而生。这短短一瞬的压迫仿佛历经数载终得解脱,众人这才长舒了口气,突然门外来报,有自称琅邪之人在总坛外直呼萧翊天之名,大声叫嚷正闹得不可开交。
众人心中倍感惊讶,竟有如此张狂之人直呼教主大名,在天鹰教总坛外闹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毛乌元乍跳出来,“教主,让我去解决这不知好歹的家伙!”
话刚出口,立马被白栖拿眼瞪了回去,毛乌元皱眉,“又怎么了?”
白栖无语,示意其看向萧翊天,只见其脸色不善,身旁的忠武等人亦是面面相觑,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突然,他沉声吩咐,“带他来见我。”
主室内宽敞明亮,主台两侧鹰身飞云纹镂空香炉中散出袅袅香烟,本应是怡人畅心的地方,却无端地让人感到不安,两侧就坐的众人皆屏气凝神,一时间室内安寂异常。
忠武剑眉紧蹙,这琅邪数日前因听闻九灵之事便来过一遭荀怡坊,想来定是寻到涓州得知苏姑娘失踪的消息才来此,这般气势汹汹,怕是来找公子的麻烦,到时不知礼数生出事端可就不好了,不禁瞥了眼主台上漠然静坐的萧翊天,不知他正想些什么。
子彦捋着胡须,心中疑惑种种,虽说天鹰教镇压噬血阁多年,寻的便是这样一个机会将其连根拔除,但也非如此犯险不可,教主这般行径实在不够理智。不禁让人好奇那个苏姑娘究竟是何人,怎有如此大的魅力让教主这般挂心?即便知道陷阱也要前去。那涓州欧阳家虽常有捐助给黎善堂,但天鹰教并未与其深交,他家少爷又怎会结识教主?这其中的渊源还真是不浅呐......
正在众人各思之时,随着房门被猛力推开,一身怒气的琅邪大步踏进,直冲着萧翊天而去,落落之势带起阵阵寒意袭人,被冥酉胡卯玉等人迎头拦阻,他怒视前方,牙根紧咬,萧翊天淡声命道,“放开他。”
几人听命,放开了琅邪,后者冷笑一声,似是带着莫大的仇恨指着前方愤声道,“萧翊天!这就是堂堂天鹰教主的能力?这就是你保护婉儿的方式?现在她失踪了!她失踪了!你敢说你脱得了干系吗!”
不想一贯吊儿郎当一身懒散的琅邪再次出现竟是为小姐之事大闹天鹰教,现下四处皆是天鹰教的人,这样出言不逊必然激化矛盾,“琅邪,萧公子不比你少一分着急,是噬血阁抓走了小姐,你不能怪他。”彩衣见状出声拦阻。
“噬血阁?”琅邪浑身一颤,眼神闪烁,千思万绪堵得人心中窒闷,噬血阁,那是个什么组织他不是不知道,“呵!我早该想到的,芙鄂山行刺就是他们,他们早就盯上了婉儿!为什么......为什么你的恩怨要把她扯进来?!”
“放肆!这天鹰教岂是你来胡闹的地方!”子彦忍无可忍蓦地起身,愤然说道。
琅邪冷眼瞥去,向来不知礼数二字是什么的他自然不会对一位老者有所敬意,更别说是他的人,“哼,天鹰教是什么东西,与我无关,大名鼎鼎的萧教主也只是你们的教主,对我来说,他什么都不是!一个连自己的承诺都做不到的人,不配让我琅邪敬重!”
“狂妄小儿!教主独行四海平定江湖之时你还不知在哪儿蹉跎岁月!黎善堂遍布各处,救民救难无偿之举十年如初,你大言不惭来此闹事,以何资格指骂别人!”
“呵!呵呵!我是没他那么伟大,但我不会因为自己的无能牵连别人受罪!”
“你!!!”子彦怒急,伸手提力迎面劈去,众人大惊,这一掌下去只怕性命不保,却见琅邪静驻原地,面色阴冷,依旧直直盯着前方毫无躲避之势,苏煜城暗自佩服这人的胆量,不由将视线落向主台上的那人。
“住手!”就在毫末之差便袭上琅邪面门之时,一声令下子彦停手,仿佛从未发生,这般收放自如的功夫绝非常人能及,天云宫宫主子鼠的劈风掌果然不同凡响!琅邪微微眯眼,掌风迫使头发猛然飞起,又缓缓落下。
众人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缓解,彩袖紧握的双手终于无力展开,手心滋出几道血痕,竟是指甲嵌进了肉中。
萧翊天双手紧握,脸色铁青,无声的呼吸却无端地沉重,眸中暗黑一片,那探不到的深处隐隐带些忍痛、懊悔、自责,紧抿的唇角终于开启,“他说的没错,我是没有做到承诺,那便由我以身践行!各宫听令,整装待戈,即刻启程!”
一间不算大的暗室内,烛光昏暗,潮湿的酶臭味让人恶心。室中两个铁笼内分别关押着不知何故来此的人,一未着上衣身材健硕的男子头发凌乱,古铜色皮肤之上纵横交错着缕缕伤痕,多数早已愈合,尚未脱落的结痂显得狰狞不堪,手脚被铁链束缚,此时正背靠铁笼躺坐着。另一侧淡粉罗衣的女子虽略有狼狈,却掩不了独有的芳华,正手拿银簪努力地开锁,试验了多次都没有成功,不免有些恼火。
“别费劲了,打不开的。”旁侧男子突然开口,颇有些替那人惋惜的无奈。
“该死!早该跟师父学学开锁的技巧!”女子又急又气,狠拍了拍铁笼,跺脚骂道。
“就算开了锁,你也走不出这道门。”男子略带调侃地瞥了眼女子,显然一副“就凭你这副小身板儿,能干成啥事”的神态。
女子不以为是,“走不走得出那是后事,但总要先开了锁才有希望。”
男子不禁一笑,这世间徒有美色的女子不少,蛇蝎心肠的美色更是不少,但这般拥有思想的美色还真不多,“哎,他们抓了女人都是卖去青楼或者卖给人家做妾,你怎么被关到了这儿?”
女子再次琢磨笼锁,漫不经心道,“可能是觉得我值钱,等着找个好买家再出货吧。”
男子一愣,忽而笑出声来,这时牢室的房门打开,一妖娆美艳的女子在几名男子的陪同下走进屋,笼中两人也不意外,此女来过几次,早已脸熟。
女子身着异族服饰,那张精美绝伦的脸以及风情万种的妖冶身姿,只怕这世间男子没几人能抵挡住这般诱惑,她唇角噙笑,腰肢扭动移步至笼门前,“苏姑娘,住的可还舒服?”虽是异族人,但一口流利的汉语却毫不突兀。
苏婉歌双手环胸,似笑非笑道,“食之无味安之无榻,这就是你们噬血阁的待客之道么?”
女子妩媚一笑,拂了拂脸侧的发丝,“此处条件艰苦,着实委屈了苏姑娘,还请不要见怪,这不,萧教主亲自来接你了,一定准备了好酒好菜和舒适的床榻等你享受呢。”
苏婉歌脸色霎变,猛然抓住铁笼,“你说什么?!”
“我是说,萧翊天要来接你了。”
一侧的男子闻言,霍然起身,带起手镣脚镣擦啦声响,两眼怒视那女子,“你说什么!教主怎会来此!”
女子转身走向那男子身旁,伸手去摸他脸庞,见其避开,笑意更深,“你们教主可是来接苏姑娘的,不过今日之后你也没什么用了,索性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将你一同送还吧?还是......你愿意留下来陪我?”说着素手缓缓下滑,抚摸男子胸膛,媚眼带水神色迷离。
男子目光刚锐,直射女子眼底,忽而一把攥住其皓白手腕,后者吃了一惊,大声骂道,“李亥!你要做什么!放开我!”下属见状,纷纷上前拔剑,直指李亥喉咙。
李亥嘴角似带笑意,却阴森毒辣,“哼,你这毒妇别以为困住我就能加害教主,也别拿任何人要挟他做不情愿的事,否则,你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手中的力道似要将人捏碎,女子挣扎不得,厉声道,“不知好歹的家伙!放着阳关道你不走,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杀了他!”
几人出剑,李亥被迫放手向后退去,“住手!”苏婉歌大喝一声,这几日两人虽偶有交谈却并未透露身份,不想此人便是天鹰教失踪已久的青风堂李亥,果然被噬血阁所擒,电念飞闪,“没有左阁主亲令,擅做主张坏了大事,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女子秀眉一蹙,眼波低转,似在盘算着其中利害,少倾狠声道,“罢了,便让他多活几日!”转首看向苏婉歌,唇角弯起,“哟,没看出来,苏姑娘倒很关心阁主大人,那便做了阁主的女人可好?来人!给我带出去!”
牢室外连着一间暗室,魅璃遣退众人,走向手脚捆绑的苏婉歌,弯下身近距离打量其面容,伸出手柔柔抚摸脸庞,媚声道,“难怪萧翊天愿意孤身范险来救你,这么一个清纯美人,应该还是个雏儿吧?若是我,也不舍得就这么被人糟蹋了啊,哈哈哈......”
这女人身上的浓烈香味实在让人反胃,苏婉歌轻轻躲了开去,慵懒道,“不用骗我,他是不会上你们当的。”那样一个有城府的人怎会轻易受别人摆布。
“哦?那你可就低估了人家的真心,愿为红颜一笑,甘饮夺命断肠。哎呀呀,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世间无人逃脱。”
苏婉歌沉默不语,难不成萧翊天真的为了她答应了噬血阁的邀约?怎么可能?噬血阁的陷阱一眼便能看出,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魅璃观她脸色,绕到身后手扶肩膀靠近耳旁,诱声道,“不要紧张,我可以帮你。只要你将易容术教给我,我就替他向左阁主求情。”
苏婉歌猛然侧首看去,她如何知道她会易容术?此事除了琅邪欧阳彩衣彩袖和萧翊天几人,无人再知啊!
魅璃无声一笑起身,“你不会真以为当日荀怡坊行刺你被欧阳所救,只是巧合吧?”
苏婉歌心头一紧,那日荀怡坊遭刺,她是九灵的身份,难道是早知九灵便是她才会去行刺?难道,是故意在欧阳出现的时候行刺,然后理所当然的被他所救?可......这又能怎样呢?
“那日刺伤欧阳的刀刃上涂了噬魂散。”魅璃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婉歌大惊,想要挣脱绳索,却无奈捆得太紧,厉声道,“你说什么!噬魂散?为什么?!”
“不为什么啊,这样他就可以很好的充当一回说客,让你离开平阳,离开萧翊天。”魅璃似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原来如此......若直接刺伤她,一条命便没那么值钱了,而欧阳却不是,他可以为了她的安危去说服萧翊天让她离开平阳那个充满危险的地方,这样就能轻而易举抓住她来要挟萧翊天了......
“芙鄂山的行刺也是你们,对吧?”苏婉歌强力忍住心中躁动,沉声问道。
“不错,去骚扰一下你们的二人时光,嗯......确实有些不那么尽人情,啧啧,多么浓情蜜意的时候啊,嗖一下子,就结束了,哈哈哈......”
“你们是为增加他的恐惧。”苏婉歌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美貌之下难掩的蛇蝎心肠,“是李亥告的密?”
被看透心思,魅璃止笑,冷冷朝牢室瞥了一眼,落座桌旁斟茶,“他?哼,他若能配合我们,怎会如今这番模样?不自量力!”
苏婉歌无声一笑,天鹰教的人果然个个英雄,可是,若不是李亥,会是谁?出卖天鹰教,那他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你当能瞒过所有人,可是,你骗不了我,”魅璃转回了话题,“你所说的九灵师父从未和你一同现过身,而且每每进了妙音姑娘的房间便不再出来,我想师徒情分再好,也没到男女同住一室的地步吧?可能只有一个,妙音九灵本就是一人!”
苏婉歌倏然抬眼目视于她,对她的行踪如此清楚,看来荀怡坊中也有此女的眼线,百密一疏,她倒真疏忽了这一点,魅璃再道,“我原本只是猜测,不过就你刚刚的表现,应该八不离十了。”
“你匡我?”
“兵不厌诈,看来苏姑娘还是嫩了些。”魅璃细眸斜睥,伸手滑过脸颊,朱唇轻起,“老老实实交出易容术吧!”
苏婉歌看住她,几日前她陪同左暗骨来过暗室,却并未提及易容术,此番前来遣退所有人与她独聊,极有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此事,被这样一个毒妇学得易容术,可真是世间祸事了。苏婉歌暗自盘算,这人的服饰带有西域独有的特色,或许便是那些魑女中一员,是甘夷国派来夺取翼坤剑的吧?联合噬血阁不过相互利用罢了,若这之间的阻隔可以一用......
“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一个条件。”
魅璃不想她竟如此爽快,忙问道,“什么条件?”
“放了李亥。不要推辞,你有这个能力。”
两人对视片刻,魅璃忽而勾唇一笑,“苏姑娘似乎忘了身在何处。”
“今日我若死在这里,你逃不了干系。”
魅璃细眉紧蹙,厉眼看去,若这人被逼急了自尽在此,她还真没法跟左暗骨交待,那萧翊天更是不好控制,岂不耽误了大事?反正过了今日李亥那小子也没用了,以死人的名义弄出去应该没问题,“好,我答应。”
“魅姑娘爽快!不过,易容之术非一日所得,只怕你没这个心思。”
魅璃细眸微阖,“苏姑娘是在耍我么?”
苏婉歌缓缓摇头,轻声道,“我只是提前告知。看你这么诚心的份儿上,我有个主意,不知你愿不愿听?”
“说。”
“明日便是你们和萧翊天赴约的日子,我先回去一趟,准备好东西再回来交你,怎样?”
魅璃一愣,忽而大笑不止,似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可笑的笑话,身子不断颤抖着,许久,终于勉强忍住笑,“苏姑娘太逗了!我魅璃活了这么久,今日算是长见识了,哈哈哈......”
“我并未玩笑。”
“是我傻还是你傻?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回去吗?左暗骨之所以留你到现在,只是为了确保萧翊天能来赴约,我劝你还是识相点,明日之后,或许我还能帮你捡条命来。”
她岂会不知?用她来取他的命,可是她还是不信他会没有任何准备来赴约,“你说的没错,终究一死,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倒是你,可有想过明日事成之后,自己是何下场?你帮左暗骨除掉萧翊天,得到翼坤剑,天鹰教众人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噬血阁尚且自身难保,更别说保护你的安危,甚至,必要的时候可以交出你来表达心意......”
魅璃银牙紧咬,锐利目光直射对方眼底,忽而她似想到什么,移步至苏婉歌身前,笑意隐隐渗人,“既然苏姑娘如此挂心我的安危,那我倒是有个主意。”